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柳如烟在隧道被完全封死之前，冲出了隧道，隧道的尽头是一个无底深坑，而在深坑的正上方，柳如烟看见了一片熟悉的天空。
“那家伙就在下面？”柳如烟问圣水娘娘。
“是的，我能感觉到它。你有什么计划？”
“我的计划，就是见机行事！”柳如烟话音未落就跳了下去。
虽然柳如烟使用了“浮空术”，但是，下落的时间比柳如烟想象得长得多，柳如烟终于落地。
“可以给我一点光亮吗？”柳如烟请求圣水娘娘。
一点亮光在柳如烟身前一尺远的地方燃起，亮光浮在空中，虽然不甚明亮，但足以照亮前路，柳如烟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来它在这里也装潢了一番。”四周的壁画似乎描绘了这个种族的历史，柳如烟没有心情研究异族的历史，这里更像是一间墓穴，柳如烟在寻找墓穴的入口。
光亮似乎是有意志的，它随着柳如烟面朝的方向自行移动，柳如烟看见了墓穴的入口，那里有两扇门一样的结构，在那上面刻着一幅浮雕，柳如烟扫了一眼，“按照它的说法，它们的宇宙中是没有神的，恐怕这就是它的自画像，我得说，这家伙可真够丑的！”
柳如烟推开那两扇石头门，一条向下的路出现在面前，这像是一条斜坡，没有台阶，柳如烟猜想，按照怪物的样子，进出这里，是用不上台阶这种东西的。看样子，柳如烟只能顺着这道斜坡滑下去了。
柳如烟向前一跃，顺着斜坡一路下滑，斜坡不是很陡，柳如烟注意到，在斜坡两侧的石壁上也有浮雕组成的壁画，斜坡不长，柳如烟很快就从斜坡出口出来了，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潮湿、闷热，这是柳如烟最直接的感受，柳如烟之前以为自己听见了流水的声音，他没有错，这里的确有流水，仿佛是一条地下河从这里流过，这个地方并不大，中间是一个水池，在房间顶上，悬垂着十几个大如水缸的卵形物，地上以及四周墙壁上，是如苔藓一般的绿色物质，分辨不清那究竟是一种植物还是一种粘稠的液体；柳如烟每走一步，鞋子上就会粘上这种绿色物质，水池中的水像是沸腾了一样，不断地有气泡升上来，池子里散发着一股酸性气味，柳如烟走近水池，突然，有物从水池中冒出。
柳如烟拔剑上前，却看出，从水中站起来的是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虽然未能说服你，但是，我至少得到了你的血，这就足以让我复制你的生物信息了。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柳如烟用剑指着对方。
“我们这次可以再比试一下了。”对方说着，手中就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剑。
“请！”站了一个守势。
对方朝柳如烟冲了过来，剑招凌厉与刚才的较量不可同日而语，柳如烟只能用足全力，才不至于落到下风，正在这时，对方竟然也使用了“惊鸿剑法”，几乎在一招之间，柳如烟就被逼入困境，他靠在墙上，身后没有退路，对方一击得手，正在酝酿下一次进攻。
柳如烟灵机一动，他挥剑向房间顶上悬挂着的卵形物斩去，如同柳如烟猜测的，从破掉的卵形物中掉出来的是一个人形，虽然面目还不清楚，但是躯干和四肢已经与人无异，人形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于是就像蜡一样融化掉，变成遍布这里的绿色物质。
柳如烟的举动影响了对手的进攻，很显然，这里就是怪物的“产房”，卵形物中则是怪物的试验品，看起来，要让试验品适应这里的环境，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对方将注意力放在了保护试验品上，让柳如烟一时占了上风，柳如烟几次创伤对手，空隙间又破坏了几只卵；就在柳如烟稳扎稳打的时刻，对手突然笑了，这诡异的行为让柳如烟暂时停下了动作。
“我现在才弄明白一件事，你们的所谓‘武功’，共享着两个不可改变的前提：一是统辖你们世界的时空法则；二是作为人类这一物种的生物学极限。虽然，你们中的一些人在努力靠近这一极限，但是，作为人类，是无法突破这一界限的。”
“你有何高见？”
“本来这两点对我来说都不是限制，虽然，第一点我目前无法左右，但是，第二点对我不是约束，我研究了一下你的剑法，对于人类来说，它非常精确；于是，我在你的剑法的基础上，进行了一番升级改造。请指教。”
“请。”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出乎柳如烟的预料了，对方施展的剑法，已经超出了柳如烟经验的范围，他非常确定，那已经不是“武学”的范畴，虽然，柳如烟经历过许多“人类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现在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用柳如烟的过往经验进行解释，那种剑法不是人类可以使出的，柳如烟只能回归剑术的原点，利用速度、力量、角度、身姿、时机，拆解对方的攻击。这已经让柳如烟动用了全部的身体与精神资源，无暇他顾。
两人剑锋交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近在咫尺。
“我想我们都清楚一件事，虽然在外面你可以无限次复活，但是，在这里，你却一次也不能失败，只要你失败一次，我的目的就达到了；相反，我却可以无限次复活，此时此地，在你我之间，哪个更像柳如烟呢？”对方说完冲柳如烟一笑。
柳如烟用剑推开对方，对方说得不错，今次的柳如烟无法利用自己的最大优势，反倒是敌人可以无限次复活。这是柳如烟无法逆转的困境。
柳如烟所能做的，就是将这里的卵形物全部破坏掉，如果以最大的破坏力为目标，柳如烟将“惊鸿剑法”的威力推至极限，几乎一瞬间就摧毁了所有的卵形物。
柳如烟还未来得及为此庆幸，对方的一剑已经到了近前，按照柳如烟的经验，他是完全可以挡开这一剑的，他的经验出卖了他，柳如烟依旧没有弄明白对方的剑路是如何偏转的，但是，这已经不重要的，柳如烟意识到自己未能挡开那一剑的同时，对方的剑刺中了他的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