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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偷梁换柱

书房中,冲着楚寒伸出了一只手:“楚帅,这兵符,你可得收好了。”

楚寒一脸欣喜的双手接过兵符,言语间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我就说嘛,有四位上使在府中坐镇,他高烈怎能如此轻易的从府中盗走兵符呢?好一招偷梁换柱啊!上使,高,实在是高啊!”

自从楚寒知道被高烈盗走的是孤云事先准备的好的假兵符后,便一直围在四人身边对四人拍着马屁,什么棋高一着啊,早有预料啊,几乎把他肚子里那点仅有的墨水都刮了个尽净,嘴上的说辞依旧没有停止。

坐在一旁的蜂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起身上前揽住楚寒的肩膀,半是讽刺半是警示的提醒楚寒道:“楚帅不愧是学富五车啊,如此延绵不绝的赞美,我等还是头一次听到,真是辛苦楚帅了。不过在下觉得楚帅最好是先去给属下众人分配好各自的任务之后,再来称赞我等,毕竟今晚的事情一旦被云扬王得知,势必会质疑您是否还有控制广义军的能力,如果您还想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保得住,那最好赶快行动。”

“哦,对对,上使提醒的是啊!”一直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的中楚寒经过蜂竹的这一提醒方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忙对众人说道:“在下这便去按照上使的吩咐差遣众将,众位就等着楚某的好消息吧!”

说罢,楚寒忙不迭的向众人拱手行了个礼后,便快步走出了书房。

尽管高烈已经离开,但鉴于刚刚他在府中的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这不由得令楚寒对于将军府的防卫产生了些许忧虑,于是他下令命留守将军府的秦升带着所有人马将府中仔细的搜查一遍,以确保将军府绝对安全。

引着一众卫士来到了将军的后花园,秦升指着遍布各处的假山、花丛对身后的众卫士说道:“这个地方是最适合藏人的,你们各自散开,给我仔仔细细的搜查,今天咱们广义军在各位上使面前已经够丢人的了,千万不能再出乱子,谁敢玩忽懈怠。军法从事!”

“是!”众卫士呐喊一声,便在秦升的指示下各自搜查去了。

眼见身边已经没有了卫士,秦升这才向着后花园中最大的那一座假山闲庭信步的晃荡了过去。

后花园中最大的假山,这是他事先和高烈约定好的兵符藏匿地点,根据媛儿的推断,书房之中的兵符必定是假的无疑,而真的兵符势必在楚寒或孤云等四人的手中,故而为了将计就计破了对方的圈套,媛儿便布下了秦升这一步暗棋。

果不其然,刚才负责监视楚寒的心腹亲兵来报,说楚寒自书房出来后整个人神情自若,步履坚定,和之前失魂落魄的状态大为不同,当即秦升便断定楚寒已经从那四位上使手中得到了兵符,于是他立刻以搜查刺客的名义率众来到后花园,趁机取出高烈留在此处的假兵符。

一边打量着四周是否有人监视跟踪,一边慢条斯理的晃到了假山下,确定自己没有被人发现后,秦升纵身一跃伸手自假山顶上将高烈放好的兵符取了下来。

这边秦升刚刚落地还未来得及把兵符收起来,便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秦参将,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这突然响起的一声不由得令秦升惊出一身冷汗来,尽量克制住内心的慌乱,秦升转过身去对着身后人说道:“哦,我是奉楚帅命令搜查府中各处隐患,确保将军府的安全,哎,陈参将,你怎么也来了?”

“楚帅传召各军参将在正堂集合,就差你一人了!快走吧!”说着陈参将上前便去拉秦升的左手,这一拉不要紧,一阵金属坠地的声音突然在陈参将耳边响起。

“呀,秦参将,你有东西掉了。”不明就里的陈参将好奇道。

秦升闻言忙后退一步用脚踩住兵符,拒绝陈参将道:“黑咕隆咚的也不方便找,左右是一些没用的东西,就不劳烦陈参将了。”

“嗨,举手之劳,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明显陈参将对秦升的举动产生了怀疑,他不顾秦升的劝阻作势便要俯下身去帮秦升寻找。

这一刻秦升的心可谓悬到了嗓子眼,如果任由陈参将发现这假兵符,非但自己是否性命难保,就连媛儿后续的整个计划可能都会被打乱,环顾四周见没有旁人,秦升不由的动起了杀机,他暗暗将右手我在了剑柄上,只等陈参将一俯下身便立刻将其击杀。

就在陈参将即将蹲下去的刹那,不远处再度传来对二人的呼喊声:“陈参将、秦参将,你们干嘛呢?还不快去正堂,等会儿楚帅又该骂人了!”

