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厚重的红色披风披在身上,冰凉的背有了温度。“谢谢你!”
“虽然是春天,但夜晚还是有些冷!注意身体!”在她身旁坐下。
“嗯!”
“我想父皇很快会得知你的存在!你做好准备了吗?”
没有回答,而是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话。“我想参军!”
“你!好!明天我会让你晋见我父皇。”
“难道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吗?”
“没有必要!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
花前月下,这两个人还聊得真有劲,站在阴暗处的两个人可不好受!
终于忍不住了,当樱莎想上前提醒凌逸早歇息的时候,一道寒光朝凌逸和晚尘的方向飞去。“有刺客,小心!”晚尘和樱莎异口同声。
推开凌逸,直接用手去挡。抓着剑的手没有丝毫损坏,银白色的光凝聚成一个球体无形地将刺客弹出十尺远,那是幻术!
飞出火龙鞭抽出十尺远缠绕在刺客身上,将他拉近身边。速度快得惊人,每个动作都是一气呵成让刺客措手不及。“说!你是谁?为何来悠逸宫行刺!”
一听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一愣,就在那霎那刺客就挣脱了自己的火龙鞭。临走时还落下一句:我是杀手晓童,边晓童。记住,我会回来的!
边晓童,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玉面杀手。他到底是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御书房内南风锦正坐在书桌旁画着什么。思绪飘忽不定,但手中的画笔从没听过。画成,“是她!”
“皇上!八皇子殿下在殿外求见!”徐开泰那发嗲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传!”
“传八皇子南风凌逸!”
跪下行礼,“儿臣凌逸参见父皇!草民谢晚尘参见陛下”
乍听谢晚尘的名字手一抖,早知道她活着回来,但不知会这么快见面,稳稳放下手中的笔,挥挥衣袖,“免礼!”指着谢晚尘,眼里冒出杀气,“你说你叫谢晚尘!你可知这谢晚尘是罪犯?”
不畏惧,抬眸对视南风锦,“陛下,站在这的谢晚尘非彼谢晚尘。彼谢晚尘已被陛下宣布死亡。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晚尘不幸正好与她相似。更重要的一点是彼谢晚尘可是女扮男装,而草民是实实在在的男子。
锐利精明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了谢晚尘一番,眼里有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嗯!”没有多做纠缠,而是将话锋转到南风凌逸身上,“皇儿,此次可是为了这谢晚尘而来!”
上前一步低头再次作揖,“是,一切逃不过父皇!”
“呵呵呵!”捋捋胡须,停止笑声,“所谓何事?”
“是这样的!近来我国边关不安定,民不聊生。草民想为国出力,平定边关。于是草民毛遂自荐,希望通过八皇子引荐参入雪凌国第一神骑士做将领。”
眼睛眯成一条缝,参军?她在耍什么花招?“那你可知这边关之苦?”
“草民正是轻眼目睹边关之苦才主动请缨的!”
好,那我就满足你。“难得啊!既然你这么愿意参军,那朕就成全你!从明天起,你就到兵部注册报到吧!”
“臣叩谢陛下!”南风锦这才只是开始。我会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退出御书房,晚尘和南风凌逸两人走在僻静的黑金小道上。迎面撞上南风叶,李亦熙和他们的随从,行礼,“三皇子殿下,李大人!”
看到晚尘他们眼里有惊艳的,有赞叹的,也有厌恶的。未等南风凌逸开口,南风叶抢先道,“哟,这皇宫也真够小的,怎么到哪都会看到某些碍眼的人。”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南风凌逸,试图激起他的愤怒,好趁此降低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拽起的拳头被晚尘一握,立即松开,勉强微笑,“三哥!”
左右看看,俯首大笑,身旁的人跟着一起大笑,“呵呵呵,你们说说他刚刚喊我什么?哈哈哈,是三哥啊!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从不屈服于任何的八皇子今天会改性喊我三哥。”见凌逸未开口,瞟向晚尘,用暧昧的眼光看着他们,“怎么?我亲爱的八弟最近的口味变了!不过,这眼光还是蛮好的嘛!”凑近凌逸的耳垂,声音并未减弱,“什么时候八弟玩腻了大可送到我府上。还有那个叫樱莎还是风沙的。哈哈哈……”大笑离去,声音很久才散去。
晚尘望着他离去,从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而心里:同样是南风锦的儿子,为什么区别这么大!瞧南风叶那尖嘴猴腮的模样哪能跟气度非凡的凌逸相比。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搭档。正好和那贼眉鼠眼的李亦熙凑成一对。
“呵呵呵……”南风凌逸发出笑声,这笑声充满了自嘲,无奈,愤恨还有苦涩。南风叶,你等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环住他的腰,轻拍他的背,给予安慰。第一次发现他的腰是那么细,背上的骨头是那么突兀。身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中,他应该活得很累吧!
