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夙夙想错了,那晚郑凌锋并没有如她所愿,行使他的权利,虽然夙夙很想尽义务,但也是无果。夙夙趴在郑凌锋身上亲他,他只轻轻地给她印了下唇,并没有深入,然后把她从身上抱下去,揽着她的腰说:“睡吧,明天不是也要上班?”
夙夙醒来的时候,郑凌锋已经起床了,她揉着眼下床,他正在厨房里忙碌。夙夙问:“你不是上九点?怎么今天起来这么早?”
郑凌锋把西芹汁和鸡蛋放好在餐桌上,走过去摸摸夙夙头发,温柔地说:“不是怕你一时没从米虫生活中反应过来,匆匆醒了又来不及吃早餐吗。”
夙夙扑到郑凌锋怀里蹭着脸,“谢谢老公。”
郑凌锋把她抓开,皱眉揉揉让她蹭过的衬衣,“你快点,一会我送你去公司,晚上如果没应酬,我接你下班。”
“嗯,嗯。”夙夙飞奔去梳洗,然后拉郑凌锋进房间给她挑衣服。她对着衣柜许愿:“保佑老公今天晚上没应酬,保佑老公今天晚上没应酬,我要穿漂漂亮亮地和老公约会去。”
郑凌锋在旁边笑了笑,“跟你说一下,我今天去买车。”
“嗯?买什么车?我们不是有车么?”夙夙脱下睡衣,直接在郑凌锋面前穿胸罩。老夫老妻,有什么好避讳的呢,最后她还用手把两边乳-房往上托了托型。
郑凌锋看着白白的软腻在眼前晃动,他低头在沟壑处印了一吻,“香车美人不是要相配?”绯红的吻痕在雪白的肌肤上特别明显,他挑出一件低胸的宝蓝色连衣裙递给夙夙,“今晚就算有应酬我也全推了,只陪你,好不好?”
夙夙看着郑凌锋似笑非笑的眼角,长长的刘海略在一旁,她觉得似乎又回到恋爱的时候,轻轻地说:“好。”等她换好衣服,才发现裙子领口开得那么大,只刚刚遮住了他新鲜吮出来的吻痕。她掩着胸口问:“老公,真穿这条?领子,好象,有点,宽。”夙夙一个词一个词地说,好让她可以看着郑凌锋的脸色,随时调整下半句,立刻改口。
郑凌锋拿出那套夙夙从未戴过的钻饰,在她身后挽过她的头发给她戴上,然后亲着她的耳垂说:“这样就不显得空了。”
夙夙让郑凌锋撩得心神荡漾的,明明不是少女情怀了,脸却不自觉地热起来,心“扑通、扑通”地跳,她悄悄地说:“今天我去上班呢。”
郑凌锋侧头往下亲着夙夙的脖子,****的吻,很轻,并没有留下印记。他暖暖的气息就呵在她的颈后,“晚上不是还要和我约会?”
因为路不远,罗晓下了地铁后都是步行到公司,刚好让他碰见夙夙从车上下来,穿一条宝蓝色的及膝窄身连衣裙,银色的细跟鞋。
夙夙与郑凌锋完成Good Bye Kiss后,转身就看见罗晓在自己身后,对着自己笑眯眯的看。夙夙有点不好意思,像是让人偷窥了秘密。但都是同事,还是当初招自己进来的,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真巧。”
罗晓这才看见夙夙的裙子原来还是低胸,方型的领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一小部分的乳勾,引人遐思。进电梯的时候,罗晓很绅士地让她先走,“上班时间,我想大家都差不多时候进公司。”
夙夙总觉得领口太宽,用左手环着腰,而右手手肘搭在左手手腕上,直着两三根手指支着下巴,全然一幅很知性思考的样子,可惜不是在开会,也不是在研讨,她那动作有点故意的造作。他们的楼层都同在五十六楼,可能时间还早缘故,新进电梯的人并不多,为免冷场,夙夙问:“我的工作安排是直接找财务部总监郭女士吗?”
