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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节气里的父亲

邱裕华

授奖辞:因为清明,所有的节气都充满了凉意。

因为死亡,那些普通的细节都显得像珍珠般珍贵,那些尘埃里的往事都如荷叶上的水珠一样温润有光泽,在死的照耀下,最普通的生也显得如此华丽。我们尊重普通人的人生,因为任何的人生都不可复制,都是历史;我们尊重对哪怕普通的逝者的缅怀之情,一个儿子对父亲的纪念,是如此的高贵。我们从这篇文字中听到了一种声音,那是时光的滴答之声,在提醒和催促我们每一个人。

一生之计在于勤,一年之计在于春。

立春是一年的开始,总是带给人热情与期望。每到那天,父亲便早早准备了香烛、爆竹和祭品,还会要我在红纸上写好“迎春接福”四个大字。只等时辰一到,父亲便双手擎着点燃的香烛,虔诚地祭拜天地祖先,默默地祈祷一年到头风调雨顺、健康平安。

父亲没上过学堂,不懂得复杂的加减乘除,但他对于二十四节气的了解,比他手中的掌纹还要熟悉。作为一个农民,父亲深知时令节气的重要,他跟世世代代的祖辈一样,以节气为经,以天地为纬,在时序的更迭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立春之后,桃李开始发芽,草色逐渐变绿,雨水也多了起来。这个时候,除了检修农具、备齐种子,农活并不多。雨大时,父亲便坐在厅堂里,抽着旱烟,望着门外的绵绵春雨以及雨中的远山出神,一语不发。一个下雨的上午,他不知来了什么兴致,要姐姐教我学珠算。父亲出生于旧社会,是一个没入过学的农民,但我素来佩服他的自学能力,特别是算盘打得滚瓜烂熟。以前除了当过生产队的队长之外,他还当过会计,那些数字在他的大算盘上没有分毫的出入,而且,家家户户的户主名字他都知道写。

后来,分田到户了,我还常常见他戴着老花眼镜,两手拨打着算珠,不知在算着什么。那时,我的姐姐已经在学校学了珠算,可当时才七八岁的我对此毫无兴趣,也听不懂,便很不耐烦地把算盘摔在了地上,却不知坐在旁边的父亲看得清清楚楚。他勃然大怒,二话不说找了竹条就朝我打来,吓得我急忙哭着跑出了家门,冲进了雨中。

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打算盘。我最感兴趣的还是趁父亲不在家,把那个大算盘翻过来放在地上,推着圆圆的算盘珠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像小滑车一样。

等我读到四五年级时,父亲偶尔会说些“鸡兔同笼”之类的数学题让我做,这当然是他自小听来的。幸好,每次绞尽脑汁之后,我都能算出。到了夏夜,我们便坐在大门口的院坪上乘凉,父亲则躺在竹椅上,一边摇着大蒲扇,一边给我们讲故事。亏了父亲哪里听了那么多的故事,有民间传说,有文人轶事,有人物传奇。他给我们说了一个又一个。这些故事,主题往往是崇尚真善美,情节大多曲折生动,虽然是在夜色中,但我依然能感觉到父亲每次都说得唾沫横飞。而父亲最佩服的女英雄,一个是穆桂英,一个是“万梨花”,她们武艺高强,智谋超人。我曾在亲戚家的墙上看过穆桂英挂帅的图画,实在是英气逼人。那个嫁给薛丁山的“万梨花”,等我长大了,才知道应该是读“樊梨花。”

过了惊蛰节,春耕不能歇。

惊蛰往往是春耕的开始,犹如唐诗里说的: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真正是春雷响,万物长,到处是一派融融春光。

在隆隆的春雷里,父亲也开始忙碌起来。他取出上年收藏在墙角的锄头,扛在肩上,走向他熟悉的田埂。哪里需要蓄水,哪里需要放水,父亲轻车熟路地把这儿的缺口补上,把那儿的田埂挖开。那些雨水顺着父亲的意图,东流西停。雨水多了,会有池塘里的鱼跑出来,有时父亲还能顺便抓几条小鱼回来。

然后,选一个阳光温暖的日子,父亲叫上母亲,细细地把田埂上的杂草除干净了,再糊上一层厚厚的泥巴,这样就能确保一年到头田埂不会漏水。之后,他又和母亲把牛栏、猪栏里的肥料,一担担地挑到田里。走在春天的田埂上,父亲双脚有力,饱含激情,似乎自己也成了一颗萌动的种子。

