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蝶的右手卷着风朝乔雪年的脸上扇去,却是在还没有碰到对方的时候就被乔雪年伸手给拦了下来。
她表情有些错愕的看着那个镇定自若的女人,不晓得乔雪年究竟哪儿来的底气跑来跟她作对,甚至还敢挡下她的耳光。
“你!”
她气恼得想要把自己的右手给抽回来,然而乔雪年攥得生紧,愣是没有让她得逞。
乔雪年感觉自己是忍耐的太多了,所以才会给这个女人一种可以任意欺负自己的错觉。
她虽然还没有坚韧到可以面对所有的艰难和困苦,可是这并不意味着钟晓蝶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的践踏她的尊严和人格。
这些年来她见过不少丑陋的嘴脸,也深知如果只是一昧的谦让和妥协,并不能够让对方理解自己的心境,反而会让事情往更加糟糕的局面走去。
“钟小姐,我觉得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干涉你的行为,你想要在这里等季盛煊也好,还是想要给季盛煊打电话也好,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只是如果你要蛮不讲理的把我给牵扯进来,那你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乔雪年难得对钟晓蝶放这样的狠话,倒是把对方给吓得脸色都微微一怔。
可是钟晓蝶又怎么可能因为这样两句话就放弃,她还记得那日在医院里面季盛煊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从来没有见过季盛煊对什么人上心过,即使是在国外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她是软磨硬泡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都没有使得那个男人多看自己一眼。
虽然有季盛煊的母亲温雨澜在从中撮合,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并没有外人所看到的那样亲密和睦,反而还变得更加的疏远了两分。
钟晓蝶爱慕了季盛煊这么长的时间,那份感情也渐渐的染上了不纯粹的颜色,她在母亲和温雨澜的教导之下,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才是季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而那个乔雪年不过是个不速之客而已。
“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钟晓蝶冷笑了一声,狠狠的将乔雪年的手给甩到了旁侧去,“同样的话说多了只会让人厌倦,你应该趁着盛煊还没有厌倦你的时候乖乖的消失。”
“你以为你跟盛煊领了证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吗,伯母是不可能承认你的身份的,否则为什么这么久了盛煊都没有带你出席过什么公共场合,把你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有温雨澜在背后给她撑腰,钟晓蝶的底气是别提有多足了,如果不是因为上次在医院里面察觉到了季盛煊对乔雪年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她也不会慌慌张张的急于将乔雪年给赶出这栋别墅。
乔雪年是懒得跟她纠缠,收回目光伸手去开卧室的门,想要绕过钟晓蝶进去房间里面尽早的休息。
她还惦记着那些没有处理完堆积着的工作,完全没有心思在这里同那个女人耍嘴皮子上的工夫。
就算是嘴上赢过了对方又如何,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钟晓蝶被无视了一次又一次,心中早已经是恼怒不已,她气急败坏的正准备伸手将乔雪年给拉住,同她好好的理论一番,就忽然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响动。
这是季盛煊个人名下的别墅了,除了乔雪年以外就只有季盛煊和他身边的助理可以随便的出入。
钟晓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紧张,但是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猛得抓起了旁边架子上的花瓶就用力摔在了地上。
她趁着对方还没有跨进屋里来,一连摔了三个价值不菲的细瓶颈花瓶,然后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了两步,望着乔雪年眼眶里涌出了泪光。
乔雪年诧异的望着钟晓蝶格外奇怪的举动,当她看到对方慌慌张张泪光朦胧的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便立即明白了这个女人的意图。
既然是打算把自己给赶出去,那当然要处心积虑的演上一出好戏才可以,特别是要让季盛煊信服的。
乔雪年脸上的错愕还没有收的起来,季盛煊已经走进了客厅里面,看见了屋子里面的一片狼藉,以及快要哭出声来的钟晓蝶。
“盛煊,”钟晓蝶转头看向了走到客厅里来的季盛煊,连忙两步走过去躲到了他的身后满是委屈的说道,“还好你回来了,真是把我给吓死了。”
季盛煊看着站在旁侧嘴唇半张的乔雪年,又回头看了一眼紧紧抱着他手臂的钟晓蝶,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你怎么过来了。”
钟晓蝶听着对方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就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打招呼就擅自过来而惹恼了对方。
她连忙做出了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想要将话题转向地上的那些花瓶碎片上:“伯母有事让我跟你说,所以我才会过来的,我只是想要在这里坐着等你回来而已,没有想到乔小姐看到我在这儿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摔了花瓶不说还让我滚出去。”
季盛煊看着她那副做作的姿态就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乔雪年不是那种喜欢惹是生非的人物,反而是钟晓蝶是唯恐天下不乱,非要把事情搞得更加的复杂。
他转头望向了一言不发低头看着花瓶碎片的乔雪年,沉着声音缓缓的说道:“这些花瓶是你砸的?”
乔雪年抿着嘴唇正看着地上的东西发愣,听到对方问她才回过神来抬起了眼睛,她很清楚钟晓蝶是想要诬陷自己,虽然对方的演技拙劣到让人一眼就能够看穿。
可是如果季盛煊非要偏袒于那个女人的话,那再拙劣的演技都不是问题,他都会一并照单收下把错误怪在她的身上。
这件事情说到底是谁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季盛煊怎么去判断怎么去衡量。
乔雪年想通这一点之后也懒得再跟钟晓蝶去辩驳,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季盛煊的双眼,带着些倔劲的平静的回答道:“是我砸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