小喽啰看到他们后脸上全是惊讶的表情,手上的动作立马停了。
凌书心想不妙,一来怕小喽啰喊出声,二来怕小喽啰手上动作一停,崖顶的人万一此刻正在上面看着滑轮的动静会警觉。正欲冲上前控制住小童。
然而,这小喽啰反应极快,只是一瞬间,脸上的表情立马恢复平静,手上的动作继续,眼睛专注的望着正在滑动的绳子,似乎刚才的一切不曾看到似的。
这下把凌书给弄懵了。
南井看到小喽啰的一系列动作,不由得扑哧一声轻笑出声。她快步走到小喽啰近前,一巴掌拍上小喽啰的脑袋:“小麂,你装模作样的干什么?”
此时这位名叫小麂的小喽啰已经把饭拉到了崖顶,正在固定绳子,被南井拍了这一巴掌,哭丧着脸回头道:“师姑,你想上崖直接上,我当作没看见你还不行吗?”
听这称谓,看来这小麂是山薇的徒弟。
南井奇怪道:“什么师姑,山薇收你做徒弟啦?”
此处非隐蔽处,凌书打断他们,唤他们到隐蔽处说话。
凌书问南井:“他方才为什么一见到你就假装没看到?”
南井:“他是日常在这院里身手最好的人了,我每次看到他就找他过两招,反正通常十招之内他就会被我打趴下,所以他每次见着我就躲。”
三人来到一僻静角落,小麂立马问:“师姑,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触犯会规,没领师爷命令就杀人,被师父交给苦主处置了吗?”
南井又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胡说什么呢,我半个人也没杀过,师父的话我什么时候违背过?更别提我们森严的会规了,那是师父每年都会告诫大家一次的。说什么杀人,什么违背会规,那都是山薇瞎说呢。”
小麂恍然,摸摸脑袋道:“那就好,我当时听说你违反会规,我真是又惊讶又生气的,师爷待你那么好,你居然做这种事。”
南井摆摆手,“先不说这个了,你能说说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麂答:“年后,就是你刚走那会儿,师父就说师爷死了,所以他现在是我们行会的会长。他把我们所有的人都收成了他的徒弟,大伙原先只是跑腿听命的,如今都正式加入了黯门,都很高兴。不过,师姑,你放心,既然你回来了,你也没杀人,我还是会也听师姑话的。”
南井听到师父死了几个字时,当时脑子就觉得轰的一声像陷入一片混沌,她反应过来后,一手抓住小麂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师父死了?”
小麂被抓的胳膊险些脱臼,差点就惊呼出声,凌书连忙轻声安抚南井,同时轻轻拍了拍南井的手,然后把南井的手从小麂的肩膀上拿下,握在自己手里。
小麂肩膀上疼的紧,但却并没有喊出声来。
南井喃喃的追问道:“师父是......怎么......死的?”
小麂疼痛缓解,捂着肩膀道:“我们也不知道师爷是怎么死的,是三个月前师父通知大家的,说是暴毙而亡。大家当时都哭了,毕竟我们这些人都是师爷捡的孤儿乞儿,师爷给吃饱穿暖让我们住在这里,还教我们功夫,大家都把师爷当恩人一样的看待。”
凌书向南井推断道:“看来,是山薇想要当这个会长,所以先杀了你师傅,再设计陷害你,最后坐上会长把所有人收为徒弟收买人心。”
南井此时已低声哭成泪人,凌书早已将她搂在怀中,她听到凌书的一番话,不觉把原先的悲痛转化为仇恨,后悔自己上次来没有直接杀掉山薇。
小麂无比惊讶道:“这位侠士,你说师父杀了师爷吗?”
凌书点头,“极有可能。”
凌书问小麂:“山薇此刻在崖顶吗?”
小麂点头,“在的,你们要去杀了他为师爷报仇吗?”
凌书问:“你会阻拦吗?”
