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荒芜的大地,在这里,别说鸟树虫鱼,飞禽走兽。一眼望不到边的腥红土地上甚至荒芜到没有一棵杂草,显得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机。
不仅如此,就连往日挥洒至各个角落的随处可见的阳光,在这里也是不见其踪,使得这片土地显得格外昏暗死寂…
“——滋——啦——”
“轰隆——”
伴随着一道狭长的闪电撕裂漆黑昏暗的苍穹,这才能看见那半空中漂浮着的那片片浓厚的黑云以及那一抹极其微弱的亮光…
“滋啦——”
又是一道闪电在黑云中绽放落在了这片昏沉天地唯一一抹亮光的周遭,刺眼的白光闪过,这才让人看清那处的境况…
一名面容冷峭的青年摇摇欲坠地浮空而立,拖着一把不合其身形比例的巨剑神色不甘地注视着前方,沾满血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在冷峭青年身旁,一头带着一对肉翼的鳞爪类生物亦是如同折翅的鸟儿一般,有气无力地拍打着翅膀这才堪堪与前者保持在同一高度。健壮的爪牙,粗壮的尾巴,以及虽残破不堪却依稀棱角分明的鳞片,无不透露着一股强悍的王者气息。
可就是这么一头不凡且强大的生物,如今确是遍体鳞伤,在它的头颅处更是有着一道狰狞的豁口从眉骨延伸至半边脸颊两边深可见骨!殷红的鲜血不停地从那里流出往下方那苍茫死寂的大地上滴落而下,如果不及时救治……
后果可想而知…
“老伙计,终究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抱歉…”青年扔掉手中巨剑走上前,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双手在那一人高的大脑袋抚摸着,木然的双眼中满是歉意。
“吼…呜…呜…”
大块头发出一声沉闷的鼻鼾,像是在宽慰着青年,头上的伤口却因为这一举动而迸出更多的鲜血洒落而出。
带着些许责备青年再次摸了摸它那硕大的头颅,脸上浮现出一抹缅怀的笑容,“接下来,就让我一个人去吧,我已经通知了威尔他们,你一定要坚持到他们赶来,一定要活下去!”
“桀桀…不愧是第九代圣王,果然和历代其他…哦,说错了,是除了第八代圣王以外,和其他历代圣王一样难缠…”青年话音未落,浓厚诡异的黑云中突然传出一声怪笑,从中走出一道诡异的人形黑影。
边说着,黑影指了指自己如今已是空空荡荡的左臂的位置,语气冰冷地狞笑道“能单枪匹马便能伤了本座的,你更是第一个!作为奖励,我会把你炼成尸奴,永生永世为本座效力!当然,在这之前,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誓死坚守的这片土地,你渴望守护的人,是如何在我的手里毁于一旦!”
“或许吧…不过在这之前,还请你这该死的鬼东西再安分一段时间吧!”面对那黑影的威胁,却只是让那青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而后便可以看到其眼中的那一抹决然!
随后,只见青年右手曲指成爪横于自己胸前猛地一抓!鲜血四溅,一颗鲜活的心脏便从其胸膛掏出。
“吼——”
一声包含着七分悲伤,三分愤怒的的龙吟在这片天地响彻,只见那只巨大的鳞爪生物双目喷火地看着青年,大滴大滴龙泪涌出,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呜咽的悲鸣。
“咳咳……”
青年剧烈地咳嗽着,其嘴角不停地溢出鲜血,目含不舍地说道“老伙计,抱歉了哈,是我失约了,不过这也是不可抗力,我相信你会理解我,原谅我的……”
青年声音断断续续,呼吸也逐渐变得微弱,面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而之前消失的亮光突然从起体内涌出,较之方才光芒更甚!
慢慢地青年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直至最后如同一颗恒星将光明洒落在这片在黑暗中浸泡了不知几个春秋的大地上;将这片天穹昏沉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黑云亦是被撕裂开来,露出了久违的苍穹。
与此同时,那黑影的周围亦是浮现出一个个金、赤交织的符文,晦涩难懂的符文一个个地浮现,随后排列成一条条金,赤色的锁链,将前者牢牢封锁在内。
“啧!连圣法.血魂封魔你都会?你这代圣王还真不是是一般地顽强啊!”