在布谷鸟欢快的叫声中,家里的大水牛也跟随着父亲,“哞哞”叫着上场了,把田野从酣梦中唤醒。做秧田、播种、插秧、耘田、打药……为了收获,父亲还乐此不疲地每日早晚两次去田间巡逻。面对稻苗,他的目光温暖而柔和,从无呵斥之色,比对待他的子女还要亲切。稻子返青了、抽穗了、变黄了、能收割了,这些变化细微而漫长,只有父亲能及时察觉。我们总是从学校放假回来,才猛然惊觉一季的稻子又成熟了。

等到稻秧在田里安好家,父亲和母亲还要跟着节气的步伐,把花生、豆子栽进土里。他们打着赤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一个在前面开出下种的浅沟,一个在后面弯腰把种子播进土里。这样的配合,他们默契、认真。

其实,他们对于彼此来说,都不是原配。那时,父亲的前妻因病去世,在乡下劳作的母亲被她进城的前夫离弃。

父亲说,当时家徒四壁,又四处借不到钱,只好用一件旧棉袄作为聘礼去上门提亲,母亲一见,心酸得当场就把它扔在了地上。可同病相怜的他们还是走在了一起,在1961年结了婚。从此,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四十几年。因了父亲的聪明能干,母亲的勤劳贤惠,家里的日子渐渐有序起来。后来,有地方会收购竹子、杂木,半分钱一斤,父亲便带着母亲,每日每夜去山上砍了许多。就这样,田间耕作与农闲副业两不误,父亲的口袋慢慢有了余钱,还买回了全村的第一辆独轮车。

父亲和母亲虽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但我从没有听他们叫过彼此的名字。有时,我从学校回来了,在家的父亲去找母亲,他也不知道母亲在哪里劳作,他便站在村道上,大声地喊着:“喂!你在哪里?华崽回来了!”喊两声,母亲就回应了。

当然,他们也难免会吵架。幼年时的一个晚上,我睡得正熟,他们吵得太厉害,还把我吵醒了,睡眼惺忪的我看到父亲手里还拿了根木棒,那架势好像还打架了。还好,很快他们就偃旗息鼓了,我转眼间又睡着了。偶尔,父亲骂得太凶,正洗着衣服的母亲也不和他争,只怒气冲冲地从木盆里把父亲的衣服狠命地扔在地上。父亲见了,立马就软了,乖乖捡了满是泥巴的衣服自个儿去洗了。

小暑一到天渐热,挥汗如雨“双抢”忙。

往往是小暑到了,学校也放暑假了,稻谷也变得金黄黄了。常常是天还没亮,父亲就挑着箩筐带着一家人走向了田间。然后下到田里,一字排开,开始动镰割稻。父亲割稻子的速度并不快,但他很有韧性,不像我,一下就要站起来伸个懒腰。常常是两边的都割到前面去了,留给我的稻子辫子似的在后边拖着。

有时,正在田里劳动,突然乌云滚滚,我们就得马上跑回家收稻谷。要是雨来得又急又猛,稻子又晒得多,往往来不及收。这时,站在屋檐下的父亲总是一边心疼地看着淋着雨的谷子,一边高兴地瞧着田里的水多了起来。要是田里没有水,就没有办法及时犁田插秧了。

等割完一丘,就要整田插晚稻了。我们把稻草弄走,父亲把水引来。等水够了,父亲便把家里的大水牛牵来开始犁田,犁完之后还要耙,最后是耖田。这样,收割后的稻田又平整如镜,可以插晚稻了。父亲常说,真正的好田要三耖三耙,尽管又忙又累,父亲也至少要两耖两耙。所以他弄出来的田,插秧时一般不会触摸到大的泥疙瘩。

在父亲用牛时,饭前饭后我便要抽空去看牛。我总是会尽量找些长得好的草给牛吃,牛干活也很累,它不吃饱,干活就没劲。看着牛本来瘪瘪的肚子,慢慢地鼓起来,鼓得又大又圆,我就很有成就感。父亲每回找我要牛,他都会一边接过牛绳,一边细细地瞟一眼牛的肚子。

为了“双抢”,家家户户都是男女老少齐上阵,大家都要赶在立秋前把晚稻插好。按父亲的话说,过了立秋,栽下的秧苗就只能收稻草。他告诉我们,节气不等人,错过了节气,就会错过收成。因而,他就如同上足了弦的挂钟一样,没日没夜地忙着。我刚读大学时,一天我们中途在家里休息喝茶,突然听到正在家门前不远的田里耙田的父亲大声喊“救命”,吓得我们连忙跑去,当时我以为是那个大铁耙把父亲的脚刺了。等到把坐在泥水里的父亲扶起,才知道是牛绳绊住了他的脚,让他摔了一跤,一下子起不来。是啊,一年一度耕种忙,父亲不知不觉就老了,腿脚没有以前利索了。

