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来,竹林里扬起了微风,萧清风觉得一冷,猛的睁开眼睛。
不知为何,脑袋有些沉沉的,像是被人下了药似的。
他从地上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在竹林口?看到倒在那边的白闪闪,他忽地想起什么,
秦熙雨呢?
“嘀嗒,嘀嗒——”一股血腥味飘进秦熙雨的鼻中。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由地皱起眉头。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渐渐地消失,浑身上下也使不出什么力气。
难到,她要去见父亲了吗?
“师父,师父!”萧清风拉着白闪闪进入白戍的庭院里。
庭院里空无一人,甚至有些颓废的样子。萧清风走到师父最爱的躺椅前,用手轻轻擦拭了一下,沾染了些许灰尘。
看样子,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住人了。难不成师父出去游历去了?
那秦熙雨呢,他醒来之后就没有看到她人,师父也不在家,他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等在许家的秦安然见迟迟没有妹妹熙雨的消息,内心里备受着煎熬。
秦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安然,我刚让许家的厨娘炖了点甜粥,吃点吧,别把身体给累坏了。”
秦安然摇了摇头,她实在没什么胃口。
“母亲,您吃吧,我还不饿。”
前几日还是笑容满面的孩子,现在她的脸上只剩下了悲伤。
秦母坐下,抚上女儿的手,“安然,母亲知道你是担心妹妹,可是你这不吃不喝的,你是想让母亲在承受着你父亲去世,你妹妹失踪痛苦的同时还要再担心着你吗?”
这话触动到秦安然的心,连忙摇头。
“当然不是。”
秦母神色暗淡地站起身,“我是秦家主母,是秦家二小姐的母亲,也是你的母亲。如果你都没有想要活下去的信念了,我这个当母亲的又何尝活的下去。”
“母亲。”
秦安然闪烁着泪光,看着摆在桌上的甜粥,捧到面前,喝了几勺,确实很甜。只是心里好苦。
喝到一半,困意来袭,秦安然闭上眼睛倒在桌上。
秦母看着女儿憔悴的脸庞,泪水忍不住地流下来。
“安然,你现在就是唯一支撑母亲活下去的信念。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下人走进来,把秦大小姐扶到床上,安置好之后和秦母一同离开。
许任梁听着手下的报告,直到接过那枚刻着“秦”字字样的腰牌时,他才接受了熙雨已经不在的事实。
这让他如何跟秦兄交代,让他如何向秦夫人说出这个消息。丧夫又丧女,他一个男子都承受不了,更何况是秦夫人。
“许老爷。”秦夫人过来想问问是否有小女的消息了。
可是她在看到许老爷手里的腰牌时,她那一丁点的希望都破裂了。
“夫人?”身旁的丫鬟扶住她担心道。
“无碍。你先去取来腰牌。”
许任梁起身,把腰牌递给秦夫人的丫鬟。
腰牌背面裂了好大一个口子。
丫鬟颤抖着递到夫人的手里,担心身体本来就不好的夫人会随时昏倒过去。
确认是小女的腰牌之后,秦夫人咬紧了牙,红着眼眶,硬是强忍着把泪水憋了回去。
“既是如此,我和安然也就不在这里打扰了,我会带着她回娘家去,好好地生活。许老爷不必担心。”
真是个要强的女子。
“好,我会给你安排好马车,但是这几日你必须好好休息。一路上马车奔波,还是先要养精蓄锐的好。”许任梁关心道。
随后许家两兄弟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尽管他们不想相信,但也知道,这已经是无法挽救的事情了。
“父亲,秦夫人她,知道了?”许应怀问道。
许任梁点头“就算是为了安然,她也会坚强下去的。”
熙雨……许程胤在心里唤了又唤。突然内息紊乱,气急攻心,闷出一口血水。
“程胤,你!”许应怀看到他嘴角渗出血,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