趁着陈参将转身回应那人的瞬间,秦升赶忙将右手背在身后,然后用力将左脚轻挑,赶在陈参将转身之前把兵符挑到了自己背在身后的右手中。

“王参将,秦参将有东西掉了,我在帮他找呢?”转头应承了一声,陈参将便回过身来继续在地上摸索着。

见此情形王参将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上前拉起陈参将:“你们还有闲心在这里找东西,我告诉你们,楚帅这回是发了狠了,下令在七日之内必须拿下高烈否则自他之下全军俸禄减半,连降三级啊!赶紧走。”

尽管心中疑惑,但摸索了半天却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无奈之下陈参将只好跟着二人一块往正堂走去。

“众位,虽然今夜我等略显狼狈,但在诸多噩耗之中,还是有好消息的。”此刻站在帅台上全副武装的楚寒,言语间又恢复了昔日的意气风发“这其一,便是我们确定了高烈手下至少还有数十人追随其左右,而今夜一战他们损失了足足十八个人,对于本就力量薄弱的高烈来说,相当于遭受了一次重创。”

尽管楚寒的言辞在大多数人听来不过是为自己的狼狈找回些面子,可秦升却觉得能在如此败局之中寻得蛛丝马迹来判断对方的状况,这个楚寒的洞察力和判断力还是比较强的,果然能当上节度使的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这其二,便是四位上使巧设陷阱,让高烈自以为得手其实盗走的不过是事先布置好的假兵符而已。”据楚寒所言,鉴于目前广义郡全境封闭无兵符、文牒不得过关这一现状,四位上使已经料到了高烈必定会前来盗取兵符,以此骗关,所以他们将计就计设下了巧局,现在假兵符在高烈手上,只要他敢用,那么其行迹必定会暴露无遗,而各处城镇、关口守军均不下千人,即便高烈武艺高强,以寡敌众他也必败无疑。

连日来被高烈打的晕头转向,处处遭受压制的广义军众人直呼这家伙就像只蚊子一样整日在众人耳边嗡嗡作响却不露面,每次露面却只顾叮上一口血便逃走了,这样的状况令广义军众将们心中是颇为郁闷,现在见有机会能彻底跟高烈决一死战,不由得兴奋起来,纷纷开口询问楚寒道:“楚帅,您说高烈手中的兵符是假的,那兄弟们该如何辨别啊?”

楚寒闻言,得意洋洋的从怀中取出兵符在众人面前展示道:“看见没有,这真的兵符,老虎的眼睛上是镶有鎏金的,而高烈带走的那一块,没有,你们记住了?”

真是想睡觉就给送枕头,站在堂下的秦升正苦思这楚寒究竟把兵符藏在了何处,没成想这家伙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将兵符暴露在众人面前,见此秦升不由得大喜过望。

见众人明确了真假兵符的区别后,楚寒遂小心翼翼的将兵符放进了怀中,而后对众人命令道:“现在各位将军立刻回营整军,然后返回各自的防区,只要发现任何胆敢以兵符骗关,你们立刻将其拿下,死活不论。”

“诺!”众将齐齐应道。

秦升见状上前一步冲着楚寒抱拳道:“启禀楚帅,末将身为五城兵马司参将肩负守城之责,却令高烈等人暗中潜入,实在有失职之罪,还请楚帅下令军法处置,末将绝无二话!”