老了的父亲,脾气却没有什么变化。应该说,父亲的脾气很是暴躁。幼年的我在吃饭时,常常还在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他的筷子突然就重重地敲在了我的头上。大概他很反感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因为他自己,吃饭时几乎不会说一句话,更别说与人闲聊了。他的暴躁,也体现在他的耕作中。夏日“双抢”,用水不免紧张,村民们常常争水用。但因为父亲的威望,村里其他的人一般不会和父亲抢水,可我的堂嫂是一个例外。她从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常常是父亲引来的水还没到田里,她就已中途拦截而去。

父亲见了,时时气得在田头大骂。回到家,他喝着茶,还会站在家门口大声发泄着怨气,也不管有没有谁在听。可堂嫂不惧,下次该出手时照样出手,毫不手软。

霜降碧天静,苍苍远树低。

等二季稻收割完,霜降也到了。这时,阳光晴好,山里的蛇都冬眠了,正是上山采摘油茶和砍伐柴火的好时节。

父亲和母亲便一人一把柴刀,日日去山上捡柴了。我们家属于赣中南,山多树也多,大家烧的都是山上各种各样的杂树,往往是在秋冬时节,各家就捡好了一年烧的柴火。

农活少,天气好,乡邻们盖房、娶亲的好事也多了起来。别人办喜事,往往会邀请父亲作大厨,在厨房里掌勺。

乡下办酒,一般都有十多桌,父亲在大锅里煎炒煮炖,厨艺在村庄内外颇有名气。这样的场合,我参与得较少,印象最深的有两次。一次是同村一个人办酒,父亲煮了消夜的面条,实在是清香可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还有一次,一伙人弄了条狗在我家里烹煮,也是父亲搞的,让人想起就流口水。可是平常在家里,除了过年,父亲却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煮过饭菜,颇有些轻易不出手的大师派头。

那年霜降后,哥盖了新房,要在新年前搬进去住,因为比较匆忙,窗户玻璃没来得及装。父亲见了,去给他钉塑料布,一个人忙了大半天,回来就感冒了。父亲自己,先后建了两所房子,是农村客家人那种常见的黄泥巴屋,外面粉刷了白色的石灰,简陋得一如朴实的老农民,但住起来舒服,真正是冬暖夏凉。

我第一次带女友上门,父亲和母亲正在山上采摘油茶,听到邻居说我回来了,活也不干了,连忙回来。见了女友,父亲满脸欢喜,很是认同我的选择。等我要结婚了,父亲带我去自家山上砍木头做家具。要砍哪根,我心中没数,只想着要砍大的。父亲说,长得时间久的杉树,用来做家具才结实耐用。他带着我和母亲在山上转来转去。后来,找到一根大如水桶的杉树,我见了很是高兴。只是,它太粗大了,我没砍几下就要休息一下。父亲坐在旁边,一边看我砍树,一边说,你呀太没用了,我像你这个时候,做这些活就是一泡尿的工夫。一个上午,我能砍一片山,一百多根木头呢。然后,年已七十的父亲接过我手中的斧头,半坐在地上,一下一下朝树稳稳地砍去,尽管累得他气喘吁吁的也不停下。等树终于轰然倒下,我和父亲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结婚后,那些木头做的一个小方凳,一次和妻子争吵时,被我用力摔在地上,摔断了一个凳腿。父亲见了,以为是我不小心踩断了,一边说不要踩在腿上,它不着力,一边用铁丝绑得牢牢的,直到现在还好好的。

和哥哥一样,我生的也是女儿,但出身于旧社会的父亲并没有过多的将此放在心上,对小侄女他很是疼爱,吃饭时,常常把好吃的夹到她的碗里。有时,哥批评侄女,父亲见了,走前去把侄女拉到他的身边。应该说,父亲比较有远见,接受新东西也快。分田到户不久,在上级的号召下,父亲选了用水不便、产量不高的两丘田,一块种了果树,一个挖成了鱼塘。后来,又申请炼山造林,把一大座山全种满了杉树。现在,二十几年过去了,山上的那些杉树已经成林。一眼望去,一片葱茏。

