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姐随着矿长上了三楼。
进了矿长的卧室后,柳红姐坐在茶几边的那把椅子上。
这个房间柳红姐并不陌生,那还是四个月前,柳红姐为小莫偷炸药的事,来过这个房间。她和矿长也是在这张大床上达成了交易,以后小莫更没被矿里开除,只是罚款一百元了事。
而现在,她又将用自己的身体跟矿长达成一项交易,她觉得自己好无奈,但为达到目的又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唉,生活就是这样,有时你就要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矿长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色迷迷的看着柳红姐说:“其实,我答应你不更改七煤维修点的工价,我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你知道,邹老板有时也会下井的,如果他看见了七煤的情况,他肯定会怪罪于我,到那时我矿长的位子就不保了。”
柳红姐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侍着,她知道鱼已上钓,已难挣脱。
矿长顿了顿又说:“但是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这个风险我愿意冒。”
矿长说完,更走过来拉柳红姐的手。
柳红姐没有挣脱,她也不想挣脱,任由矿长把她拉向床边,把她抱上了床。
第二天,矿长在井下来到七煤维修点,他对三叔说:“王师傅,你的事小杨昨晚跟我说了,我现在就答应你,这维修点的工价我不改了,就按照原来的一米一百五十元计,但是你这巷道状况也太好了,如果让邹老板知道了是很难交侍的,所以我们还是要防一防邹老板,你以前做的假冒顶还要继续,这骗不了我们,但是骗邹老板还是可以的。至于那三个安全员都是我的人,我吩咐一下他们不跟邹老板说出真实情况就可以了。”
三叔听了矿长的话,忙喏喏连声的答应。矿长说完了这些,更走了,到别的地方巡查了。
……………………
虽然这段维修巷道状况很好,三叔他们依然按照原来的计划,一天一个班组只许维修好最多两米,所以这段一百五十米的巷道也是维修了二十天才修好。
当然,维修这段巷道大家都是赚大发了的,就这二十天,每个工人都有一千二百多元工资,是采煤炭时的三倍多了。而且还轻松,每天的活几乎都是半歇半干中就做完了。
维修完了这一百五十米巷道,三叔又接到了新的任务。
就在这一百五十米维修好的巷道中间位置,有一个通向煤层的七八米长的“反眼”,“反眼”未端是个大约五十厘米的煤层。
显然这是县煤矿嫌小丢下的煤层。矿长来这里看了后,决定由三叔带的生产队来开采这个煤层。
煤层不大,但是现在是冬天,煤炭价格起来了,矿里决定压缩其他工程,尽量开采煤炭,加大产量,赚一笔钱准备过年。
三叔带领三个生产班组,又开始开采煤炭了。
好运气总是不断光顾我们,令我们想不到的是,干了几天后那煤层突然变大了,由原来的五十厘米一下变大到九十多厘米。
这真是撞了邪了,煤层由五十多厘米一下变成九十多厘米,总觉得大突然了,有点怪怪的。工人们都说,这大概是死去的运生师傅保佑我们吧,不然没那么好的运气。你看维修巷道捡了大便宜,现在开采煤炭煤层又突然变大。
有九十厘米大的煤炭,干一个班也有十五六车的产量,这样算来一个月的工资也不会低,应该有七百多元。工人们的干劲都很高。
这样又干了二十多天,更到了农历腊月二十,矿里开始放年假了。
我和三叔决定明天,也就是腊月二十一日回家去。
第二天,我和三叔三婶带好行旅坐摩的来到镇上,再坐车来到县城,在县城搭上了回湖北的长途汽车。
经过两天两夜的颠簸,终于到了家乡的县城,再搭出租车到了家乡的镇上,再搭摩的终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山村。
当我回到家门口时,天已经断黑,那四间土坯房,一个小小的院落,都沉浸在黑夜中。
我打开木制的院门,东厢房传来幽暗的灯光。
透过窗户,我看见母亲佝偻着背,在那支二十五瓦的昏黄灯泡下缝补衣衫。
我打开房门,叫一声:“妈,我回来了。”泪水已在脸上蜿蜒流淌。
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抬头看见了我,也是喜及而泣,她流着泪,颤抖着声音说:“雄芽仔,你可回来了,可想死妈妈了,妈妈想你都睡不着觉了啊。”
我把手中的行李包丢在地上,跑上前去把妈妈紧紧抱在怀里,我说:“妈,我也好想你,大半年了,我也天天记挂着你啊。”
母亲推开我,抬起头看着我,用她那粗糙的手指抹着我脸上的泪水:“你瘦了好多,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我强颜欢笑:“不,不苦,我在福建过得好好的,井下干活并不是很苦。”
我拉开行李包,拿出一瓶麦乳精,四盒阿胶补血口服液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妈,我现在有钱了,我给你买了补品。”
妈妈气血不足,我买的东西最适合妈妈了。
妈妈抚摸着那一瓶麦乳精:“雄芽仔,你又乱花钱,你还要攒上大学的学费呀。”
我说:“妈妈的身体要紧,花再多的钱也值得。”
我又从行李包里拿出一件羊毛衣,一条秋裤,一件卡其布上衣,一条裤子送到妈妈手上:“妈,这是我给你卖的衣服,你看合适不?”
妈妈将这些衣服放到床上,然后一件往身上比划:“合适,我儿知道我穿多大尺寸的衣服,怎么会不合适呢?”
母亲将衣服叠好,放到床头的柜子里面,然后问我:“你吃了饭吗?没吃饭我去做饭。”
我说:“没有。”
妈妈更去西厢房的厨房煮饭给我吃了。
我拿着行李回到正房自己的房间,打开门发现床上地上一尘不染,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在床上。母亲知道我要回来,早己提前打扫好房间。
我将行李放在靠墙的一张老式的三屉桌上,更去厨房吃饭了。
厨房里母亲已煮好了一碗面条,上面卧着三个鸡蛋。
母亲歉疚的说:“雄芽仔,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就煮这一碗面给你吃了。”
我边吃着面边说:“妈,我不需要什么好吃的,现在过年了,我们明天去赶集买年货去,买很多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