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按照贵人所说,一字不差吩咐给下边的人,之后又继续领贵人上三楼。
心中打定主意,看来贵人对上面那个李家小姐很是看中,就算李小姐是乱说的,春居图根本没有问题,他也会让春居图有问题的。
蓝衣侍女离开后,众女都有些惊疑不定,包括县主在内,都没有见过彩衣阁的掌柜。
她怎么也不相信,不过是轻飘飘一句“有两幅春居图”,竟然引得掌柜都来了。
大小姐还是比较怡然自得的,继续在三楼中游走,嗯,这个玉坠不错,雕刻的是一只小凤凰,虽然没有七彩斑斓的尾羽,但还算可爱。
“小姐,这些您都想要吗?”灵犀被大小姐的豪迈吓到了。
只见大小姐亲自指挥旁边的侍女,看的顺眼的物件都让人拿出来了,十几个侍女站成一排,手里都拿着一两件古董。
众女:今天真是刷新世界观的一天哦,这李栖梧是想打劫彩衣阁吗?不是,好歹彩衣阁也要反抗一下吧。
大小姐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是啊。”是都想要啊,可是囊中羞涩。
在神界好看的好玩的都是下界神仙奉送上来的,最多就赏她们一两袋灵果,她们都高兴得不得了。
哪像人界,把身外之物看得太重了,难怪难以修炼道心,飞升成仙的万年才出一个。
大小姐仔细对比十几件玉饰,都好想要啊,根本忘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请问哪位是李小姐?”一名着灰衣中年男子恭敬询问众女。
众女瞄向正在不亦乐乎挑选玉饰的某个人,呵呵,掌柜都来了,看你胡言乱语闯祸了吧。
“哎,李栖梧也太会来事了,带累了碧梧。”这话当然是以李碧梧为中心的圈子里的闺秀说的。
当然,也有讨好县主的成分在里面。
李碧梧还是很遵守人设的:“没事的,我都习惯了,姐姐在家里也是这样的。”
这边贵女们议论纷纷,不可开交。
那边掌柜快步走向大小姐,主要是身后的贵人好像挺急的。
“那个掌柜身后戴幂篱的是谁呀?”贵女们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但看男子的气质和穿着,应该不是简单人物。
晋朝的民风较为开放,对女子的限制较少,如果李栖梧是光明正大追求大皇子还没有什么,但是她暗地里使诈就很令人讨厌了。
“李小姐,我听说了你关于春居图的言论,你可以仔细和我说说吗?”掌柜恭敬上前询问。
大小姐回头就看见戴幂篱的神秘人,她朝对方点点头:“当然可以,你们仔细看这幅春居图。”
围观众人仔细盯,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意境很美,春花烂漫,春分徐徐,美人懒睡。
掌柜不明所以:“这纸确实是宣墨年间的轩纸,墨也确实是宣墨年间的烟墨,印章也没有错……”
大小姐扶额,敲黑板划重点:“在上官寅的作品集里,他自己是不是有提到,春居图是用来赠予亲人的?”
掌柜脑子还没有转过来,这跟送给亲人有什么关系吗?
“这幅画不仅盖了两个印章。”低沉好听的声音指出画的问题。
大小姐赞许的看了神秘人一眼,果然和有脑子的人说话比较不费劲。
不明就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还是不怎么明白。掌柜恍然大悟,抚掌大笑:“原来是这样,这幅画是流传出来的画作,上官寅画了两幅,另外一幅送给他的妻子了。”
“正是如此,如果按照他的自传所说,留给妻子的那幅应该只留私印,而不会留下他常用的官印。”大小姐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所以这幅应该是流传在外的,那另一幅在哪里呢?”李碧梧对字画稍有研究,现在也起了兴趣。
只怕李栖梧是骗人的,虽然有些作者有作两幅画的习惯,一幅自己珍藏,另一幅流传于世。但是上官寅似乎没有这种习惯,而且另外一幅画都没有见过呢。
王玲儿冷笑:“上官寅可没有作两幅同样的画的习惯。”言外之意是你别骗人了。
掌柜摇摇头:“是有这种可能的,所以我们彩衣阁才分辨不出来,因为这幅也是真迹。”
“虽说有上官寅的自传为证,但是看李小姐说的这样清楚,难道你见过另外一幅吗?”县主掩嘴轻笑,语气温柔,说的话却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大小姐很是坦然:“见过呀。”在大家疑问的眼神和掌柜炽热的目光,她也不说在哪里见过。
王玲儿撇嘴:“可别是在梦里见过。”
“是在梦里。”大小姐歪了歪头,脸上的婴儿肥稍显可爱:“我还梦见了你待会儿会有血光之灾,你可要小心啊。”
王玲儿被这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这李栖梧真是太过分了,仗着掌柜站在她那边。
旁边的贵女们有些忍俊不禁,虽然她们不觉得是真的,但是这言论还是挺有趣的。而且还说得像模像样的。
掌柜赶紧出来打圆场:“各位稍安勿躁,我们彩衣阁到时候再好好检验一下。”这样的话两边都不得罪。
说完之后,掌柜殷勤:“不知道李小姐喜欢那些物件,您可以挑一些。”
大小姐还没有说话呢,就有一些语言穿来,“她哪里有银两啊?”“就是,能买得起一楼的饰品就不错了。”
掌柜摸着胡子呵呵一笑:“李小姐随便在三楼调些物件,这是彩衣阁对您指出画作真伪的补偿。”
众贵女一听,她们表示也好想在彩衣阁乱说一通,这样还可以随便挑些饰品走。
大小姐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彩衣阁的确是要感谢她,不然他们都不知道有两幅春居图。
一般来说,虽然说是送东西,但是挑东西的人还是会有一番客气的。
但是大小姐完全没有要客气的意思,她指着一件雕刻着凤凰的玉坠:“这个还可以。”
掌柜示意侍女拿出来,准备包好送到相府上。“李小姐真是慧眼识珠,普通人根本看不出这玉坠有什么特别之处。”
众普通人:可不是吗,她们这些普通人可看不出来这玉坠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小姐接受了掌柜的恭维,“我没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这凤凰特别可爱。”
众人:看吧,看吧,不过是一个大俗人,请睁大你们的眼睛瞧好了。
掌柜显然没有听见她们的诉求,“这玉坠最妙之处就是这只小凤凰,憨态可掬,活灵活现。”
众贵女:这样哦,我们还是觉得你在恭维她。
“还有这对耳坠。”不管别人心中如何纠结,大小姐继续挑,一转眼挑了十几件饰品。
县主见不得掌柜如此忽视她,她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不过掌柜身后这男子,不知道是谁,京城从来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在大小姐挑出一件广袖红裙时,县主忽然开口:“今日我母亲让我来三楼挑一件衣裳,我看这件广袖红裙不错呢。”
“就它吧?”县主淡笑着让侍女去拿红裙,至于银两就让小厮去长公主府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