一入小寒近岁终,雪打腊梅花更红。

父亲虽然不算矮,但很是瘦,瘦得让人感觉他身上没有多余的肌肉。我出生时,父亲已经四十多岁了。从我懂事以来,我就感觉父亲的身体很不好,感冒是家常便饭。

其中最惊险的一次,是在我读五年级时,父亲腹痛了好久,请了好几个乡村的赤脚医生也没看好。我的一个堂姐夫,在乡里的医院当院长,他也来了,同样束手无策。一天课间,我正在学校玩耍,突然见着学校坡下的村道上,我的两个哥哥和堂姐夫以及几个邻居,用家里那个旧竹椅抬着父亲往圩镇方向走去。我顿时不能言语,站在那久久地看着他们远去。幸好几天后,父亲就从县医院平安回来了。父亲后来经常说起这事。他说,当时到了县医院,医生一检查说是铅中毒,堂姐夫不信,在旁边打岔,当场就被医生吼得哑口无言。结果,一针下去,当天晚上,肚子就不疼了。每次说起,他的口气里,对县医院的医生都佩服得很,而对我那位堂姐夫的医术就有些不以为然了。因了父亲这次生病,我们那里的人不再用那种锡做的酒壶热水酒喝了。因为父亲就是这样才铅中毒的。

等到寒风北来,年迈的父亲就更加容易感冒了。躺在床上打点滴,闻着刺鼻的中药味大口喝药,成了他生活中无法缺少的伴奏。一个年前的傍晚,我刚从圩镇买年货回来,母亲说,父亲不舒服,叫我去拿药。本村没有医生,我骑了自行车,匆匆赶去三四里外的赤脚医生那开了两包草药。回家的路上,由于天色已晚,我又骑得太快,结果把一包药挂烂在地上。到了家,有气无力的父亲很是疑惑地问,怎么只捡了一包?我只好说,医生说先吃一包看看效果。父亲一听,释然了。他信任医生,也信任他已成年的儿子。

他常说,他的身体就像一个鸡蛋壳一样易碎。说这话时,父亲在逼人的风霜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软弱无力,但他从来不主动缴械。只要身体稍好,他又照样劳作不停,和他的节气打着熟悉的招呼。

是的,他闲不住。尽管天气寒冷,他还不时会咳嗽,但只要不是病得躺在床上打点滴,他就会坐在厅里,把火笼放在腿下烤着,编织着各种篾器。有太阳时,他便坐在外面的暖阳下。那些竹子,是他和母亲从山上砍的。父亲说,秋冬时砍的竹子,不容易生虫,做出来的东西更耐用。竹子一根根背回家之后,父亲用锯子把它们锯成长短不一的一筒一筒,再用他那把锋利的篾刀剖成小小的竹片,然后再将竹皮竹心剖开,之后将竹皮部分或剖成篾丝,或剖成篾片。它们经过父亲粗糙的双手,变得粗细均匀,光滑柔韧。节假日在家里休息的我,坐在一旁,看着年逾古稀的父亲双手不停地编织着。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一只竹筛或者畚箕、鸡笼、竹篮什么的就做成了,都是农村常需的用具。不断地有人上门来买,更有人慕名来定制,都说父亲手艺做得好。尽管钱不是很多,做一个月也就一百多元,但父亲很满足。父亲并没有拜师学艺,那手绝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无师自通的。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一碗碗中药,一瓶瓶点滴,支持着父亲一年年在他的节气里跋涉。到了后来,为了节省力气,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容易动怒,也不再和母亲吵架。而且,抽了几十年的烟,他也戒了。很多他曾经看不惯的事情,他也能心平气和地任由它了。

一天,他不知从哪里找了根树枝,把它做成了拐杖,做得光滑、精致而美观。似乎它的体内,奔流着主人对生活的热情。以至于我的小侄女见了,还以为是大伯从城里买来送给父亲的。

但这根拐杖,父亲用得并不多。偶尔看到父亲手扶拐杖走路的样子,我便想起那个著名的斯芬克斯之谜。那个狮身人面的怪兽拦在路上,问经过的行人:什么东西早晨四条腿,中年两条腿,晚上三条腿。很多人因为不能应答,都被它吃了。后来,谜底被俄狄浦斯解开,原来这就是“人”啊!人到了老年,生命退化,需要借助另一条腿——拐杖,才能有力量行走。

就这样,父亲在节气里越行越远,在他75岁那年,终于再也走不动了,离开了人世。

清明前后,正是种瓜种豆的时节。每年的那一天,我们携带香烛、纸钱等物品来到父亲的墓地,叩头行礼祭拜。

父亲坟前的芦苇草,生命力总是惊人,去年砍了,转眼间又长得老高,那细长的叶子,绿得蓬勃而寂寞。

获奖感言:很高兴,也很荣幸,我能分享这次意义非凡的文学盛宴。写作于我,虽没有著书成家、名利双收,但却让我的内心多了一份寄托,让我的日子多了一份期待,也使我更加领略到花开草长、鸟鸣蝶舞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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