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刺眼的画面还在脑海里面来回的转动着,罗雅问忽然问她跟钟晓蝶是不是有什么纠葛,乔雪年愣了一下一瞬间没有回答的出来。
看来对方还是听见了,钟晓蝶说得那样的大声的确是想不听见都难,就算是自己的心里不情愿也好,都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
罗雅问偏头看了一眼她顿时沉下去的脸色,随即跟着补充了两句:“其实我也没有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就感觉你们像是在吵架一样口气不太好。”
“你要是跟那个钟晓蝶没发生什么的话,她为什么要那么凶的跟你说话,就像是要把你给生吃了一样。”
她跨进后院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钟晓蝶脸上还没有收起来的表情,一点淑女的模样都没有,刚才的乖巧和礼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宛如母夜叉一般的凶神恶煞。
也就是在那个时刻罗雅问才反应过来,乔雪年跟钟晓蝶根本不是什么客户和销售人员的关系,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非要给她们俩冠上一个关系的话,说是仇敌倒是更加的符合。
“我们之前,”乔雪年说到这儿猛得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把对方给牵扯进这件事情当中来,“发生了一点误会,所以她对我的态度不太好,其实解释清楚就好了。”
她考虑来考虑去都觉得还是不能够把罗雅问给拉扯到这股漩涡中来,本来她和季盛煊钟晓蝶这两个人的关系都很微妙,像是缠绕着的丝线一般打了个结扣,没办法解开也没办法用剪刀直接剪断。
罗雅问要是知道了个中的情况肯定会帮着自己,但如果变成了这样的局面的话,也会让事情更加复杂更加难以解决。
“有什么误会解开不就好了,她那么斤斤计较的干嘛,”罗雅问撇了撇嘴巴似乎不太能够理解钟晓蝶的想法,伸手挽住了乔雪年的手臂说道,“放心吧雪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乔雪年笑着点了点头,可是脸上的那抹阴郁却是迟迟的不能够退散,像是被乌云笼罩着一般。
原本夏逸南是准备带着他们爬完山再回别墅吃饭的,可是没想到钟晓蝶才爬了一个开头就委屈的说走不动了,拽着季盛煊怎么也不肯继续。
没有办法爬山的安排也只能临时的中断,季盛煊带着钟晓蝶回到了别墅当中,而乔雪年和罗雅问则是在夏逸南的陪同下爬完了整座山。
罗雅问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一样爬了几个钟头的山还是兴致盎然的,乐此不疲的让夏逸南给她介绍路边的这些奇花异草。
夏逸南倒也丝毫不介意,对方问什么就回答什么,陪着她不紧不慢的往别墅的方向走着。
乔雪年一个人走在后头低垂着眸子,她的脑子里面还回荡着刚才钟晓蝶说过的话,又想到季盛煊对她甚是体贴关心的样子,心里就像是被揉了一下皱巴巴的展不开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为了季盛煊而感到伤心难过了,却没有想到这种感觉会这么的深这么的沉重,让她难以自拔深陷其中。
她恍恍惚惚的在路上走着,意识飘忽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个不留神就被粗壮的树根给绊倒,狠狠的摔在了铺满了落叶的地面上。
“雪糕!”
走在前面的罗雅问听到身后传来响动,立即回头看过来两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将吃痛的乔雪年给扶着坐起身来:“你没事吧雪糕,怎么了居然绊了一跤,摔得疼不疼?”
她这句话问得有些多余,因为她马上看到了乔雪年那被蹭破了一大块的膝盖,以及立马涌出来的骇人的鲜血。
乔雪年痛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的竟然会被树根给绊倒,纵然是扑在了满地的落叶上却还是把膝盖给摔破了。
还差十分钟就能够回到别墅了,结果却在这个关头弄伤了自己。
罗雅问看着她膝盖上的血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夏逸南先反应了过来蹲下身来向乔雪年示意道:“别墅里面有药箱可以处理伤口,你受了伤不好走,我先背你回去吧。”
“对,对,让他背你回去,”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站在旁边连连点头的说道,“雪糕你忍一下,马上回别墅把伤口处理了再说。”
乔雪年此时此刻也没有理由再去拒绝对方的好意了,只能在罗雅问的搀扶下忍着那股钻心的疼痛感,让夏逸南背着她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回到别墅也不过是七八分钟的事情,夏逸南随即背着她上楼去了放着药箱的书房,将她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客厅里面好像有纱布......”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来,然而罗雅问听到了立即就掉头往楼下走去,嘴里还急切的嚷嚷着:“我去拿,我去拿!”
房间里面忽然之间只剩下了夏逸南和乔雪年两个人,夏逸南看着坐在椅子上忍着痛意的乔雪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从架子上面取下了药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跟季盛煊认识了这么多年,其实我很了解他,他的心思很多考虑的也很多,但是......”
他似乎有意想要说点什么,从药箱里面拿出了酒精和棉签来,准备帮乔雪年处理膝盖上的伤口。
他作为局外人实际上更能够看清眼前的情况,而且他又足够的了解他的这个老朋友,也明白对方身为季家独子的难处,好多事情说清楚了就好了,可是偏偏这个最简单的道理却是最难懂的。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旁人跨进了这间屋子看到了这副画面。
“怎么回事,”季盛煊打断了夏逸南接下来的话,注视着乔雪年那蹭破了皮的膝盖,眉头也蹙得生紧,“怎么会受了伤。”
夏逸南站起身来想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他,然而对方却是大跨步的走了过来,从他手上拿过了酒精瓶和棉签,便不客气的赶他道:“你出去吧,我会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