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下了马,上了山坡。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举到那领头的面前,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带。领头的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一下。王虎又掏出一张银票,”知道当家的领着兄弟们辛苦。我们这趟是办事,并没有其他意思。待日后到了我那,必盛情款待。”
“走”
后面的土匪问“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都是占山头混饭吃的,不懂规矩?”
“你懂什么,你没看见他那牌子么!还有……你以为和我们一样啊!”往树林走去不见了。
这边王虎朝他抱了抱拳,转身走下山坡。一扬手,继续前行。自己骑马来到夫人的马车旁边说了句“夫人。”
“知道了。日落前务必走出这座山。”
“是”
两个人跟着后面,虽不能听见具体说了些什么!看那神情动作不是一般,两个人暗暗用手势比了,心知肚明,心下打定主意。
快马加鞭,天黑前出了山,赶到一处地势宽阔的地方扎下帐篷休息。人困马乏,众人具是坐在那里休息。吃过了饭,王虎来到了他们这里,说到,“明日下午就能进城,你们家在哪?”。
“我们家就在城郊,自己回去。”
“自己回去也可,只是你们父母一行人在路上生了变故,你爷爷他也得来府衙交代。需得去上官府一趟,说明情况,莫若我叫人去你家里先告知,明日一起去府衙,也便利些。”
“两个人迟疑了一下。”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也是和官府有些交道的,别怕。”又拿出来一包果子“夫人给的,一路上忙着赶路也没怎么照顾。”
“谢谢”
“吃吧”看着他二人开始吃了,出去了。
二人看他出去了,忙抠嘴把吃的都吐了,用土埋了。慢慢的感到头有点晕,就着劲躺下了,保持着清醒。过了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停在了帐子口,喊了二声,“小娃娃。”见没人应,掀布进来了,走到近前。看了他们一眼,开始看他们的包袱,又摸他们的身。包袱里有两件衣裳,一个空瓶,有点干粮,还有点铜钱。身上什么没有。那人出去了。“什么没有!”
“是”
王虎去见夫人,“搜了,没有什么东西。”
“看来真是逃跑过来了的,也好。看紧了,明日送去。”
“是”
二人待他们走远,没了声息。勉强睁眼互相看了看,沉沉睡去。
这一日上路,并没有让他们在后边,而是行在了队伍中间。王虎问他二人。“两位娃娃骑马不错。”
“也是没办法逼急了,这两日腿都磨坏了。爷爷的私塾里学生家中有那善骑者与我们交好,常一起玩耍。况都是农户人家,较旁人容易些。”
“到地方,上些药就好了。路上是要辛苦些。”
“听口音,是京中口音?”
“是了。我们家祖上本是京中,后来搬到河间,爷爷又是先生,习惯了说官话。”
“中午就到了,咱们到了在吃饭。安顿了,带你们去府衙。”
说完打马去前面了,二个人没说话。此一路荒山野地,没有村镇,没有掩藏的地方,路只有这一条通往河间,看样子他们与官府密切,只能到城里见机行事。到了河间去往石门,沿着滹沱河一路向西南入葡萄河,就是泰戏山了。他们都是将门之家,交通要道,山河堪舆分布图,兵力分配,城防守备自是比别人更容易了解一些。
到了城门口,排队入城。守城的士兵一看见他们立刻放行。进了城,让人把他们安排到一处休息吃饭。
那一行人穿街走巷,来到一处僻静的宅院,里面开了大门,赶着马车进去,卸完了货。出来回到他们的住处,那夫人一进门,一粗眉圆眼的大汉迎将出来,“夫人一路辛苦,给你接风洗尘。”
“累死老娘了,在家快活的很吧!”
“哪敢啊!此番非得你去,要不能成事。这回立了功了。”
“王虎,领着兄弟们快活快活去。”
“谢大当家,谢夫人。”
“我还带回来两个小崽子,管保那位喜欢。”
“怎么得来的。”
“捡的”
“晚上,交差的时候带去给那位看看。”
“好,夫人本事。”
这位夫人原是那位贵人家里的粗使奴婢,这奴婢不是府里的家生子,外头买来的,家里瘟疫都死光了。流浪了一阵,把自己卖了。
因她脚大粗笨,想着上山能有些用。就随同贵人的小妾去山上的庙里上香,这小妾美貌,很得喜爱。也巧了,偏逢大雨,赶上这伙强盗,被一起劫到山中。这伙强盗全是粗人,除了钱财美人,都是粪土。把值钱的收刮干净,就要享受美人。其他人只吓得哭,她是个胆大有主意的,心想恐怕命要没了,不去豁出去算了。随记大喊,“你们只图一时快活,不想长久富贵么?”