“哎呀,秦参将过滤了。”此番秦升的表现是在令人瞩目,在众将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城中乱撞之时,只有秦升通过自己的判断在安家庄园发现高烈的踪迹,在上使面前为自己挣够了脸面,而后又在府中遇袭的第一时间率部戡乱,无论于公于私,秦升在楚寒心中的地位都要比之前提升了不少。

楚寒开口安抚道:“秦参将虽然掌管城防,但是本帅下令前军两营接替城防的,如此若要论罪,那本帅岂不是首当其冲,呵呵,秦参将忠勇正直是我广义军中难得的人才,切勿因为这些小事损耗心神,还是多想想该如何缉拿高烈才是。”

楚寒的话令秦升颇为“感动”,他恭恭敬敬的跪倒在楚寒面前对其拜了三拜:“多谢楚帅宽宏大量,末将必定以死相报。”

看着秦升的表现,楚寒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对众人道:“好了,大家各自归位,严守关隘,记住,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千万不能再出现任何纰漏!”

“诺!”秦升扯开嗓子率先答话道。

茵茵草地上,一身素裙的媛儿怀抱着小皇子席地而坐,媛儿一边哼着歌哄小皇子入睡一边暗自得意道:原来哄小孩子也没有什么难得么!一路走来这小皇子除了吃便是睡,几乎很少哭闹,这也在无形之中帮助媛儿省去了许多麻烦,无形之中倒是让媛儿省去了不少麻烦。

“姑娘,咱们都等了几个时辰了,你说大统领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一直率人守候在一旁的徐朗见高烈等人迟迟不来,不由得担心起来。

尽管心中也是有所忧虑,但媛儿坚信以高烈的能力在秦升的配合下定然可以自九连城全身而退,于是她对着徐朗嫣然一笑道:“我相信,大统领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还是再等等吧!”

迎着初升的旭日,媛儿和徐朗抬头看去,只见地平线处出现了点点斑驳的黑影,正向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飞奔而来。

“备战!”虽然心知可能是高烈等人赶来汇合,但徐朗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面对越来越近的人影,手持兵器的他带着一众翼翎军摆出了战斗队形把媛儿和小皇子护在了中央,直到确认了对方就是高烈等人之后,方才命人放下了兵器。

“吁!”在众人面前勒住了马匹,高烈自马上一跃而下,指着趴在林学背后满身血污的韩猛对徐朗说道:“快拿金疮药来,再不止血,他的血怕是要流干了。”

寻了个阴凉干净处铺好被褥,众人有条不紊的把昏迷不醒的韩猛面朝下放倒在地面上,此时的韩猛遍体鳞伤满身是血,此等场面的媛儿一贯是不敢去看,只得怀抱着小皇子背过身去,饶是如此,转身的瞬间媛儿却不经意的瞥到,在韩猛的背上,深深的插着三支被折断了箭杆的箭簇。

高烈亲自掌刀,从徐朗手中接过被烧的通红的匕首,对着韩猛后背处箭矢射入的位置切了进去,由于箭簇上遍布着锋利的倒钩,因此高烈每剜除一支箭簇都会带出一大块碎肉来。等到三支箭簇全被取下时,韩猛的后身上出现了三个没有皮肉,深可见骨的血窟窿。

“啊呃!”也许是金疮药的药效太强了一些,在剧痛的刺激下原本已经陷入昏迷的韩猛竟然有了微弱的意识,他趴在地上缓慢的睁开双眼,看到身边围满了熟悉的人,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险境,便扯着嗓子笑骂道:“老子这回丢人丢大了,还让你们排队参观上了!!”

由于过于虚弱,原本声如洪钟的韩猛此刻说起话来竟变得跟蚊子一般。

高烈闻言,冷哼一声,语气中除了冷峻之外更多了一丝关切:“伤成这样还这么多废话,早晚要把你这张嘴缝上!”

熟练的帮助韩猛包扎好,高烈这才站起身来对徐朗说道:“伤成这样他怕是没法骑马了,等会儿让韩猛跟媛儿姑娘一起上马车。”

“但愿别烧起来!”高烈看着趴在地上又没了意识的韩猛,不禁担心起来。

看着媛儿指挥四名翼翎军小心翼翼的韩猛往马车上送,再转身看看同高烈一起回来的那些轻伤员,此时徐朗才发现昨夜分拨出去执行任务的翼翎军居然只回来了不到一半的人。

见到这一幕徐朗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一边将水袋递给高烈一边问道:“大统领,那些兄弟是不是……”

“回不来了!”高烈从徐朗手中接过水袋仰起脖子灌了一口,随后抹抹嘴淡然的对徐朗道“能动弹的,都在这里了!”

