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知道了,以后离他远一点不就好了。”好唠叨啊!段小猫在心里感慨,不禁看了一眼旁边比自己矮很多的‘男人’,这么小的身躯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应该都快溢出来了吧。
“其实,你做什么都很好吃……”王霖初小声嘀咕道,脸已经红的跟番茄一样。
段小猫把脸凑到他面前,不怕死的问:“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烦死了,快把饭拿来,都快饿死了。”王霖初抢过她手中的饭盒,快步走到她前面。
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脸烧烧的,心跳也很快,好像对什么过敏了一样。
“小气,再说一遍嘛……”段小猫撅起粉嫩的唇,丢给面前的背影一记白眼球。这孩子,就是死鸭子嘴硬,夸别人一句又不会掉一斤肉。
“好啊,我再说一遍,代价就是……以后自己去请家教。”
前面发出一道冷冷的声音,让听了前半句话笑的一脸甜蜜的段小猫像遇上针头的气球,顿时泄了气。
就会用这个威胁她,段小猫愤愤不平道:“你敢不敢不用这个来威胁我!”
“……”
“……”
沉默,沉默,无论段小猫怎样跳脚,回答她的都只是某人的沉默。
“黑汀兰同学,请来学生会主席办公室。”学校广播响起。
这时候,他会找自己什么事?难道她违反规章制度了,不可能吧。
带着满脑的疑惑,找到学生会主席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好听的男声。
段小猫推门而入,里面就文杰一个人,低着头,桌子上放了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似乎看得很认真。
“既然主席这么忙,我就先回去了。”
刚准备擦擦汗,打开门。
“段小猫?先别走,我找你有事。”文杰把文件塞回抽屉,指了指办公桌前的皮椅,“来,坐,别客气。”
文杰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顺手把门反锁。
听到‘咯噔’一声,让段小猫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个,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咱们改天再谈吧。”
正准备往门口走,就被文杰粗鲁的抵到墙边。
“你干吗?放手!”段小猫歪过脸,不想去看他。
文杰把段小猫落在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薄唇覆上那细嫩的脖颈,轻轻地吸,语气也开始有些紊乱,“小妞,你可是收了我一个星期的玫瑰花和礼物,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呢?”
花?礼物?段小猫皱了一下眉。
但这种疑惑只是一闪而过,马上被颈间传来的疼痛感代替,她现在还有比花和礼物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甩掉这个表里不一的坏蛋!
“我再警告你一遍,走开,别动我。”段小猫趁着说话的空当,一只手伸进衣兜里摁两下通话键,希望这个人能好心快点赶来救她吧。
文杰的唇离开了段小猫的脖子,一双跳动着火苗的眼睛看着她,“论身材相貌,你,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论家世,英伦黑氏可是难得的高峰啊,虽然只是个继女,但也可以将就一下。”
“是吗?”段小猫膝盖朝他下体用力顶了一下,转身就想向门外跑。
却被文杰拽住了一只手臂,一用力,就被拉到在地下。
文杰忍耐住大腿内侧的疼痛,要知道那里可是最脆弱的,幸好他刚才移了一下位置,要不真得被这女人给废了。
“野猫,可是很不好制服的,本来想对你温柔点,没办法你自己不想要。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文杰一只手从校裤里掏出绳子,把段小猫的手绑在桌子腿上。
段小猫挣扎着要起来,“你有病啊,随身携带绳子。”
“NO,NO,NO,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本来不想用的。但是……”
“嘭!嘭!”
门外传来撞门的声音,文杰冷冷的看向地下的女人,“你求救了?”
“段小猫,段小猫,你在里面吗?”
段小猫衣兜里的手机传来急切的声音。
文杰翻出她衣兜里的手机,狠狠砸向地面,白色的苹果4立刻四分五裂。
最后一件,属于他的东西。
段小猫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上四分五裂的‘白色尸体’,就像她那一段可笑的爱情,一样的破碎不堪。
“少爷,门反锁了。”
“直接把门给我卸了。”
“轰!”
一声巨响,学生会主席办公室的门就这样消失了。
王霖初最先冲进去,看见地下被绑着的段小猫,马上跑过去解绳子,连看都不曾看旁边的男人一眼。
把段小猫交给尾随而来的保镖后,冷言对文杰道:“如果文氏集团的家底没有王氏的厚,那就少对本少看上的女人动手动脚。”
脚步迈起,这个肮脏的房子,他一秒钟也不想多呆?