“你这丑妇,喊什么!”那头子说。
“我是丑,可你瞎。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这臭娘们,还骂人!虽是丑了点,够辣!爷喜欢。”
“死到临头还不知。”
“那你说说我怎么要死了?”
“你们绑了那个夫人是我们老爷的如夫人,知道我们老爷是谁,你们在谁的地界吃饭不知道么?”
“呃”
“夫人的贴身丫鬟有腰牌,你看看。”
那领头的努努嘴,有人立刻去拿。那丫鬟在地上瑟瑟发抖,扯下来递给他。那腰牌上面刻的是一只老虎趴在那中间一个徐字。
河间府有两个官,一个是府台,一个就是镇守在这的徐总兵。这强盗头子琢磨了一会,说“我已经做的这般,快活一日是一日。”
“老爷就是为了这口气也不能饶过你!“盯着他的眼说到”与其苟延残喘东躲西藏的过日子。趁着大错未成,不若赌一把。左右都是一死,难道你怕死不成。”见他半天不言语,又说到“我与你在夫人面前求情。只说山中遇雨滑坡,幸得你帮助,可好。”
后来那土匪头子亲送那小妾归家,徐总兵正想拉拢人干事情聚拢钱财,二人一拍即合。认了那小妾做干妹妹,取了这奴婢,专做徐总兵的爪牙。那徐总兵的靠山有**癖好,投其所好。也是苏敬天,李佑二人倒霉,碰见了他们。这二人也是胆大,察觉手脚,还敢跟他们走。
待到了晚上,王虎说是带他们出去吃饭。吩咐他两个洗漱整齐,坐着轿子去了酒楼。下午二人虽然不方便言语,昨日已经了然。计议已定,今日见机行事。若是走散,约定在石门滹沱河处相会。进了酒楼,请到二楼雅间,那夫人已和大当家的来了。二人低着头,互相抓着对方的衣服,站在那里不动。王虎推着二人坐了,二人坐下去不敢抬头。那夫人笑了。说,“别怕,带你们吃饭而已,明天就能看到爷爷了。”
“两人抬头,面露喜色。”
又看着夫人怯怯的说,“我尿急,想去茅厕。”
“我也是,刚才有点,有点太紧张了。王虎大哥和我们去吧。不知道茅厕在哪,也怕回来找不着?”
”去吧”那大当家的说。夫人看了他一眼。
他对王虎挥了挥手。
“没事,你看他们那样!两个毛孩子。夫人太小心了,咱们的地方。”
三人一起去茅厕,这茅厕在楼下后院的西北角里。李佑先进去了,没等出来苏敬天说自己肚子难受等不及了也进去了。俩人在里面吵嚷了一会,李佑出来了。王虎站在那闻到了一股恶臭味,脸扭着。李佑看见了,大喊“你怎么那么臭。”
“我肚子不舒服,可能吃坏东西了。”
“臭死了,你快点。要吃饭了,我还想多吃点呢!”
“知道了,哎呦喂……疼。”
臭味更浓了。李佑见王虎拼命用袖子掩着口鼻的样子。“我去看看。”王虎挥了挥手。
“你怎么了?”
“肚子疼的“噗呲——李佑掩着鼻子跑出来了,“王虎大哥,我看还得一会。要不你先去前面等着,我在这等他。”
王虎看了看,去院子里树荫底下的凳子坐了。李佑假意着急又去茅厕里面看苏敬天,边走边说“你快点,太臭了,别耽误吃饭……”嘟囔着进茅厕去了,苏敬天立刻丢了搅粪坑的棍子。李佑蹲在墙根,苏敬天踩着他的肩迅速翻身上墙,又来拉李佑,这时王虎扭头看见。大喊一声,“站住。”两人迅速跳下去,”分头跑,三日后中午城外三十里见,不到不等,石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