别看高烈嘴上好像蛮不在乎,其实他心里比谁都心痛,毕竟这些战士大多是他亲自从各军中挑选出来并一手调教的,但此刻情势不容许他有太多情感的流露,他反手将水壶丢给徐朗,翻身又跳上了战马:“要是心里难受,就赶快动身上路,别让那些兄弟的血白流!”

三天后,广义军节度使府衙中,满心忧虑的楚寒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院子里来回徘徊着。

整整三天了,自从盗走兵符之后,高烈和他麾下的翼翎军们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在广义郡境内失去了踪影,而从各处关口反馈回来的消息看,也没有人拿着假的兵符前去骗关,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事情似乎并没有按照四位上使大人计划的那样发展,这不由得令原本镇定自若的楚寒焦急起来。

“楚帅,秦参将正在院外候命!”守门的卫兵早就得到了楚寒的吩咐,一旦秦升到了立刻向他禀报,此刻听闻秦升已经到了院外,忙开口道:“快请!”

此时他手下众位将领都已经领兵返回了各自的辖区,而孤云等人在治好了蜂竹身上的伤后,已经在今日上午带着禁翊营离开了九连城,因此楚寒也没有机会再跟他们确认下计划是否存在漏洞,思来想去楚寒决定还是做上第二手准备,从部下将领之中选拔一名干练之人,由他统率精兵组成游骑军,在广义郡游弋探查高烈等人的踪迹,这样万一孤云等人的计划出现了纰漏,自己也不至于满盘皆输。

可眼下楚寒手下的几位参将已经各自率军返回辖区去了,九连城中可谓是蜀中无大将,无人为其解忧,无奈之下,楚寒想到了秦升。

前番在在追剿高烈的行动中,秦升表现的格外耀眼,连孤云也对他赞口不绝,足见其人能力出众,在手上无将可用的情况下,楚寒决定任命秦升为正四品偏将统率游骑军。

全服披挂的秦升在卫士的引领下出现在了楚寒的面前,冲着楚寒行礼道:“末将秦升,拜见楚帅!”

“快快免礼,快快免礼!”楚寒上前扶起秦升,拍着他的肩膀满是欣慰的说道“危难思良将啊,秦参将,眼下只有你能为本帅排忧解难了!”

秦升一脸正色的对楚寒说道:“末将不才,蒙楚帅不弃,秦某愿效犬马之劳。”

楚寒满意的点点头,对秦升道:“好,本帅决定自中军及五城兵马司城防军选拔五百精兵组成游骑军,擢秦升为正四品偏将,统率游骑军在广义郡境内追查高烈等人的踪迹,凡广义郡境内所属各处关隘、城镇,你们均可自行通过,不必再向帅府申请。”

“多谢楚帅信任,末将定不辜负楚帅期望!”秦升对着楚寒又施了一礼,随即提醒楚寒道“楚帅,前番您已经下令,广义郡全境封闭,没有您的兵符或文牒各处关隘均不得放行,您看!”

楚寒闻言,不由得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哎呀,真是老了,老了,来,随本帅到书房来,这便将文牒与你。”

说着,便当前引路,带着秦升向书房走去。

不得不说今日楚寒这一出,令秦升属实感到有些意外,他万万没有料到楚寒竟会将游骑军的指挥权交给了自己,早知道如此就应该让高烈他们在城外隐匿几天,这样自己便可以追剿的名义将他们隐匿在游骑军中送至苍云渡,这样也可以减少中途发生意外的几率。

但在离开九连城之前,秦升还必须要解决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如何用自己手中这假的兵符偷梁换柱,将楚寒手中真的兵符替换出来。

自从上次高烈大闹将军府之后,后怕的楚寒便一直把这兵符放在一个红色锦囊之中套在脖颈处随身携带,三天来秦升前后找了几次机会向换出兵符,可惜最后都功败垂成,故而秦升一直在思考什么情况下才能让这装着兵符的锦囊离开他的身体呢?

