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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接近尾声,宾客们都已三三两两地散去,原本闹哄哄的宴会厅渐渐冷清。
祁葇瞄了眼手机也打算回家了,于是和林稚的肩并肩往地下停车场的通道走去。
虽然直梯可以从三楼下降到负一层,但停车场的电梯口离车仍就有段距离。
祁葇站在电梯口,提起裙子看了眼脚腕,进进出出走了一晚上,脚后跟已经被磨破出了血。
“怎么这么严重?”林稚弯着腰看了眼她的伤口,“要不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再过来接你?”
祁葇点点头,“那我就在B座转弯口那边等你,你也不用调头。”
“好。”
和林稚分开后,祁葇拖着高跟鞋又向西缓步走了十几米。实在是疼得受不了,她只好扶着墙靠一会,从晚宴包里扯出一张纸巾对半撕开,叠好后轻轻地塞进脚后跟。
又在原地等了十来分钟,可还是没有见到林稚。
又过了五分钟,她掏出手机给林稚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林稚连连道歉,“sorry啊姐妹,我迷路了,这浩氏的停车场设计的也太不合理了,指示牌瞎指路。”
“行吧,我还是在老地方等你。”祁葇无奈地挂了电话。
临近晚上九点了,停车场里的车都陆陆续续地开走了,整个地下室也是空空荡荡的。
忽然一阵轰隆的引擎声打破了寂静,祁葇回过头朝声源望去,是辆白色的奔驰跑车。
这不是卢珉阳的车吗?
于是她朝着驾驶室的方向挥手,但卢珉阳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车轮飞速旋转,他猛踩油门,车身一个加速就往出口的方向驶去。
虽然停车场的光线不太充足,但祁葇看得清清楚楚,副驾驶分明还坐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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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在马路上疾驰,不一会缪瑞雅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地绑住了。
她本能地想要呼救,但嘴巴却被胶带粘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恐惧极速地占据了她的大脑,她不停地在座位上扑腾挣扎着,双手也不断猛烈地敲击着车窗。
“给我安静!”卢珉阳不耐烦地大声呵斥道,用力地踩下油门。
车速一下子快了起来,惯性使然缪瑞雅被安全带死死地钳制在了车座上。她不断地低声哭泣着,整个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抽搐。
卢珉阳听得烦躁,按键打开了车窗。
忽然天空中一声闷雷,雨水夹杂着疾风疯狂地灌进了车里,缪瑞雅的长发在车里凌乱,黄色一字裙也被打湿,布料紧紧地贴在她的胴体上。
冷风呼啸着灌进缪瑞雅的胸腔,泥水飞溅,她逐渐清醒了过来瑟缩在座椅上,她不断呜咽着恳求眼前的这个男人。
卢珉阳抿唇,眉头皱到了一起。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跑车驶入了城乡结合部,缪瑞雅看着眼前陌生的街道和建筑,心中的恐惧陡然升至最高点。
淅沥沥的大雨扑打着车顶,窗外飘进来的雨水混合着泪水打湿了她的妆。
一个刹车,跑车稳稳地停了下来。卢珉阳关上了车窗,沉默了几秒后撕掉了女人嘴上的胶带,唇边露出一丝讥笑,
“我不会伤害你。”
“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听完之后,缪瑞雅慢慢恢复了平静。
半小时前在酒店里被他捆住手脚的时候,她已深知,这个和她只有露水情缘的男人是多么的无情和冷漠。
做交易也好,起码可以活下去。
笃定眼前的男人不会伤害她,缪瑞雅深呼吸平息了心态。
长时间的嘶喊导致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