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年看着那扇慢慢打开的房门,心脏也在一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那个男人会是以怎样阴沉的脸色大步跨进屋子,将整个房间里面的温馨气氛都给彻底的压制。
然而预料中的那个人并没有真得出现在门外,反倒是时不时碰见的夏逸南提着甜点和奶茶站在外面,随即像是没有看见她脸上的神色一般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乔雪年还怔怔的注视着对方,不知道夏逸南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罗雅问就半是埋怨半是高兴的上去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你怎么才来啊,不是说了庆祝雪糕搬家要早一点来吗?你还真买到这家店里的巧克力蛋糕了?!我上次排了好久的队都没有排到!”
她一看到甜点眼睛都亮了,兴致盎然的把夏逸南给招呼进了屋里,都把乔雪年给忘了在旁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解释道:“我想我们俩吃饭也挺冷清的,搬家这种事还是人多热闹一点比较好,正好夏逸南有空我就把他给叫来了。”
罗雅问说得轻描淡写的,倒是让乔雪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可不觉得夏逸南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叫来的人物,也只有罗雅问会毫无顾忌的对这个男人发号施令。
“雪糕,”罗雅问看着对方那有些复杂的神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把他叫来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反正就是吃饭,热闹一点也是好事。”
乔雪年连忙回过神来笑着摆了摆手,像是在安抚对方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她有什么好介意的,介意夏逸南是季盛煊最好的朋友吗,还是介意夏逸南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给那个男人。
其实乔雪年也知道,夏逸南会出现在这里根本不是因为自己也不是因为季盛煊,单纯是看在罗雅问的面子上才会买了蛋糕和奶茶来做客的。
夏逸南哪儿是那么悠闲的人,可以被随叫随到还有时间去排什么网红蛋糕店,不过是为着让罗雅问高兴,投其所好罢了。
罗雅问听了对方的话这才放下心来,转身拎着那些甜点进了厨房,继续处理自己买来的那些食材。
乔雪年则是默默的抬起眸子来看了一眼夏逸南,似乎也不太想和季盛煊身边的人牵扯上太多的关系,连一句寒暄的客套话都没有说就准备离开。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跟着罗雅问进厨房,夏逸南就先开口拦住了她的脚步:“你真得觉得这么躲着季盛煊是个明智之举吗?”
乔雪年的身体僵了一下,回头去看对方脸上那带着些玩味的表情,微微抿了抿嘴唇说道:“夏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但如果是关于季先生的事情的话,我觉得你可能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一点误会。”
“我和季先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没有躲着他也没有想要避开他,何况季先生也是个大忙人,我能跟他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又哪里来的躲着?”
夏逸南望着乔雪年那露出淡淡笑意的脸庞,心里却觉得有些好笑,他虽然不清楚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可是光看季盛煊如此紧张这个女人的样子,就能够清楚他们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朋友。
若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季盛煊又怎么可能在看到对方处于危险的时候,不管不顾的扔下公司的事情跑去救她,如果只是朋友,他又怎么会在怀疑她被人盯上的时候特地让人保护她,还刻意的不让对方发现。
夏逸南都要怀疑乔雪年是不是给自己的这个老朋友下了什么蛊了,能够让那个除了工作就什么都不愿意搭理的季盛煊,把大部分的视线就投在了她的身上。
“乔小姐,有些话你可以骗别人,但是想要拿来骗我还太天真了一点。”
他望着面前这个强撑着笑意的女人,抱着手臂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也不用对我这么防备,我虽然没有打算要帮你,不过也没有要害你的想法。”
“季盛煊很在意你,否则也不会让我挑几个人来盯着你的安全问题,你也不要把他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他的心可比你想象中的要软很多。”
“派人盯着我的安全问题?”
乔雪年听到这话有些疑惑的蹙起了眉头,看着夏逸南脸上那有些捉摸不透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间反应了过来:“你是说那天我见到你......”
她就说为什么会这么巧,夏逸南也不是什么闲人,光是她了解到的,这个男人名下就有好几个公司,实际情况肯定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可是偏偏她一上街就容易和对方碰见,就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左右一般。
“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夏逸南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右手手指在手臂上轻轻敲了两下,“季盛煊在意你的安全,让我找人保护你,那天你去警察局接受笔录,他不放心所以让我过来瞧一瞧。”
乔雪年有些恍惚的站在客厅里面,听见夏逸南说这一切都是季盛煊的安排,包括那天她在街上感受到的异样视线,也并不是什么跟踪威胁,而是对方让人跟随在四周保护。
她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男人竟然会思虑到这种地步。
也难怪季盛煊会让夏逸南去办这件事情,毕竟夏逸南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最放心的人,这件事交由他去处理可以说是最妥帖的。
“他......”
乔雪年低头望着自己新买的绒毛拖鞋,嘴唇嗫嚅了两下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是啊为什么,于情于理都不需要季盛煊为自己做到这个程度,契约夫妻而已,他只需要履行合同上的条款就足够了。
“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应该是我想问的问题,”夏逸南看着站在面前的乔雪年,故意把普通朋友四个字咬得很重,“毕竟你们俩不是只是普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