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蝶哪儿可能忍受的了季盛煊的注意力都被那个女人给抢走,她之所以会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听乔雪年的长篇大论,目的全都是为了羞辱对方,而不是为了帮对方助长销售业绩。
眼看着周围的人听得越来越入迷,连季盛煊的目光都停留在乔雪年的身上挪不开,钟晓蝶心里的不满立即就涌了出来,根本压也压不住。
她虽然是不了解这些生意上的事情,却也知道该怎么去挑刺儿最让人觉得不舒服。
“如果真有你说的这么好的话,那你们天华岂不是建筑玻璃里面的龙头企业了,既然是龙头企业盛煊不可能会不知道,应该早就已经跟你们天华合作了,还能等到现在这个时候?”
钟晓蝶脸上虽然还是款款的微笑,但是话里却是字字句句的带着针,似乎想要戳她一个体无完肤一样。
乔雪年又何尝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说到底钟晓蝶这次来就是为了向她耀武扬威的,她对楚河集团的公司事务根本就不感兴趣,参不参加这种酒会都不碍事。
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想要向在座的人张扬她和季盛煊的关系,只是正好看见了乔雪年也在此处,就想趁着这个势头给乔雪年一个下马威瞧瞧。
“钟小姐这句话听起来或许也在理,可是现在各式各样的公司鱼龙混杂的,想要从这当中找到最好最适合于贵公司的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纵然是季先生有一双慧眼也可能会被蒙蔽,更别提季先生平日里要忙的事情那么多了。”
乔雪年没有被钟晓蝶给问得慌乱,反而是不急不缓的给出了一个妥当的答案来,让对方突然之间张不开嘴来。
她哪儿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伶牙俐齿到了这种地步,她有意刁难却反倒被将了一军,两个人的说话水平也是立判高下。
乔雪年见不少的人因为季盛煊的缘故围在旁边,却不知不觉的被她的话给吸引听了下去,便开始继续介绍天华的热门产品。
她讲完之后一个一个的将名片递了上去,最后才笑着对坐在正中的季盛煊说道:“不管季先生最后愿不愿意选择天华,我们都恭候您的大驾,这笔生意没有做成也可以做朋友,以后有来有往我也能够将天华最新的产品介绍给您,说不定会有您中意的。”
她客套尊敬的仿佛真得是在面对一个客户似的,反而是让季盛煊的心里生出了几分的不悦。
只是他并没有把这股情绪给表现在脸上,倒是坐在旁边的钟晓蝶平白无故的惹了一肚子的气。
她要是早知道乔雪年的嘴皮子工夫有这么厉害的话,也不会不自量力的用工作上的事情去羞辱对方。
眼下没有如愿不说,还帮着乔雪年招来了生意,钟晓蝶只觉得悔不该当初。
“盛煊,”见情况越来越往乔雪年那边偏倒,她也不愿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唯恐季盛煊也像旁人那样被那个女人给勾去了目光,急忙拉着他想要离开自助餐区,“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听说这次汪伯伯和秦叔叔也会过来,我们还是去打个招呼比较好。”
钟晓蝶的这个借口虽然有些蹩脚,但是季盛煊却并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难得好脾气的跟着她站起了身来,朝对方所说的那个方向走去:“那我们过去吧。”
他起身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还在热忱的同其他公司的领导介绍天华的乔雪年,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又转向了别处。
钟晓蝶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这个眼神,还在为今天季盛煊愿意带她来这个酒会而感到些许的雀跃。
她原以为温雨澜向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对方会像之前那样冷然的拒绝并且扭头就走,却万万没有想到季盛煊只是沉默了片刻就平静的答应了下来。
对方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发生了转变,这让钟晓蝶也是欣喜不已,她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耗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就是为了能够让季盛煊可以多看她一眼,如今对方甚至愿意让她作为女伴出席这样的公共场合,她又怎么可能不觉得高兴。
“盛煊,你今天是怎么了话好像很少啊,”钟晓蝶仰起头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季盛煊的神色,似乎也想要从对方的表情里面揣摩出些什么一样,“伯母让你陪我来参加酒会,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季盛煊听着这样的话就觉得心生厌烦,原本按照他的脾气来说他根本就不可能会答应带钟晓蝶来这样的场合,让那些捕风捉影的人有发挥的空间。
那些八卦周刊非要把钟晓蝶给他牵扯上关系,他已经是厌恶不已,如今还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叫人更加的烦躁。
只是季盛煊也知道这中间有母亲温雨澜牵线搭桥的缘故,所以他也不可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雷厉风行的处理掉整件事情。
一个闹得不愉快就会弄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何况温雨澜因为结婚的这事都好几年没给他好脸色看了。
态度强硬在这种情况之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难以收场,倒不如先收敛起锋芒来假意的去顺从,让母亲渐渐的放下了提防来再另做打算。
季盛煊不是一个鲁莽冲动性子急躁的人,相反他万事都是有所准备,在有万全之策之前绝不会轻易的行动,而是养精蓄锐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他定下了心来转过头对钟晓蝶淡淡的笑了笑,风轻云淡的回答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公司的事情,一时间分了神。”
钟晓蝶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笑意,悬着的心立即就放了下来,她就知道有温雨澜为自己推波助澜,对方迟早会对她打开心扉,再没去多想挽着季盛煊就朝那边走去。
乔雪年还在跟其他公司的老总解说着天华的产品,回头看到季盛煊和钟晓蝶渐渐远去的身影,眼里的光顿时黯淡了两分下来。
她正兀自望着那个方向走着神,就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