就在昨天下午,他来将军府向楚寒汇报完军械库与粮库修缮进度出府的时候,秦升在府门前无意间看到了三名身着华丽的女子正有说有笑的被管家从马车上搀扶下来,那一刹那看着三名女子妩媚的面庞,一个念头猛地在秦升脑海中划过。

“老子就不信你跟这些美女在床上翻/腾的时候不脱/个/精光。”而能让一个男人快速提/起欲/望的最好办法,那就是下药了。

打定了主意,秦升便没有立刻回到兵马司,而是直奔安哥府上,在安哥这个大商人的帮助下

很快秦升便拿到了自己所需的东西。

“咳咳,咳咳,咳!”

楚寒正伏案写着文牒,忽然听到对面的秦升咳嗽了起来,遂抬起头开口关切道:“秦参将,身体是不舒服么?”

“回禀楚帅,可能最近诸事繁杂,又赶上春天,心火有些旺,经常口干,不碍事!”右手轻按着咽喉做出不适的样子,秦升不动声色的引导着楚寒。

很多时候,人的一些行为是非常容易受到别人诱导的,比如有的人听到“嘘嘘”的声音,便会不自觉的开闸放水,而此刻的楚寒受到了秦升持续不断的咳嗽声的诱导,竟也隐隐自己的喉咙中有些不适。

当下楚寒便停下手上的动作,冲着门外的卫兵吩咐道:“来人,快去备茶!”

将军府的仆役,办事效率一贯很高,得了楚寒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怠慢,很快便冲好了茶水端了上来。

见端着茶盘的仆役从自己身边经过,秦升暗暗从袖口取出了实现藏好的小石子对着仆役的脚踝处弹射过去。

那仆役正小心翼翼的端着茶盘向前行进,忽然间感到脚腕吃痛,当下失去了重心,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向身侧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仆役手中的茶盘便跌落在地面,秦升身形一闪快步上前,左手抄起茶盘,右手则迅速将涂抹在掌心处的药粉洒进了茶碗中。

“废物,连杯茶都端不稳!”面对楚寒的斥责,仆役只是不敢还嘴,只能静立在一旁,楚寒冷声斥责道“还不快滚下去!”

得了楚寒的吩咐,仆役忙从桌子上端起茶盘忙不迭的向屋外跑了出去。

见楚寒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秦升忙上前劝楚寒道:“楚帅,您就别和一个下人动怒了,来,喝茶!”

“让秦参将见笑了!请!”又责骂了仆役几句,楚寒这次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想都没想便仰头灌了下去。

未免药效太快令楚寒起疑,因此安哥为秦升寻来的药,在服下后需经过一刻钟才能发作,当下秦升也不焦急,接过楚寒的文牒之后,当即便向楚寒告辞出了书房,楚寒也不多作挽留,遂吩咐守门卫士送秦升出府。

“哎,这腹中怎么突然绞痛起来,这位兄弟,府上茅厕在什么什么地方?”秦升自认没有高烈那般身手,光天化日之下悄无声息的潜入将军府,这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因此当前秦升决不能离开此地,故而在离开书房不久,秦升便故作腹痛向引路的卫士询问道。

见秦升的表情表情格外痛苦,卫士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于是连忙将他引到了最近的一处茅厕,眼看着秦秦升手忙脚乱的冲进茅厕之中,卫士不由得嗤笑一声,遂站在不远处等候起来。

以秦升的本领或许瞒不过孤云、残风这样的高手,但在这卫士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这样的本事秦升还是有的。

轻手轻脚的掀开茅厕顶上的瓦片,秦升脚蹬墙壁一个纵身便跃出了茅厕。

山间小路上,一支由一辆马车和数十名骑士组成的马队正沿着蜿蜒的山路的快速行进着。

仔细看去马背上的骑士多为体格健硕的雄壮汉子,其中半数脸上身上还绑着些许绑带,看样子不久前他们似乎经历过一场大战。

“小兄弟,真是多谢了,若非你将我们引上这条隐秘的小路,只怕此刻我们已经被楚寒派出的追兵追上了!”一脸得意的徐朗对身边的向导说道:“现在那群蠢货肯定想不明白,这数十人怎么就会在广义郡境内消失的无影无踪呢?哈哈!”

