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的老师和工作人员住在江西大学学术交流中心宾馆,祁奎元行前由办公室预定了座落于南昌市繁华地段的江西宾馆。晚宴就是在江西宾馆三楼豪华的大包间里。
包间装璜颇为考究,造型别致的圆状穹顶,金黄色大吊灯,绣着牡丹花的大红地毯,墙上是一幅异国乡村风情的油画。舒适的座椅,硕大的餐桌上摆放着金光闪闪的托盘,托盘里是晶莹剔透的江西景德镇餐具。包间东侧是一个休息间,一套浅黄色真皮沙发,沙发对面墙上挂着硕大的液晶电视机,右侧是数字点歌系统。环绕音响此刻正播放着优美的轻音乐,悠扬舒缓的旋律在豪华包间里回荡。
“大家辛苦了。”祁奎元笑容满面地端起酒杯,神采飞扬地开始他的祝酒辞。“我们到美丽的南昌来,是代表学校向大家表示慰问和感谢的,你们在刘主任的带领下做了很多工作,大家辛苦了!希望老师们再接再励,努力将后面的考试工作做得更好。来,为了我们欢聚在英雄的南昌,为了招生工作的顺利,为了大家的健康,为了刘老师和在座各位女士们的美丽永驻,干杯!”
“干杯!”大家积极响应齐声唱和。酒宴就在这样热热闹闹的气氛中开始了。
祁奎元的左侧是刘诗雨,此刻她脱去了灰白色短风衣,紧身的鄂尔多斯羊毛衫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羊毛衫外面挂着一串精美的珍珠项链,未施粉黛的鹅蛋型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
“来,美女,吃块鱼。”祁奎元从转盘上用公筷为她夹了一块清蒸鲈鱼,放在她面前的小碟中轻声说。
“谢谢。”刘诗雨看到祁奎元含情脉脉地为自己夹菜,又轻言细语称她为美女,窘迫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少顷她才端起酒杯站起来给祁奎元敬酒。
“祁书记这次专程来南昌看望慰问我们,今天又请我们聚餐,让我们全体招生的老师很感动,现在我提议大家一起敬祁书记一杯。”
在座的老师们自然积极响应,纷纷起立端起酒杯,祁奎元也高兴地站起来与大家碰杯致意。
酒是活跃气氛的兴奋剂,三巡过后,年轻的老师们少了开始时的拘谨与矜持,多了洒脱与俏皮,聚会的气氛更加轻松热闹起来。艺术院校的老师都是身怀一技之长的活跃分子,此时,这些俊男靓女们纷纷离席互相敬酒,祁奎元自然在被敬者中首当其冲。祁奎元本身有些酒量,今天心情愉快,兴致勃勃,来者不拒,喝得是满脸酡红。
“董老师和美女小毛老师为我们唱支歌好不好?”情绪盎然的祁奎元在董浩然敬完酒后出了个题目。
董浩然是学校美声唱法出类拔萃,成绩卓然的声乐老师之一,曾获中央电视台举办的青歌赛美声唱法第三名,文化部举办的声乐比赛美声唱法“金钟奖”第二名。他白白胖胖浓眉大眼,长发飘逸,一副艺术家的潇洒派头。
被称为美女的毛惠也非等闲之辈,她与吴晓琴是同窗好友,她天资聪慧,颇有音乐天赋,又勤奋好学,三年级时便在同届学生中脱颖而出。几年来参加了许多声乐比赛,曾获全省歌手大赛美声组第一名,全国青歌赛优秀歌手奖,文化部举办的声乐比赛美声组“金钟奖”第三名的好成精。她主演过歌剧《茶花女》,多次参加全国性大型文艺演出,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歌坛新秀,被艺术界认为很有希望的青年歌唱家。与很多唱美声的演员肥胖臃肿的身材迥然不同,毛惠高挑、苗条、白皙,柳叶眉下有一双会说话的黑眼睛。
“小毛老师,怎么样,书记发话了,我们就合唱一首?”长发飘逸的董浩然笑嘻嘻地对含笑不语的毛惠说。
“行呀,恭敬不如从命。”小毛站起来,仍然一脸灿烂。
“我们大家难得在南昌相聚,祁书记又不辞辛劳来看望我们,为了学校的发展,为了书记的健康,为了难忘的欢聚,为了我们的友谊,我与小毛老师就为大家唱一首电影《魂断蓝桥》插曲,苏格兰民歌《友谊天长地久》怎么样?”
“好,好……”在大家的叫好和热烈地掌声中,董浩然和毛惠亮起了歌喉。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不能怀想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
友谊天长地久
友谊万岁朋友友谊万岁
举杯痛饮同声歌颂友谊地久天长
……
优美婉转的旋律将人们带进相聚的喜悦和别离惆怅的憧憬中,有人轻声跟着唱和,有人轻轻地拍着巴掌,他们沉浸在浑厚缠绵,优美感人的情境中。
“唱的真好听。”站在一旁身着旗袍的服务员也禁不住轻声赞叹。
“那当然喽,人家是艺术大学的老师,专业水平。”领班不无羡慕地说。
“今天我们看眼界了喽!”服务员们兴高采烈。
董浩然是名活跃分子,几杯酒下肚,一曲唱毕,兴致更加高亢,他笑着提议道:“下面我们请祁书记一展歌喉好不好?”