皇宫深处一个密林处,有两个人正在密谋着什么。
当年枫竹林那个头戴斗笠的黄衣人再次出现,整个身体都支撑在梧桐树上“殿下想好了吗?是否跟在下合作铲除异己?”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手按在他的心口处,“就凭你这颗野心!”
“呵呵呵,真是爽快!好,我答应你!”
“明天我会在他们必经之路设下埋伏!你就等候佳音吧!”黄衣人说完身体一跃凭空消失了。
阴暗处,“他到底是谁?声音阴不阴阳不阳而且武功高深莫测,即使是谢晚尘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晚尘的寝室时,晚尘早就来到悠逸宫静湘园做晨练了。
好奇的宫人和樱莎围过来,“尘公子,你在做什么啊?”对着倒立在杆子上的晚尘发出疑问。
不知为什么,自己脑子里有好多陌生的奇怪的地方和人物。但记不起来那是哪里。一个翻身,正立在樱莎面前。“欸,告诉你个秘密:其实啊!我也不知道。”
樱莎听了,摸摸鼻子,显得好傻好天真,“啊?这叫我也不知道?好奇怪的名字!”
哎!真的是悟性很高啊!
站在不远处的南风凌逸乐得前俯后仰。
樱莎知道自己闹笑话了,朝下人们还有南风凌逸直白眼睛。“笑什么!本小姐见多识广,你们这些人是不理解的。好的,小姐我同意了,从今天起这个动作就叫做我不知道。”还未说完指着丫鬟和几个小厮,“你,你,还有你!明天给我练这个动作一个时辰。”
都可以这样的啊!晚尘无语,南风凌逸无语。只听背后求饶声:“小姐不用了吧……小姐,我可不可以不……”
“不行!”
好果断的回复,可怜的孩子们啊!
凌逸见状拉着晚尘赶快闪。
前往兵部的路上“刚刚好险啊!”晚尘,凌逸相视一笑。
“是啊!真害怕樱莎逮住我们!想想这一个时辰呐,非气血翻涌不可!”凌逸喘了口气。
“对了,晚尘……”
“小心!”身体一个回旋,将射出的箭囊叩手中。
突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来了好多蒙面杀手。杀手就杀手呗!干嘛还分三种颜色的杀手。难道说杀手还按颜色分等级?把晚尘郁闷极了。
这场面还真壮观!白衣的杀手向黑衣的杀手点了点头,黑衣的杀手像黄衣的杀手点点头。怪怪!什么情况?杀手杀人前还要先培养感情的啊!晚尘更加郁闷了。
没等她想完,黄衣杀手们把晚尘和凌逸围成圈发起猛烈进攻。还带群殴的啊!似乎还有阵法。
火龙鞭红光闪耀夺目,那是晚尘开始杀人时的征兆。本打算一举歼灭,却不想杀手们间开始起内讧了。白衣的杀手们拿刀砍向黑衣杀手,吓得黄衣杀手们愣在那!突然,其中一个黄衣杀手首领醒悟过来,大大喝一声:“撤!”
没有旁观,晚尘拉着凌逸欲走。身后一支飞箭已经瞄准他们。
一,二,三,发射!
狠狠推开凌逸,用身体去挡箭。
“不要!”凌逸嘶吼。
嘴里叼着箭羽,调皮地向逸摆了个pose.凌逸扑哧一笑,冒了一场虚汗。
不知身后还有一支箭也瞄准他们待发。
“噗!”重重物体压在身上。推开,一摸后脑勺那是血。回头一看,“南风凌逸!你怎么了?”
箭穿透南风凌逸的左肩处距离心房只有五厘米。
抱着快奄奄一息的南风凌逸,手不住地发颤。猛一抬头,咬了咬牙,朝着箭源处眯眼,发箭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墙角摇晃的树枝。
悠逸宫站在门口望着忙进忙出的御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想守在他床边却被樱莎推出了门外。“逸……”忽然想到了什么,跑回房间拿了好多叠纸,发狂似地奔向静湘园。
千年前有个传说:只要折一千零一个纸鹤,把自己的血滴在最后一个纸鹤上,许下一个自己最真诚的愿望,那个愿望就会实现。虽然知道这个传说是假的,但我还是想去实践一下,哪怕只是欺骗一下自己,安慰一下自己也好。南风凌逸,没有我的允许,你绝不可以死。因为我相信你将会是下一代明君。所以为了我还有你的子民,你一定要好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九百九十八……
轩辕诀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她背后,袖子一挥,桌子上的纸鹤落得满地都是。“够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以为你折纸鹤他就能醒过来吗?”