“嗯,对。”罗晓一想,又不对,应该颜先生指派工作才对,但财务部头应该也被打过招呼,这点小事会处理。“郭总监还没结婚,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女士的,你还是叫她郭小姐吧。”他看到夙夙成“O”型的小嘴,又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说:“工作不会太难,别担心,慢慢来。”
夙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头笑了一下,“谢谢。”郭小姐,都将近四十多了,还是可以保养打扮过的,实际应该到五十了吧,别人指点的,说叫郭小姐就郭小姐吧。
夙夙在办公室坐到十点,没有电话没有邮件,更没有人敲门,就她静悄悄地呆在私人办公室里。十点一刻,她看了下时间,她决定自己去要任务。虽然别人都把她当花瓶,但自己总不能也把自己当花瓶。她低头看了眼自己,不过今天穿得很配花瓶这一词,哎……
“郭小姐。”夙夙微笑着打招呼。
郭璃樱托了托细边的黑框眼睛,没有笑容,显然不买她的帐,“坐,找我有事?”
夙夙没有坐,走近办公桌问:“我想问一下我的工作任务是什么?”
郭璃樱随手翻了下桌上文件,抽了两个大资料夹给她,“你的也算管理岗位,先对公司财务部的各项流程和各个岗位做深入了解,看有没比现在更好的管理方法,一个月后交篇报告给我。”
这算什么?刁难?她只是个助理岗!有问题也轮不到她说,她说了也不可能把现制度掀翻!夙夙郁闷地捧着资料夹往办公室走,愤愤地低低头走路。这篇东东要怎么写,头疼!
夙夙低着头没看前路,一下就撞到别人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她边道歉边抬起头,竟然撞在颜臻身上!自己不能先乱阵脚,什么都扳清了。她职业性地对颜臻微笑,轻轻想挣开他扶在自己手肘上手,可惜并不如愿。“谢谢颜先生。”她提醒,颜臻依旧没动。
颜臻握着夙夙手肘,几乎就像把她圈在怀里一样。她捧着两个大文件夹抱在胸前,从两侧挤着胸部,加之方型宽大的领口,从颜臻的高度,从上往下看,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深深的沟壑和其中殷红的吻痕都刺激着他。
“你说过我们以后应该只会在年会上碰面的!”夙夙低声说。
电梯里又出来一些人,来来往往,全都目不斜视或者低头匆匆走过。
夙夙觉得更加尴尬,“颜臻!我要回去打辞职信了!”
颜臻放开她,“我过了,我又过了,但你的辞职我不会批。”
夙夙转身就进了电梯,“试用期内可以随炒!”她回到办公室,越想越觉得烦,拨了电话给赵珊珊。
赵珊珊一接电话就嚷:“我今天有空,是不是要请我吃饭,下班立刻可以走,去哪?”
夙夙抹汗,“珊珊,你没到温饱水平?一接我电话就嚷嚷让我请吃饭,我晚上和老公有约,拒绝千瓦电灯泡。”
“那给我打电话干嘛?快说,我还忙着呢。”
“关心下你行不?”
“谁信!又有什么要请教我?”赵珊珊果然了解她,一猜就中。
“我想辞职。”夙夙软绵绵地说,这事实在让她无力。
“干什么又辞职啊?你不是才上第二天班?这种临时性质的,竟然不是人家想辞你,还是你想辞人家?”
“……”夙夙觉得太难表达了,沉默了一会才说:“我的不是临时的了,财务总监助理,月薪试用四千五,转正能到六千,合同一签三年。”夙夙就听到赵珊珊丝丝的抽气声,“但我还是想辞职,这活……不好干。”夙夙最终决定只说报告一事,不说颜臻一事。
“废话!拿了这钱能有好干的活!但你是走了什么****运,临时的一下飞成正式的不说,还这么好的岗位待遇。”赵珊珊先劈头骂了夙夙一顿,再接着劝慰:“我跟你说啊,要挺住,绝对要挺住,熬熬就好了,这工作上哪找啊,跟我说都让你干什么了?”
“给我一个月,让我写报告,找出比现在更好的管理财务部的方法,这不是明摆着坑我嘛。怎么写,怎么写都不对!”