这向导唤作小豆子,虽只有十四岁为人却机灵的紧,自幼跟随在安哥的身边随安哥多次走南闯北,为人忠诚可靠被安哥视作心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安哥才会派他来担任高烈等人的向导。

起初对于安哥派一个小孩子来做向导这件事,徐朗还颇有微词,但三天走来小豆子所表现出的种种优点,令徐朗打心底里佩服,寻野果野菜,找临时营地,辨识毒物野物,小豆子用自己的能力让这剽悍的军士彻底对自己俯首贴耳。

不过到底是孩子,总归有些小脾气的,谁让一开始除了高烈和媛儿外,众人都看不起他呢,此刻无论徐朗等人如何示好,他就是不给对方好脸色,一时间也是令一众军士颇为无奈。

“停,快停车!”马车之中突然传来了媛儿的呼喊声。

一直在前方率队开路的高烈听闻媛儿呼唤,忙抬手示意马队停止前进,自己调转马头带着人赶到了马车旁。

“姑娘,出什么事了?”勒住战马,高烈冲着车内问道。

伸手撩开车帘,媛儿神情略显焦急的对高烈说道:“大统领,韩将军伤势愈发严重,已经开始发烧了,当前他必须要为他寻一个隐秘处,最好是农舍田庄之类的可以供他疗养,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在这么一路颠簸下去,很有可能会送命的。”

韩猛伤的有多重,高烈心里比谁都清楚,昨夜这家伙冲杀的是在太厉害,受伤也太严重,说实话他能活到现在高烈都已经觉得这是个奇迹了。不过既然现在有一丝希望可以保命,那么大家就不能放弃韩猛,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寻得一个落脚所在,将韩猛安顿下来。

想到这里,高烈转身问小豆子道:“小兄弟,这一带你比较熟悉,你可知道附近有没有村庄农家?”

对于高烈的问话,小豆子一贯是有问必答,只见他咬着下唇稍加思索后回应道:“大统领,这一带多为山地,农舍村庄什么的从未见过,零散的猎户倒是有那几家,咱们可以去前面找一找。”

听闻前方可能有人家,高烈的悬着的心便稍稍放了下几分,管他猎户农户,只要能好好安顿下韩猛就行。

抬起头四下张望了一下,前方一片茂密的树林映入了高烈的眼帘,他抬手指着前方那片树林对众人吩咐道:“徐朗、你带十名弟兄和轻伤员一起护着马车到那处树林中暂时隐蔽,林学,你带着剩下的人,顺着我们来时的路延伸半里做斥候,一有情况立刻通知徐副将!”

“诺!”徐朗、林学应声而出,冲着高烈抱拳回应道。

“媛儿姑娘,麻烦你照顾下韩猛,我跟着向导这便去附近为他寻个农家。”高烈冲着马车说道。

三天走来,高烈几乎没怎么休息过,看着他通红的双眼,媛儿实在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可眼下这种情况,依着高烈的性情他势必凡事要亲力亲为的,故而媛儿只好柔声叮嘱道:“大统领,万事小心啊!”

高烈冲着媛儿点点带头,转身和小豆子一起纵马向前奔去。

虽然没有到过将军府后堂,但秦升伏在房檐后跟随着那一排排端着果盘的侍女,他还是摸索发现了那三名女子的卧房所在。

闪身躲在房檐后背阴处,秦升轻手轻脚的取下一块瓦片,房内的一切景象便清清楚楚的映进了他的眼帘。

屋内的三名衣着华丽的美女围坐在桌案旁在侍女的服侍下有说有笑的吃着侍女送来的水果,忽然房门被人猛地的踹开,没有防备的众女子当即被下了一跳,待到看清来人是楚寒之后,众女子这才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对楚寒行礼道:“见过楚帅!”

“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剧烈的喘着粗气,楚寒上前一步将离他最近的那名美女推倒在

床上,而后一手拉着一个美女向床上倒去。

一众侍女虽然未经/人/事,但见楚寒如此急不可耐的行为却也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当下一个个红着脸颊转身跑出房间去。

“楚帅,现在还是白日啊!”

