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瑶光!还不束手就擒!你罔顾人伦玷污太辰仙君清名,杀我宗门众多弟子已罪无可恕!”随着长老加持了仙力的声音落下,我终于承受不住吐了一口血,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我的内府早就已经破碎,红色的纱衣早就已经被血浸透,我甚至分不清这些血是我的还是我杀掉的那些人的。“让,我…我师父…来见我。”我擦去嘴角的血渍把手中的仙剑“玄凰”握紧了些。“住口,不要要再执迷不悟了,仙君是不会见你的。”白发庄严的长老冷漠的看着我他浑浊的眼睛里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杀了他们,来,用你的剑杀掉他们所有人,这样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师父了。”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蛊惑我,我仿佛有些神智不清了,只觉得眼前这些包围我的人万分面目可憎。
我的心底只有一个信念,把这些人都杀死,我就可以见到我的师父,有了信念支撑我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仿佛有了力量。“她气息开始暴乱起来了!大家快跑!”迷糊之中不知道是谁先大喊一声,呵,还想跑,我虽然浑身是伤,但是心底的声音告诉我,只要我想,在场所有人都会被我杀死,我不知道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杀死他们我就见不到我的……师父。
我已经记不清那天有多少人,也不记得我杀了多少人,只记得那些人的惨叫以及映入眼帘的鲜红。
最后,我终于见到了我心念念的师父,还是如同过去几百年一样,他无悲无喜,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佛说人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我从小就在这个仙灵界漫长的生命里体会不到生老病死,唯一感同身受的,就如同凡世间人所说的,求不得最苦,世人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然而我触犯了最大的忌讳,我爱上了我的师父蓬莱第一仙师“太辰仙君”。
当他不带丝毫感情的将他的“极寒”神剑刺进我的心口,我解脱的笑了,“师父,若有来世,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认识师父几百年,我第一次看见了他不同的表情,仿佛是迷茫了几秒钟,世人都知道我爱他,原来他不知道啊,如果,如果真的可以重来,我再也不想那么喜欢一个人了,好冷呀……“瑶光,已诛。”迷迷糊糊之间我仿佛听到师父清冷的声音,我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他随手杀死的作恶的妖魔。
“瑶光,醒一醒,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们蓬莱了。”我打了一个冷颤,脸颊两边湿答答的,这是我的泪?“来喝口热茶,一会小姑姑不能陪着你了,一会宗门大选完瑶光来后殿找小姑姑好吗?”这是小姑姑的声音,在我家被灭门之后我唯一一个亲人,蓬莱宗主的道侣“瑶月”,我记得这一年我才六岁。“小姑姑?”我捂着我的心口,哪里仿佛残留着被师父一箭穿心的寒冷,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温婉的女子,她对我轻柔的笑笑,把热茶递给我,我记得她的下场,在我入宗门的第一个一百年,她为救自己的道侣死在魔修的手里。
下了小姑姑的灵器鸾轿,映入眼帘的便是我生活了几百年的蓬莱仙宗,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山峦簇拥着最大的一座主殿仙雾缭绕让人看的不真切,以及远远的只能看到一座白色峰角的太宿峰,那是我喜欢了几百年的师父的主峰,我习惯性的想召唤出我的玄凰想御剑飞上主殿前面的演武场那是让仙长们选择徒弟的地方,演武场的弟子们早就已经筛选过了,剩下的都是资质上佳的好苗子。
直到我发现我的玄凰并没有回应我,我才想起来现在的我才六岁,侃侃引气入体。
我并没有踏上通往演武场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阶梯,我直直通往另一边的小传送阵,上辈子的时候只知道小姑姑给了一袋子上品灵石年幼无知的我不敢用,傻乎乎的爬了这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阶梯导致错过了拜师大典这才遇到了那个人,成为了他的徒弟。
放上两块中品灵石不到一会儿我就到了演武场,演武场里早就坐满了人,蓬莱的仙长们坐在高处的白玉高台上,中间大操场中点燃着一支香,我知道这支香燃尽就开始选徒弟了,这个庞大的演武场并没有坐满人,只坐了大概百来个小孩。
前世懵懂无知的我最后一个到仙长们都已经选好了自己的徒弟,每个仙长可以选一个到两个外门徒弟和一个亲传弟子,剩下的没有被选上的就是外门弟子也可以选择回家。
其实我喜欢一切美的事物,这是我的执念镌刻在我的骨子里,就比如我的玄凰,再比如我前世身上穿的血色琉璃纱裙,再比如我的师父,他们都是世界上最美的事物。
我从六岁开始就喜欢着我的师父太辰,那是无关男女情爱,是因为他的容貌,再后来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成了我心里的魔,愈来愈深,终于我爱上了这个男人,他道号“太辰”本名李清辰,没有人知道他的年纪多大,自从仙界蓬莱存在他就存在了,仙界的人也会变老只是非常缓慢,除非你的修为到仙王境界才会青春永驻保持这个容貌,拥有千万年的寿元。
他身为仙灵界首席,对他爱慕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是我跟随他几百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假以颜色,我想我就这样守着他就好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让自己受伤。
那个女人是凡界飞升上来的一个资质奇差的女人,连我都不知道她这种资质是怎么飞升的,天劫都不会同意吧,或许是因为她有一张类似于神女的脸?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我的师父还有许多有名的仙君纷纷为她赴汤蹈火。
师父是冰灵根的仙君,为了那个女人被天火灼伤了整个背,导致他灵气堵塞,伤势无法恢复,当我从历练回来的时候,我顾不上我自己严重的内伤立刻动身去北地寻找极冰给他疗伤,其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大部分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在北地遇到了魔,还跟他做了交易,后来等我回来,我师父的伤已经被那个女人用已经绝迹的灵泉水治愈了,我储物袋里的极冰仿佛是一个笑话,我站在师父房间的门口看着那个女人流着泪给师父疗伤,师父和往日一样一言不发淡淡的坐着。
我知道师父已经发现我在了,但是他并没有理我,仿佛我的一切与他无关,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的,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女人?我只是我不甘心吧,我陪了他几百年他对待我还是比陌生人好一点,我离他最近的一次只是碰到了他的衣角……可是,那个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触碰他,她有什么资格让他为了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