“嗯,是棘手。”
“所以我想辞职了。”
“辞你的头!”赵珊珊先凶了一句,镇住夙夙,“一个月,你要实在不看好自己,也熬到最后,随便交篇上去,拿他一个月工资再说。反正你本来的心态就没打算长做的。”
竟然叫她熬一个月,天天跟颜臻早见晚见的?夙夙低声说:“这太难熬了吧。”
赵珊珊似乎有点忙,刚才应别人一句,才回过来开导她,“跟你说,别犯傻,别和钱过不去,虽然我这样说很没有高度,但这社会不就是这样么。我忙了,反正我跟你说了,好歹熬完一个月,拿了钱请我吃饭再说。就这样,真忙了,拜。”
“吃吃吃,就知道吃!”夙夙对着已经挂掉的电话骂了句,才放下手机,内线很意外地响了。
“秦小姐,我是人力资源部的罗晓。”
有两个小酒窝的帅哥?嗯,拉住拉住。珊珊,别说我对你不好,我时刻都为你终身大事考虑呢。“叫我夙夙就好,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开了会,有些人事变动要告诉你。”
“嗯?”
“你这个月财务部的全部细节,一个月后,你调上总经办,负责稽查,直接对总经理负责。至于详细细节,我过来跟你说,你现在有空吗?”
直接对颜臻负责?呵,呵!真会假公济私!颜臻你这样逼我有什么意思?
罗晓没听到夙夙回复,就说:“你今天忙的话,我明天再过来好了。”
“不忙。”那就如珊珊说的那样,熬一个月然后走人得了,上什么总经办。
罗晓过来和她谈细节的时候,她几乎一字都没听进去。正事谈完,夙夙本着我已已婚,没有禁忌的姿态,单刀直入地问:“你有没有女朋友?”罗晓差点要从椅子上摔下来。夙夙赶紧补充,“我想做红娘。”
罗晓反没直接答她有还是没有,只说:“夙夙身边的都是美女吧,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下。”
这话太合夙夙意了!“那就这周末吧!”她两边都没问,就自己一人定下了主义。
夙夙想开了,倒过得轻松了,一下午翻翻资料,做下记录,反正也就一个月,晚上还和老公约会去,不要影响心情。
夙夙昨晚掉下床撞的膝盖,瘀青直到今天下午才散出来,一个鸡蛋那么大的浅黄色。够作孽的,裙子刚好在膝盖上面。
下班的时候,夙夙忘了要顾虑领口的问题,把裙子往下拉,其实就是个心理作用,反倒两头都遮不住。她觉得她和罗晓实在是太有缘了,天天上下班都碰一部电梯。虽然,她只上了两天班,虽然,她结了婚,但这些都不碍她欣赏帅哥那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夙夙走出电梯的时候跟罗晓说:“这个星期六,我约好时间地点给你打电话。”
罗晓微笑地朝她挥手说再见,心想,又有好戏看了。这女人也太牛了,早上一台别克接来,晚上两台车等着接走,一台宾利,一台莱克萨斯。
夙夙在大堂就看见颜臻靠在车门上,旁边停了台莱克萨斯,从车窗看去,里面坐着的好象就是郑凌锋,还抽烟!她只好当颜臻透明,目不斜视地向郑凌锋走去。
“夙夙。”颜臻喊她。
夙夙只好停下,微笑,打招呼:“颜先生,有事?我和我先生约了吃晚饭,那店过点了不留桌的。”
颜臻扭头看看那车,还有车上的人,终于说:“工作还习惯?”
夙夙还是保持着微笑,“还好,郭小姐很照顾我。颜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郑凌锋认得这个靠在车门上的男人,昨天晚上送夙夙回去还是开的宝马325i,今天就换宾利雅致728,他果然是追不上,一大早去换台莱克萨斯还是追不上。或许肖芳说得对,感情问题往往很多时候由经济问题引起。有钱老板喜欢自己老婆,而她也不抗拒,自己还有竞争筹码么?郑凌锋哼笑了一声。
夙夙坐到车里,俯低前身揉着膝盖,她搞不清郑凌锋笑什么,早上还好好的,但现在只有冷冰冰的感觉。
郑凌锋的角度,刚好看到夙夙胸前那枚紫红色的吻痕,他压了压她领口,一摆方向盘把车子开出去,“膝盖怎么了?”
夙夙知道走光了,直挺挺靠在椅背上,“不小心撞了一下。我们去哪吃饭?”
“到了就知道了。”郑凌锋停下来等红绿灯,盯着前路淡淡地说。
“哦。”夙夙没再多说些什么,压着领口看向窗外。
车开得有点快,不像他的作风。风和路灯哗哗往后倒,看不清窗外的风景。
两人各怀心事,静静地吃完饭,又静静地回去。
郑凌锋一直等着夙夙跟他说辞职,等着她扑进自己怀里撒娇说要做回米虫,可是,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