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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天时间,就如转瞬间的一眨眼,粉色的世界里,做着自己的钞票梦,想象着他们拿到钱的开心样子,就算自己再辛苦一点,也毫无怨言。

可是,我真的有这么伟大吗?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女孩好到这般,我是不是应该死心呢?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花美男这么多,身边就有一两个,虽然时常找我茬,但至少他们还是网络上所有人捧红的花样美男。我是不是真的应该放下初恋的感觉,投入到下一站去呢?

算了吧。我想,还是去想想该如何筹齐那笔钱吧。

经过一天的纠结,时间终于走到下午的七点。我早早地起了床,这次又是趁池可薰他们不在,偷偷摸摸来到他房间里简单地用他的化妆品化了个淡妆。不要说我这是在做贼,我是真的被逼急了没办法。

我不知道那个酒吧大叔有没有联系我的电话,也不知道今天迎接自己的到底是光明还是黑暗。我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去争取,钱钱们是不可能自己跑到兜里去的!

因此,在不到七点二十分时,我便已整顿好自己的装扮,漂漂亮亮地来到LVLN酒吧里,照着记忆找到那个大叔。

“你可来啦?我们等你好久了!”这是大叔见着我的第一句话。

这么说他联系了我咯?

“您好,我今天可以上班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不想拐弯抹角。毕竟只要一想到丝婷还在害怕,什么恐怖的害怕心理都统统离我远去。

如他所说,他等我就是跟我说上班的事情的。虽然这结果让我感到很吃惊,但总得来说,激动开心的成分还是占第一。

“今天向大家介绍一个新来的MM,大家掌声欢迎个!”拨开刚刚还唱得正嗨的女歌手,大叔一把将我带到舞台中央。

绚丽的彩灯,在忽闪忽闪的光线下变得尤为神秘。掌声雷动中,穿过拥挤的人群,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鲜艳的红发精神有力地支起在他的头上,本就妖孽的脸在烟熏妆与闪烁不已的灯光的衬托下变得更为夺人眼球,只是那张脸依旧那般毫无表情,仿若一个出尘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倾城比花贵。

如果我没看错,那人就是他——池可薰!这个无论是在网络上,还是在现实人群中,都是那般万众瞩目的池可薰!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是网络花美男之首,像他这种如此另类的人,不在这里才奇了怪!

可是更奇怪的是,他明明看到我了,却为何神情如此慌张?在对视的瞬间过后,然后慌忙将目光移开。甚至转身就走掉?

“好了,小妹妹,话筒由你掌控了,现在是试用间,你可要好好表现,成不成要看你自己了。”在我疑惑的当儿,一只沉重的话筒便已交到我的手心处。

幸运的是,第一场DJ歌曲便是我所熟知的,没有让我感到为难。想象着歌曲里的节奏,搜索着在学校时经常文艺演出的记忆,在超快的歌词里,同时支起着一段动作快速的舞步,我的人在舞台中央轻快游动,这感觉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随时等待着美丽绽放的那一刹那。

可是,幸运的时刻始终那么短暂,第一曲完毕,第二曲便让我遇到了困难。

以为每首都能让我碰对,不幸的是,第二首曲目,我连听都没有听过。完蛋了!我站在舞台中央,手中的话筒变得更为沉重,笨拙的嘴像是被胶布封住一般,就是难以开口唱出与伴奏相符的歌曲。

“喂喂,停下来干什么?会不会唱啊?不会唱就滚下来!”台下的掌声,已是由原先的热烈变成一片骂声。原本还在疯狂舞动着身体的男男女女见我愣着不再唱出,一个个鄙视加白眼地向我挥着手,欲要将我赶下台去。

我该怎么办?没听过的DJ歌曲,就算想要鱼目混珠也是不可能的了。

眼瞧着漫骂声一波又一波响起,愤恨的语气只能有增无减,几分钟后,甚至夸张到所有跳舞的人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指来,像有万支利箭,狠狠射穿着我的心口。然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从他们嘴里蹦出一句句谩骂的话语,损人至极,甚至危及到尊严问题。

“你不是说会唱吗?这可是我们这里经常放的歌,这都不会的话,还想继续工作?”黄发大叔怒气冲冲地上台来,拉起我的手便要走下台。

完了,真是彻底完了!面对这个意外,我只有将苦往肚里咽去。

就在我被大叔扯下台的前一秒,大叔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我看到大叔因这个电话语气变得低声下气了不少,在这个过程中,他向我看了好几回。接到他这样质疑的目光,我心里更加怕了。

是谁给他打的电话?为什么他要一边往我这里看来?他的眼神难到让人难以琢磨,每时每刻都揪紧着我的心。

“算你走运!”一挂掉电话,大叔突然拽起我,在所有不悦的声音下,他重新将我拉回了舞台。

呃……我走运?真是莫名其妙,话说到底是谁给他打的电话?是他的上司吗?不然为什么有本事让这么个没实力的我重新回到舞台?一切都是那般莫名其妙,直到两分钟后,更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请各位安静下来!由于这个MM是新来的,在我们LVLN里,对新人都会有一定的放宽度。所以……”大叔扯高嗓门,对着话筒大声说道,随即又将话筒塞回给我,“不用怕,唱你自己的歌,不限制于DJ歌曲。”

哈?我掏了掏耳朵,不解地看着匆匆离开舞台的大叔,愣愣地抱着话筒,不知该如何是好。

“下台!下台!下台!”没等到大叔的解释,台下所有人突然又开始起哄。

他们那疯狂的举动,与全部的愤怒,夹杂着些许骂语,让我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第一天上班就遇到如此情形,难道说我真的不能在短时间内为丝婷筹齐费用吗?可是,这些人为什么就要这样赶尽杀绝呢?就因为我不会那首DJ吗?