你的女人?文杰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个奶娃娃怎么让段小猫变成他的女人?恐怕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能力吧。
嘴角扬起的是不符合他平常作为的冷笑。
“段、小、猫,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王霖初拧着眉看向走在前面的段小猫。
他的保镖全都是干吃的,光站在两边,都不知道拦一下吗?
段小猫就像没听到一样,依旧往前走,迈着不快也不慢的步子。
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这条走廊显的那么长。
王霖初停止追赶,“喂!你就是这样的懦弱吗?发生什么事都把自己藏在壳里,一个人悲伤,一个人难过,你以为你很伟大吗?我告诉你,你这叫自私。你这种、你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被人爱。”一股脑的吼出这几句话,他也开始懊恼,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
段小猫转过来,脸色竟是纸那样的白,全身都在发抖,手掌也因为紧张缩成半拳。
而说出来的话,也彻底让王霖初感觉到愤怒。
“对啊,我这种女人的确不值得爱。反正已经不是什么纯洁的了,做一次和做两次又有什么差别呢。是吧。”她不在意的笑着。
这样张扬又故作毫不在意的笑让王霖初失望到了极点,他从来都不嫌弃她,也不会嫌弃她,他只是想让她不要什么东西都藏在心底。
只是,似乎某人并不懂他的意思,不懂算了,那只能证明他并不是那个能改变她的人,所以……
“随便你。”冷着脸撂下三个字,王霖初招呼保镖离开了走廊。
看着空空如也的走廊,段小猫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失落感,那种感觉好像是心中悬着一块巨石,想放下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看来某人是一厢情愿啊!”文杰斜靠在失去门的门框上,朝段小猫挑了挑眉。
段小猫猛然一震,又听到那恶心的音色,让她脊背一阵阵发凉。
“放心,我对别人用过的东西没兴趣,你可以放心走了。”他原来还以为看上去这么孤傲,单纯的女人一定会是呢,没想到……
瞬时,段小猫的脚步一下子加快了许多。
“脖子上是怎么弄的?”
段小猫两只脚都踏进屋子后,脖颈就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黑凌握在手里。
连空气中都能闻到一触即发的硝烟味,黑凌手中的力道更紧了些,“我问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弄的。”
段小猫挣扎了一下,却没挣脱,只好放弃挣扎,“如你所见,吻的。”
“我在这教你如何变强大,你却和别的人胡搞!不错嘛,知道用女人最有利的武器了。”黑凌的语气近乎嘲讽,而更多是夹杂着怒火。
段小猫也不去解释,也不去看他,只是木讷的盯着墙面。
见她这样冷漠的样子,黑凌的怒火更加澎湃起来,手上一点一点用力,直至段小猫的脸胀得通红,也没有意思要放手的意思。
感觉到空气一点点从身体中抽离,段小猫脑中闪过那几句话,你就是这样的懦弱吗?发生什么事都把自己藏在壳里。
黑凌突然一松手,空气迅速灌满了段小猫的肺部,就像溺水的人儿呼吸到了空气一样。
她剧烈的喘气,贪婪的呼吸着氧气。
“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黑凌背过身,不去看她那痛苦的模样,他是真的害怕,自己会心软。
照往常,她可能会一句话不说,就直接上楼,但今天,她想试着做王霖初说的那些话。
“被强迫的,但是没有成功。”
黑凌微微愣了一下,他就奇怪了为什么今天他派去监视段小猫的人会说,一切正常呢?
“谁救了你?”
“你不是一直在观察我吗,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段小猫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平常一样上了二楼。
留下还在沉思中的黑凌,唯一能隐瞒他眼线的人,应该只有实力足以跟英伦黑氏的势力媲美的王氏集团。对,应该是王霖初。
只是,那个不老症的‘小毛孩’会喜欢段小猫?
