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威尔逊先生。”
昏暗的房间中没有任何火烛,窗子被几块木板钉住,几道细小的光明透过缝隙照进烟雾缭绕的书房。
这里是伦敦,而这位是活石岛伯爵欧文·亚当·威尔斯特先生。
处于波伊斯南边一个鲜有人知的小岛,传说在中世纪诺斯人入侵英格兰时,一只劫掠小队遇难后,受到海神的指引,安全来到这片富饶的无主之岛,他们在这里定居百年,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将此地称作海拉,安全平静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个疯子流浪汉来到约克,将这个与世无争的净土告诉了年轻的落魄贵族布鲁斯·约翰·威尔斯特,这位也就是现在坐在真皮沙发上欧文·亚当·威尔斯特的祖先,活石岛伯爵,在卖掉全部家当与几个劳工来到活石岛,百吨的金银藏在岩缝之中,当一马车金币运往伦敦时,威尔斯特便“合法”拥有这个活石岛伯爵的头衔,这位伯爵从不参加战争,每当国内动荡,总有人愿意去寻找这宝藏之岛,无功而返的数不胜数,到达活石岛的,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当然,这只是个神话,就像古兰经和妥拉一样可笑,况且告诉我这个神话的,还是现在一手抽着古巴雪茄,一手摇晃着手中的威士忌,坏笑地看着我的威尔斯特伯爵,不过,他是个大客户,尽管他让我去牛津大学门口光着腚跳舞,我也不会拒绝他手中分量十足的黄金。
“咳咳,先生,您委托要找的人我找到了。”
“哦?拿过来让我看看。”
我将手中的档案交于他,这并不是个简单的任务,要找一些复合条件的精神病人可不容易,跑遍伦敦几乎每个精神病人都动过前额叶切除,要找个精神病不难,不过精神病人就却是大海捞针,10盎司金币一个这种报酬下,用之不绝的动力让我三个晚上跑遍伦敦,找到这“30盎司的金币”。
“嗯?这位女士有什么特殊的?”
“您一定是在问玛格丽特女士吧。”
“对。”
“玛格丽特女士我从她们以前的邻居听说他的吉普赛父亲在她只有六岁时,就看到玛格丽特身上涂满了奇怪符号,不过过了几天后,他的父亲失踪,她身上的图案也没有,原本打算把她送去教堂驱邪的邻居们也不知道为何会屡屡遭受意外,她被村人驱逐出去,现在在白教堂区……额,做交际花。”
“嗯,可以。”
欧文先生点了点头,从他怀里掏出四枚金币,在手上掂量了掂量,看都不看地将金币扔进我的高礼帽里,嗯,这就是有钱人吗?
我从帽子里掏出这四枚干净闪耀的金币,上面的维多利亚陛下是那么栩栩如生,这是我见过制作最精美的硬币,它可能对于某些收藏家来说可以超过它本身黄金的价值。
欧文先生依然头也不抬,仔细的看着档案上的每一个字,我想下一位他肯定会更满意。
“哦,有些意思。”果不其然,这个都令我吃惊万分的怪胎可是在我手上逃了好几次,不过跑的再快也没有枪快,呵呵,当我把他锁在地下室封住他那张碎嘴时,这怪胎的样子让我无法想象。
一双异瞳双眸,左眼就像恶魔一般,黑横在琥珀色的眼底中,右眼我几乎从未见到过,那颗要比任何艺术品都要美的存在,若将它形容为宝石,只是太低估这只眼睛的美,彩虹,这只恐惧的眼睛中有着世界最美的彩虹,放在两边怪异的脸上,我仿佛看到天使与恶魔在争夺这张脸,左脸的轮廓与右脸相同,但是那经过木炭燃烧后留下的“废墟”更加匹配他的“恶魔眼”,右旁绝美的脸无论男女都会为之疯狂,列奥纳多会抛弃蒙娜丽莎为他画像,米开朗基罗会将大卫打碎为他的右脸,这世界至美雕刻真正的维纳斯,这位白教堂区最恶名昭彰的“天使与恶魔的杂种”,用那张右脸欺骗几位妓女和贵族小姐倾家荡产的诈骗犯,李维斯先生正绑在我的地下室中,有不少贵族会用几百英镑来换取李维斯先生的命,不过,这是生意!价高者胜!30盎司的黄金可要比那些人价更高!
又四枚30盎司的金币落入我的高礼帽,他们有些显得古旧,上面两枚印着征服者威廉,还有两枚是阿尔弗烈德大王,不过,金币是黄金,印着哪位国王都不重要,它30盎司的分量才是最重要的,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另外四枚,那个疯子虽然传遍街坊,不过,他也是最符合欧文先生的要求。
欧文先生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像个生病很久,被酒色掏空的老贵族,不过,他腰间挂着的手枪,里面填满纯金所制的子弹,金,也许是软金属,不过足以打碎我的肋骨,直击我的心脏,我曾有一次有过想法,毕竟他怀里的手工钱袋装着我能退休的价值,这种想法在他坐在我的唯一值钱的沙发椅上,对着我的小帽子射出滚烫的黄金,他告诉我,“这是我对你的第一笔投资,也是你第一笔工资。”,我口袋只有一把小小生锈的匕首,而等我去换了六天的酒钱时,我将自己的一切献于这位来客,这位贵客。
“这一位,维塔斯,西撒·维塔斯,他是意大利人吗?嗯……”
“不,不是,我能肯定!他是伦敦人,不过他的家族有些特殊。”
“哦!?有什么特殊?”欧文先生在疑惑,很好,他是我唯一不敢确定能满足要求条件的怪胎,不过,他也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他的家族三代都是因为意外死的,而其中多数是自杀!”为了宣传自己的“商品”我不得不摆出自信点的声调,“他的父亲和爷爷都是自杀,他的母亲那一系都遭到莫名其妙的意外,猝死,被车撞死,他本人也是整天一言不发,只有喝醉了他讲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语言。”
“嗯……不错,你能把他请过来吗?”
“当然!其他几位也行,他们都多多少少需要……额,经济援助,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同意。”
“如果他们不愿意呢?”
“那我会让他们同意的……”
昏暗的房间里,档案的纸片到处飞舞,唯有欧文先生扭曲的脸正发出刺耳的笑声,我现在并不知道他,还是我,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