“喂!还不快滚下来!不会唱的话还有本事上台,真有你的啊!臭丫头片子,小毛孩一个!”突然间,随着一记恶狠的咒骂声,一个装满水的矿泉水瓶猛地向我砸来。不偏不倚,正巧砸中我的头部。

真痛!

我不安地抬起头,一手拿着砸到头上的瓶子,无助的目光在舞台下来回。惶恐的心情,在我慌乱的情绪下明显地有了反应。看着那些咄咄逼人的男男女女,我开始害怕,我开始想到退却,脚下,也开始往后移步。

“迟亚楠!”就在我惶恐不安时,一记从高处传来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是谁?是谁在叫我?这声音,为何会如此熟悉?

“呀?是池老大……”所有的人都就此怔住,起哄的声音也随之安静下来。只见他们的目光突然转移到与舞台对应的二楼栏杆处,唏嘘声更是一片接着一片。

在对上二楼那抹高傲的身影时,我的心没来由地一跳。

竟然是他?

那个如妖孽般的尤物男孩,不正是我那所谓的‘表哥’池可薰么?

红发支起,如早上的阳光,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处在他脚下的一切。俊美的面容上,正闪烁着一抹骄傲的笑意,就像初开的血色蔷薇,在迷人的烟熏妆下,此刻的他是那般妖娆至极。

“池可薰?”不知不觉中,对着话筒的我的唇突然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那些人在看到他的到来,却都一个个不敢吱声,反倒像是老鼠遇见猫,再找不出原来的怒气与猖狂。联系到他们所说的池老大,我突然想到刚才大叔接的那个电话,莫非,那个电话便是池可薰打过去的?

可是为什么池可薰会有那般大的影响力?为什么他们都怕他?为什么酒店的大叔要对他毕恭毕敬?

“亲爱的妹妹!”一只名贵的手表在他的手腕处,突兀地闪着耀眼的闪亮光芒。沉重的话筒在他那修长漂亮的手上,一切变得轻巧至极。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最温和的笑意,“认真做自己,唱自己擅长的歌,哥哥在这给你加油!”

妹妹……

哥哥……

说得好像我们本来就是兄妹非常亲密似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感谢他不是吗?

不管他在这些人眼里是什么人,不管他之前如何找我茬,现在的他难得对我这么客气,就连那抹笑意,好像是出自真心,我看不到一丝虚假的破绽。

“嗯,谢谢哥哥!”他会装,我也会笑。

兴许是池可薰口中的那两记亲密的称呼,所有人都将目光重新定格在我身上,他们的眼里,除了不可置信,再找不出原来的恶意。

“唱自己喜欢的歌,加油,你最棒!”异口同声的雷鸣声,突地从人群中爆发出来。与之前相比的不同处在于,这一次他们不是恶意中伤,而是像池可薰那般坚定的支持。

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因为池可薰的话语,心里的某个角落开始暗自绽放出一朵无名之花。

“谢谢,谢谢大家,谢谢你,哥哥。”一时间,仿佛真的他就是我哥哥。

我一连鞠了三个躬,颤抖着手激动地捧着话筒,在大家期待的注视下,慢慢将话筒移至嘴边,开始了真正的自己喜欢唱的歌。

——我曾经期待的世界,为什么会有点灰,是不是要有一点残缺,这样才完美……

唱着张含韵的《星星的眼睛》,看着台下挥舞着荧光棒的人,突然有种由DJ酒吧变成演唱会酒吧似的感觉。拜池可薰所赐,要不是这个人的出现,我想现在的我肯定在哪个角落里想着该如何筹钱。

今天是第一天,虽然途中有个不舒服的刺眼,但总算结局是好的。散场后,我领到了第一份报酬,托池可薰的福,别人都是两百元,给我的却是三百元。

呵呵呵,第一次对池可薰有了感动的心理,真是难得啊。

为了更好地报答池可薰,他要吃什么,我便给他煮什么。纵使回到家后的他脸色还是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归根结底,他还是帮助了我,所以作为回报,我还是得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似乎我们之间那堵不善之墙,在酒吧的拉近下,开始变成真正的冤家关系。

我知道,因为有池可薰保我,他们对我才会客客气气。

呵呵,说起来,长得很花瓶的妖孽也不是没有用处滴。

但人生总有意外,还以为在筹到三千元前,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这几天,却没想到在四天后的晚上,一件让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这样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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