一眼看出了那些符文的跟脚,黑影语气一沉,随后怒极反笑道“可即便如此又如何?你能封我多久?五十年?还是一百年?自你这一代圣王出现之后只不过二十年多时间,而你们圣王每两百年才有一任,你这不过是无意义的负隅顽抗罢了!以你自己灵魂不入轮回为代价而换取那些蝼蚁几十年的苟且?连我都有些佩服你了啊,若不是第八代圣王那个窝囊废使得我早早破封而出,等你成长起来或许还真的能把我们给彻底抹除,可惜,可惜啊…桀桀…”
看着连挣扎都懒得挣扎的黑影,青年惨然一笑,“如果可以,我也想活着,安安稳稳地活着,和心爱的人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可惜…这只是如果…”
说到这里,青年眼角的余光瞥见从远处天际线飞驰而来的几道流光,用仅剩的一丝力气呢喃着“威尔,这片土地以后就靠你们守护了,还有幽,等宁芙她赶到了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然后协助威尔继续守护这片土地…”“莉雅,还没能履行对你的约定,抱歉了,真的…很抱歉…”
“是幽!队长在这里!”
耳边传来了一个异常耳熟的声音,但伴随着愈发沉重的眼皮,带着不安的坠落感四周漆黑的景象还是如约而至…
“阿九,你醒醒,阿九,听得到我说话吗?你醒醒啊!”
耳旁真切的声音使得原本熟睡的墨轩全身一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关切的短发少女问道“小七啊,怎么了么?干嘛叫醒我,正睡觉呢…”
对于叫醒他的人为什么不是家人这一点,墨轩倒是没什么意外,因为眼前这个站在他床边的少女不是谁,正是和他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青梅竹马,程七七。
因为家住两对门的关系他俩直到现在也都是形影不离的好哥们,只要不是休息日大都是程七七叫他起的床。
至于休息日为什么不叫,那自然是另有隐情啦…
“桥豆麻袋…今天好像是周六来着…”
想到这个,墨轩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然后他猛地拿起放在床上一边防着凉的毛毯,眼神幽怨地说了一句“小七,不是说好了休息日别进我房间么?这下好了,全被你看光了,你还老子的清白啊!”
因为现在正值盛夏时节,气温从上个月开始就没低于三十度的缘故,所以休息日的墨轩为了凉快一般晚上睡觉是只留一条**的…
看着用毛毯裹成一条毛毛虫似的墨轩,程七七俏脸微红,嘴上却是不以为然道“嘁,就你还清白?你家老二我又不是没见过,小时候后咱们站楼顶上比谁尿的远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什么清白?”
一想到那时候某人站在楼台上往下尿得他家老爷子一头她就忍不住想笑,同时暗自为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和他比这个而感到脸红。
女孩子和男孩子比那个怎么可能比得过嘛…
“别拿以前不懂事时候的事说事,那些都不做数的!”墨轩显然也是记得自己被自家老爷子打肿了屁股的那一回,转口说道“你说说你怎么会在我房间吧,今天可是周六,我可不信你记错了…”
先不说平时休息日的时候各自都在赖床休息,就算是提前有了预约要去干什么程七七在休息日也是都在他家客厅等他的,实在不行也只是在房间外敲敲门而已,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贸然就闯进来…
除非…
“你又做那个梦了。”
“我又做那个梦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说着同样的话,使得房间内的氛围稍稍有些古怪。
关于那个梦其中缘由难以解释,就连当事人墨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从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就经常会做一个重复的梦,每次做梦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流眼泪无声地哭泣。只要中途不被人叫醒第二天醒过来必定会大病一场(发高烧),并且有关梦里的所有事物都完全记不起来。
期间,他的父母也找过很多的医生和有在研究这类问题的专家,可最终都是无功而返,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好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做那个梦的频率逐渐减少,如今距离上次做那个梦的时候已经将近两年,这让本以为摆脱了那个诡异梦境折磨的墨轩大失所望…
“我特么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到了这辈子都不放过我…”墨轩哀叹一声,生无可恋地盯着房间的天花板。
“谁知道呢?可能是欠了一屁股债,而且还是最难还的那种风,流,债!”程七七打趣一声,随手将床尾的衣裤扔到裹着毛毯的墨轩身上,说道“赶紧把衣服穿上然后麻溜地洗漱去,特别是眼角的泪渍,都干透了,洗漱完还有正事儿要去办呢!”
……
ps:本书原本是去年就写了一部分的,不过最近住院闲着无聊就将一些不合理的细节大刀阔斧地整改了一下。之前发布的那本也因为个人原因一直没发布更新,所以准备删了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