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姒握紧王婉思的手，却握不住她流逝的生命。
“阿婉……阿婉……”
萧姒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她很痛，但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痛，或许，只是……
萧姒吻了吻王婉思的额头。
“睡吧，等你醒来，这个世界，一定会好的，我们，所有人，都不会痛苦了。”
谁能阻止雨水落下？
谁能阻止凋落的花？
萧姒抬手。
“杀了李霖，碎尸万段。”
“是！”
是啊，李霖已经死了，是啊，李霖死了，王婉思杀了李霖，萧姒再也没有任何的阻碍，她是慈沅唯一的主人！
“我主……”
“退下吧。”萧姒闭着眼，她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相对于背叛，她也许更受不了别人的付出。
多美，一个绝色美人的死去，当有足够的殉葬。
她不知道许多事，也没兴趣知道那些往事，终究，王婉思死了，她很难过，所以她不会辜负自己的难过。
大雨倾盆。
萧姒提着刀，牵着马，马背上是王婉思已然断气的尸体。
走过小时候，她们曾拉着手跑过的街道。
长街的尽头，一个亭子，那样突兀的伫立在路中，亭子周围围着披甲执锐的兵士。
“慈沅之主，我家殿下，恭候多时了。”一个青衫文士撑着伞，候在一旁。
萧姒垂着眼的眸子微微一动，终究抬起眼，“整队。”
“慈沅之主？！”文士有些惊惶。
“冲阵。”萧姒淡淡的下令，她的旗帜在风雨中那样沉重，可是她的部队却没有一丝迟疑，很快两百骑兵踏着雨水站好了阵型，微微躬身半伏在马背上。
“慈沅之主，你不过两百来人……”
“三倍之内的兵力差，我破中都之军，绰绰有余。”萧姒勾了勾嘴角，“拆了那座亭子。”
“慈沅之主！”雨亭之中，帷幕之内，传来一道威仪的男声，“中都李汜，邀君一叙。”
“冲。”萧姒不为所动，只是一挥手，两百骑兵开始加速。
不过五个呼吸，百骑踏雨，恍若千军。
“守！”亭中之人推开帷幕，大步走出雨亭，指挥自己的守军。
“破。”萧姒一个人一匹马，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骑兵，这是她的底牌，她，在慈沅，战无不胜！
不过瞬息骑兵冲过守阵，这边只剩下萧姒孤身一人。
“慈沅骑兵果然厉害，”中都李汜心有余悸看着被瞬间拆毁的雨亭，看着被踢翻一半的守军，“不过慈沅之主现在恐怕危险了。”
“在慈沅，会有危险你，只有别人。”萧姒依旧牵着马，她手中提着刀，却没有丝毫举刀的打算。
“你……若我此刻下令拿下慈沅之主，慈沅之主的骑兵只怕也难回护吧。”
萧姒勾了勾嘴角，“你可以试试。”
稀稀疏疏。
大雨掩盖了多少声音，雨幕中，慈沅百姓提着手中的武器，跑向萧姒。
慈沅的百姓为何而来，为谁而来。
也许他们心念中都，也许他们选择萧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