继续手中最后一个纸鹤,“轩辕诀,你深夜造访就不怕被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呵!关系?你变了!为了南风凌逸你变了!你忘了你的一家是怎么被毁的吗?”
直立双眼仇视诀,“我没有!一刻都忘不了。我会用南风锦的血来祭奠死去的谢晚尘以及所有人,但是我不想害南风凌逸。他是那么好,那么优秀!有时候甚至站在他面前我都觉得自己好卑劣。利用他对晚尘的爱来接近南风锦。”语气渐渐由原来的坚硬变温柔。
真是残忍的微笑,迷人的危险!谢晚尘有时候我都分不清那个才是真正的你。紫潇国太子还是谢婉妍。你又将我放在哪个位置。瘫坐在石凳上,“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残忍!”
“残忍?比起你的残忍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计中计!怎么一箭不成,还三箭。你到底是想置谁于死地?还有派三批杀手又算什么意思?”
“三批杀手?”先是一愣,后又顺着她的话,“什么意思?就是你看到的意思!”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说出那么不理智的话。“当初是你要我派杀手来演戏,好让你以身试险,完全取得南风凌逸的信任。怎么现在倒来埋怨我的不是了!”
神色微变,脸霎时惨白,眉头紧锁,“是啊!假戏真做,弄巧成拙!好,很好!”咬了下一牙,咽了口唾沫,向着月光,背着轩辕诀,“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如果逸没有醒来我绝不会原谅你!”
逸?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亲密?挥了一下衣袖就走了。
落水三千,只取你一瓢。诀,我对你的爱永无止境,可你又怎么懂我!你永远不会明白。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两天两夜的昏迷,南风凌逸终于从病魔的折磨中挣脱出来。这天他醒来已过了午时,看到床边守候的晚尘,顿时红了眼眶,手轻轻覆上她那洁白无瑕的脸。
抿抿嘴打掉脸上的手,似乎在熟睡中被苍蝇叮了。
轻笑未出声,将她抱上床。原来晚尘的身体是那么轻,端详着她的睡颜,在她身边躺下。让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吧!让我一辈子都可以像这刻一样那么幸福,抛弃世俗所不承认的禁恋。
几天几夜没合眼的樱莎刚从厨房间热好饭菜想等凌逸醒来能及时吃到一顿好饭,不想见到一起躺在床上的凌逸和晚尘。心被撕扯了一下,做了亏心事似地直冲自己的闺房跑。
“我在害怕什么?我又没做坏事!对的!没做坏事!”樱莎自言自语地安慰着自己。玉手紧紧握着茶杯,心思千回百转,脑海里不断放映着南风凌逸抱着晚尘的画面。
静湘园醒来的晚尘用黑色的布巾蒙住了南风凌逸的眼睛,牵着他的手来到静湘园万千梅花树下。
一,二,三,四,五,六……
“好了,可以解下布巾了!”笑着躲进了梅花深处。
布巾飘落,睁开了那双炯炯发光的桃花眼,勾住他美丽眼睛的是在温情迷人的春风中随意飘摇的千纸鹤,那一根根一连串青的紫的蓝的彩蝶般地朝他招手微笑。伸手触摸那一只只纸鹤,微白的嘴唇漂浮过温柔的微笑,久久沉浸在幸福的怀抱中。
一道婉转醉人的箫声破空而出,她像黑夜幽暗中出现的天使一般站在他身后。百鸟配合着轻声吟唱,彩蝶漫长地拍翅合拍,和煦的春风也疯狂加入,拂动着纸鹤,带着阳光织成的鹤影跳起了春风百鸟彩蝶翩舞图。
“喜欢吗?”将萧挂在腰间。
向前平视,沉默不语,笑靥如花。
夜晚,暴风雨席卷了整个天空,凶猛的电光用他的魔爪撕裂了幽暗,张开了狰狞恐怖的巨口,隆隆的雷霆声响彻诸天和着世界末日的狂风,发出一阵嗜血的恐吓与嘲弄的狂笑。
清氤楼南风锦斜躺在长塌上,身着单件藏青色衣裳,手里死死捏着镶嵌着耀眼珍珠的月牙形环佩。
塌前是狂舞着献媚的女官们,自从八年前谢相一家浩劫之后,她们的皇上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为人冷血得如同千年冰雕,但是白皙高高的额头闪耀着如同月光女神般的祥和与亲柔,不再是阴深的嗜笑。那缀满闪亮珠宝的裙裾随着舞步飘荡,丁丁作响,缭乱了他的心,刺花了他的眼。“原来至始至终,帝皇要的生活就是这个。呵呵,还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