“就是啊,为何如此急不可耐!”

“都给我闭嘴!”显然安哥给的药,药效太过猛烈,透过屋顶的空隙秦升看到楚寒近乎疯狂的扑在三名美女的身上,一边撕扯着她们的衣衫,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

“哎,楚帅,轻些,轻些……”

此刻屋内春光乍泄,娇喘微微,不过秦升却对这幅活/春/宫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全身贯注的紧盯着楚寒挂在脖子上的那个红色锦囊,手中的事先准备好的铁丝蓄势待发。

在楚寒激烈的动作下,悬挂在他脖颈下的锦囊时不时的伴随着他的动作撞击在他身下女子的脸上,惹得女子一阵不悦,她伸手想把那锦囊取下来,却未曾料到刚一伸手,楚寒立刻敏感的抓住她的手腕怒道:“你要干什么?”

“楚帅,你弄疼我了!”手腕吃痛,女子遂怨念颇深的向楚寒抱怨道。

旁边的两名女子见楚寒面色不悦忙开口打圆场道:“哎呀楚帅,您带着这个东西也……太不方便了,就不能把它放到一边么?”

虽然对于兵符这一根弦楚寒一直绷得很紧,但在药力的作用和女子的诱惑下,很快他那一丝仅存的理智便顿时倾覆在巨浪滔天的欲海之中。

推开伏在身上的两名女子,楚寒起身走到桌案旁,将脖子下悬挂的锦囊一把扯下,随手丢到桌案上,而后反身回到床旁怒喝道:“现在方便了吧?来吧!”

在众女子的阵阵惊呼之中,床幔悄然落下。

面对机会秦升想来从不手软,他找到在桌案正上方的位置搬开瓦片,手中挂着弯钩的铁丝自空隙处探入屋内,顺着房梁缓缓坠下。

现在秦升的心态紧张到了极点,除了手上动作要迅速轻盈不能惊动屋内人之外,更要注意四周是否有人发现自己,毕竟是第一次,在经验欠缺的境况下秦升的心态还是有些起伏的,此刻他在心中连连直呼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简直比在战场上厮杀还要累。

折腾了许久,总算是将真假兵符对调完毕,把锦囊重新放了回去,又简单清理了一下屋顶的痕迹,秦升一抹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身往茅厕的位置的飞速赶去。

再说这守在茅厕外的卫士,见秦升这么久还不出来,担心秦升出现意外,这卫士遂迈步上前打算看看里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刚跨出一步,便听到茅厕中传来秦升的喊叫声:“兄弟,有纸么?”

坐在床边,高烈轻轻拍了拍韩猛的肩膀,见他身陷昏迷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焦急赶路的高烈只得站起身来冲着一旁的老猎户抱拳道:“老人家拜托了!”

老猎户坐在椅子上正叼着烟袋,见高烈冲自己行礼,忙站起身来对高烈回礼道:“哎呀,这位后生客气了,是出门在外谁都会有难处,帮上你把自然是应该的,这位后生留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吧!”

高烈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几锭大银递给老猎户:“老人家我身上就这么多,您别嫌少。”

老猎户见状,摆摆手对高烈说道:“我刚说过了,谁都会有困难的时候,能帮,便帮上一把,何况我老头子这一辈子杀的生灵无数,如今救下这个后生,权当是抵上一点阴德了,这银子快收起来!”

老猎户性格执拗的紧,说什么都不肯把银子收下,高烈无奈,只好将随身带着的一些干粮和一壶美酒交给了老人家,而后冲着老猎户拜了三拜,这才带着众人离开。

“大统领,韩将军安置妥当了?”在密林中等待的媛儿见高烈等人返回,忙开口问道。

高烈一边吩咐手下兵士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一边回应道:“我给韩猛留了书信,告诉他不要着急,养好伤后再去跟咱们汇合。”

听闻终于找到了地方将韩猛安置妥当,媛儿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她望着南方,虽然心知不可能却还是默默的祈祷着:“但愿未来这一路,不要再出现任何伤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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