看来他太小看这个女人的魅力了,他仅仅以为只是有好感,没想到居然到这个地步了,不惜动用家族势力来保她的贞节,他可是听说,王家这个二公子是最不喜欢搬弄权术的。
隔天早上来到学校,刚一进门就看见文杰戴着‘阳光好青年’的面具骗取纯情少女的芳心。
段小猫暗自感到不爽,这种禽兽在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待在学院里,真是有种‘想要代替月亮消灭他’的冲动。
走进教室,她特意瞄了一眼座位上。以前,王霖初都是提前来早读的。
而今天,让她失望的是,座位上空空如也,别说人影,连鸟影都没有。
直至,第一节上课铃声慢悠悠地响起,王霖初才拿着课本走进教室。
段小猫收回一直看向门口的目光,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专注的盯着桌上的课本。
王霖初自始至终一直低垂眼帘,看也不看任何人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就把精力全部放在课本上。
原本是朝夕相处,和和睦睦的两个人,突然不说话,没有了任何交集。
有种心弦紧揪在两人之间的感觉,明明只是一句话,一层窗户纸的事情,可就是谁也不去戳穿,谁也不去做那个先打破沉默的人。
一上午,两人依旧处在僵局,没有丝毫进展,也没有想要重归于好、冰释前嫌的趋势。
段小猫捧着两个蓝色的饭盒,站在梧桐树下。
想到王霖初居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如自己是个透明人一般,她心中的火苗就压抑不住的往上窜,“什么人嘛,真是的。”
段小猫嘴里咕哝一句后,把其中一个饭盒扔向林带深处。坐在长椅上,两三口吃完剩下的饭盒,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臀部,“不理就不理,谁稀罕。”
站在三楼阳台的王霖初目睹了段小猫扔饭盒的全过程,嘴角抽搐了两三下。
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这,还真像那傻女人的做事风格,带来了又扔掉!
迫不及待的下楼,王霖初撒开小短腿,以媲美刘翔的速度向林带里跑去。
“这女人,到底扔到哪了?”他拨开每一寸草地,仔细寻找。
认真仔细的样子就像对待一件工艺品,黄豆般大的汗珠从额间落下,甚至连上课铃响了他都没听到。
“呼,找到了。”王霖初举起沾了几颗草屑的天蓝色饭盒,来不及摸一把脸上的汗,他就又站起来往教室里走,膝盖因为跪了很长时间原因,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等王霖初走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节课。
段小猫正在手机上按了他的号码,却犹豫该不该拨出去。
直到那抹小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她才静下心来。
王霖初手托着饭盒,眼神炙热的从一进门那一刻就盯着段小猫。
连看了他一眼后就一直装认真听课的段小猫,都能感觉到头顶的上温度在不断上升。
“明明就想跟我和好,为什么不敢说出来?”放学后,王霖初扯住段小猫的衣袖,嘴角噙着无害的笑容。
顿时一种被他人揭穿而感到不满的情绪涌上来,段小猫脸有些微红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就是证据。”王霖初拿出饭盒,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想吃两个,不行啊!”她还在强辩。
“既然想吃两个,为什么要把它扔在林带里。”
“那是我又……”
“不要说又突然不想吃了。”王霖初句句紧逼,“那饭盒里的菜明明依旧我的口味加了糖,据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习惯在炒菜里加糖的吧。”
“我……”段小猫无话可说,恨不得在墙上抠一条缝再钻进去。
“段小猫,我看不懂你,为什么你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王霖初的眼神变的高深莫测起来,这个女人,他真的看不懂。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低下头,似喃喃私语,又似自言自语。
王霖初伸出不算健壮的胳膊拦向段小猫纤细的腰身,用婴儿肥的脸蹭着她的双颊,温柔低语道:“不要害怕,相信我,放心把你的不安,你的焦虑,全都交给我。”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他长大了,不是那个娇贵的王氏集团二少爷,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我害怕,我在害怕,我怕,所以我不敢相信别人,不敢把信任和心交给别人,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害怕,怕抛弃,怕背叛,怕离开。”
听着段小猫的诉说,王霖初身体一震,“我不会离开,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相信我。”
“嗯。”段小猫哽咽着点点头,她想她愿意,再相信除自己之外的人一次,她相信他。
当天下午,两人找了一个景色宜人的河边,吹了大半夜的凉风后。
第二天,王霖初就感冒发烧流鼻涕,请假在家休养。
到底去不去看望他呢?段小猫在教室纠结,经济学课上老师讲的一点也听不进去。
去还是不去呢?最终,就看在他天天下午给她补课的面子上,人家生病,她去看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下午,段小猫操起老本行,逃课!
回家给‘伤员家庭教师’煲鸡汤,做糕点。
“小姐,您今天逃课回来的事用不用跟先生请示一下。”
段小猫回家后把书包往沙发一扔,提着大堆的食材往厨房走去,佣人跟在她身后。
“逃都逃了还请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