“好!好!”自然是一片叫好和欢迎的掌声。
祁奎元满面红光,略谢的前额上冒着细细的汗珠。他早就脱去了西装,取下了领带,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嘻笑着说:“哎呀,你们都是艺术家,我哪敢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哟。”
“唱一个,祁书记。”人们开始要求。
“祁书记唱一曲嘛!”刚刚回到原座位的毛惠也来劝驾。
“你们不怕我恐怖的声音折磨?”
“哈……哈……不怕,不怕。”
“既然不怕,那我就唱几句。”祁奎元说到这里略一沉吟又瞟了眼刘诗雨缓缓地说:“要我唱可以,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您尽管提。”小毛老师笑着说。
“你看董老师是和美女小毛老师唱的,我也不能单枪匹马是不是?”祁奎元笑言。
“要得,这里这么多美女,书记任选。”董浩然高声说。
“那好,”祁奎元侧过脸做了个优雅的邀请手势,“我就请刘教授,刘美女。”
刘诗雨从没听过祁奎元唱歌,她本以为他会推辞,不想他虚以婉拒就爽快应承了。正在刘诗雨暗自思忖的时候,祁奎元却将她一军,拉她下水。
“不行,不行。”她连忙推辞。
“刘老师声音可甜了。”
“刘老师,唱一个,唱一个。”
“欢迎祁书记和刘老师为我们唱一首好不好?”最懂书记心思、极善迎奉拍马的胡主任也加入进来。
架不住同仁们热情的鼓噪,架不住祁奎元期待的目光,刘诗雨只好矜持地站起来,和祁奎元一起随着伴奏音乐唱起了《康定情歌》。
虽然刘诗雨是小提琴演奏家,声乐不是其所长,但毕竟是学音乐出身,她对这首歌又熟悉,唱的是吐字清楚,节奏准确,感情真挚,声情并茂。祁奎元尽管有时跑调,节奏偏慢,但全身心的投入,摇头晃脑,沙哑的声音中带有浓浓的情意。两人唱毕,大家自然齐声称好。
“献丑,献丑。”刘诗雨放下话筒笑吟吟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来,我敬你一杯。”春风骀荡的祁奎元刚落座便端起酒杯向刘诗雨敬酒。
刘诗雨酒量有限,今天也喝了不少,算是超常发挥了,但书记敬酒又不好推辞。
“我酒量有限,表示一下好吗?”刘诗雨举起杯很歉意地说。
“行,心到意就到了。”祁奎元面带微笑。
他们俩都没有站起来,侧着身四目相对,轻轻地碰了杯。祁奎元率先干了杯,意味深长地凝望着刘诗雨,刘诗雨呷了一小口,歉然地放下酒杯。
夜阑人静,祁奎元很久没能入睡,他斜倚在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头,醉眼迷蒙地盯着闪闪烁烁的电视,脑子里却全是刘诗雨的身影。她那高贵的气质,得体的举止,善解人意的眼神,丰满的胸脯,小巧的红唇乃至那纯正甜甜的略带北京味的普通话,都令他莫名的激动与亢奋。是敬佩,喜欢,还是爱?甚或就是男人对成熟漂亮女性的占有欲?祁奎元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吴晓琴呢?”从一个女人想到另一个女人,吴晓琴自然而然地蹦了出来。
我是喜欢她。祁奎元想:三年了,这小丫头不仅给了自己年轻的充满青春活力的肉体,也给了自己无限的欢愉和快乐,焕发了自己的青春朝气。喜欢与爱有时就是同义词,尤其是有肌肤之亲的男男女女,谁能把喜欢和爱截然分开呢?这丫头喜欢我吗?开始也许无从谈起,留校的渴望,大城市生活的憧憬,未来美好生活的梦想是她半遮琵琶半遮面,投怀送抱的主要原因。然而肉体与精神有时是分离的,有时又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女人一旦委身于某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一无是处,她也会爱他、帮他、不轻言放弃。她做爱时不仅仅是性的需要,也有喜欢的成分。她对自己的体贴、关心、温存也是喜欢或者叫爱的一种体现。女人需要男人的呵护与关爱,男人也愿意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付出一切,俯首甘为嘛!
“郑露呢?”祁奎元又想起了这个与他相好多年的女人。虽然这两年与郑露交欢少了,但他心里仍然时常惦念着她,谁会忘了与自己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郑露可以算自己的情人,也可以算自己的异性朋友?
祁奎元就这样想着自己心仪的几名女人,天蒙蒙亮才昏昏然的睡去。
尊敬的读者朋友:因拙作第六章有些描写可能涉及违规被屏蔽,修后仍未通过,故先跳发了第七第八章,至于原六章的故事,我会在其他章节中再做交待。特请见谅。谢谢大家的关注,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