小麂摇头,“不会阻拦,即便阻拦,十个我也拦不下师姑一个。不过,你们要查问清楚,若是师父真的杀了师爷,你们再动手不迟,若是你们用得着我们这些人的,尽管说,大伙儿都会帮着师爷报仇的。”
凌书点头,他原想着问完话就把小麂劈晕,不过看他看南井的神情虽是有点怕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亲近,所说的话也并不偏帮他那个师父山薇,于是只是叮嘱他不要把见到他俩的事声张,小麂点头,“放心吧,把大伙都叫起来也不是师姑的对手,不用让大家白遭一回挨打的罪,再说了,若是真是师父杀了师爷,那大伙儿都不会就此作罢的。”
凌书和南井辞别小麂,朝着崖底过去,刚来到崖底,正见一身影从崖顶拽着一根绳子慢慢的爬下来。
凌书和南井忙闪身躲到隐蔽处。
这个人从崖顶爬下后,转过身来,凌书和南井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山薇。
山薇下来后自言自语的抱怨道:“这老家伙儿,哪儿不能住,非得在崖顶住,每次爬下来可着实是麻烦。”
凌书想:小麂刚送饭上去,这会儿的功夫山薇不可能吃完饭,那么此时下来定是突然有什么要紧之事,不如跟去看看。
南井见到山薇,心中的恨意再难抑制,立时便欲冲上前去杀了山薇。
凌书赶紧把她拉住,轻声道,“别急,我们先看看他去做什么。”
南井向来对凌书的话无所不从,于是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当下点点头。
两人悄悄跟着山薇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会客厅。
厅堂内已有人落座,一旁有随从打扮的人站立伺候着。
山薇进了会客厅,立马满脸堆笑,连连拱手道:“司官大人,我方才一收到您给我的崖顶飞鸽传书就马上下来了,不敢怠慢啊。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被称作司官大人的人此刻也起身道:“山薇会长,客气客气。”
两人寒暄了一番后落座。
凌书询问脑海中宏:“司官是个什么官职?”
宏:“掌管后宫的,多由阉人担任。”
凌书恍然,“我刚才就看着他与寻常男人不同,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你小子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只听二人寒暄一番后便落了座。
司官道:“会长,你如今可是大忙人啊,我们国君亲自请你来,你都不来啊,这不,如今又专门派我来再请您出山。”
山薇:“岂敢岂敢,大人你说笑了,我能有今天的地位还是全仰仗陈公的恩惠。”
司官追问:“你也别跟我绕弯子,能不能来国君身边你可以直讲无妨,你放心,跟着我们国君好处自然是不会少,钱财自不必说,官职也自然好商量。”
山薇一边给司官倒酒一边说:“大人客气了,陈公如今身边不缺高人保护,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来来来,司官大人别客气,先润润喉。”
司官大人看他满是推辞之意,于是软的不行改来硬的,“山薇会长,前任陈国国君和太子那可都是你亲手杀的,如今那三个小崽子来寻仇,你可不能就这样置身事外啊。”
凌书听的清楚,原来杀人乃是山薇亲自动的手,如此,自己这次没白来一趟。
而南井此刻听得简直怒火中烧,银牙几欲咬碎。
山薇仍不接话,问到:“司官大人,你今天这么急的来,我能先问下发生了什么事吗?”
司官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不是前国君那三个余孽,整天要给前国君和前太子报仇,已经派了两批杀手来陈国了,不过还好都被我们及时发现擒住了,但是,今后如何可不好说。所以,这次来请你亲自出山。会长武功盖世,计谋无双,有你国君身边,国君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山薇追问:“之前,我把南井故意给妫杵臼,你们的人一直在妫杵臼后面跟着,来查他们的藏身之处,怎的,最后没有找到吗?”
司官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只是追到了蔡国境内,那妫杵臼进了一处小院后就消失了,毕竟是蔡国境内,我们不敢跟的太紧,想是从那小院后门走了,我们的人在前门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这才知道是跟丢了。”
山薇:“难怪国君如此着急,司官大人,你看这样行吗?我初当上会长的位子,这边大局还未稳,实在无法脱身,不如,我派去二十个武功高强的人,近身保护国君,待我这边大局一稳,我立刻就去国君身边效力,定当将妫跃三兄弟擒住,以保国君后顾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