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蝶来她的办公室里面闹了一通的事情,乔雪年很快就抛到了脑后不再去多想。
有些事情越想就越放不下,何况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乔雪年一边忙着工作上的那些事宜,一边还要跟关心在医院里面养伤的叔叔乔越鸣。
虽然季盛煊已经三令五申警告她不许再跟乔越鸣有所接触,但她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放不下对方的伤情,尽管没有像之前那样经常去探望,可还是偶尔跟乔越鸣发消息问了问情况,也知道对方的伤势在慢慢的好转。
她在外面租房子一个人住之后有了大把独处的时间,也开始冷静下来思考叔叔乔越鸣出车祸的这件事情。
毕竟乔越鸣是楚河集团的副总裁身份不一般,因此他出车祸的事也被市里的各大新闻媒体报道了一番。
乔雪年也粗略的看过这些新闻报道,大多数的新闻媒体都把这场车祸形容成了一场意外,乔越鸣是从客户公司回到楚河集团的路上,被一辆黑色小轿车给追尾发生的交通事故。
整件事没有什么太大的疑点,肇事的司机不是酒驾也没有擅自逃跑,而是配合跑来处理这场事故的交警,承认了是自己驾驶的时候操作失误造成了意外。
乍一看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乔雪年总是会忍不住想起那天在医院里面季盛煊质问乔越鸣的画面,仿佛中间还存在着什么隐情似的。
如果真的如同新闻报道的那样不存在任何的问题,那为什么季盛煊要那样咄咄逼人的跟乔越鸣说话,好像这是他故意而为之一样。
乔雪年都有些不明白季盛煊为什么会怀疑自己的叔叔会故意这么做,叔叔怎么可能一手制造这场事故,他自己都差点在这场车祸当中险些丧命,还不得已动了手术。
但是同时她也看到了一些无法判断真伪的小道消息,说季盛煊和乔越鸣作为楚河集团的总裁和副总裁,一直是公司里面的两个对立面,两个人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各自掌控着一股势力,向来都不交好。
最近因为对于公司内部的管理有不同的看法和理念,季盛煊这个公司的一把手要求乔越鸣把手上那些重要的项目和责任人的身份都交出来,由自己来亲自管理。
他的这个举动实际上就是要划清界线提防着对方,把那些举足轻重的项目都收回在自己的手下去打理,而正是在办理交接手续的这个节骨眼上,乔越鸣出了这场车祸。
乔雪年也不太懂楚河集团内部那错综复杂的情况,所以她在工作之余隐晦的问了问自己的直系上司江漫丽,毕竟对方身为天华的销售总监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跟自己不一样。
江漫丽听到她向自己打听楚河集团内部的事情,抬起头来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才缓声回答道:“我和楚河的接触不多,不过听说他们公司内部关于谁更有资格成为一把手的事一直都有争议。”
“季盛煊回国之前,那个姓乔的副总裁似乎是最有声望也是最具有资质的人选,他在楚河集团待的时间很长,做事负责也很有手段,当时的季总也挺看好他的。”
江漫丽一边说着一边处理着手上的那个表格,轻笑着耸了耸肩:“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季总因为身体抱恙让出了总裁的位置,而他在国外创业的儿子季盛煊突然空降楚河集团,迅速接手组织起了一批精干的团队。”
“到底那位乔副总不是季家的人,没办法完全的信任,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总裁的位置被比自己年轻那么多的男人给轻松的抢走了。”
虽然也不能说是被抢走,季家的家产由季盛煊来打理,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江漫丽话说到这里随即转头看了过来,似乎是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楚河集团的事情来了,天华和楚河也没有什么合作关系。”
“我只是最近看到楚河的新闻有些好奇,”乔雪年连忙开口敷衍了过去,生怕江漫丽会对她产生什么怀疑,以为她有什么想法,“所以随口问了两句。”
好在对方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说道:“那种大公司水很深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给栽进去,我劝你也小心谨慎的行事,不要和他们沾染上太多的关系。”
“当然了,如果是和利益业绩挂钩的事,涉及一下也无妨,你要是能够谈下楚河集团的单子来,年终奖金还用得着担心吗。”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乔雪年却不愿意为了那份高昂的提成而跟楚河集团以及季盛煊有任何的交集。
她是躲都躲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凑上前去,如果不是为着叔叔乔越鸣的事情,她根本不可能开口向江漫丽询问楚河集团的内部情况。
她有些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对方的办公室,然而江漫丽的话还在脑子里面打着转。
季盛煊和叔叔乔越鸣关系不睦可以说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这也难怪对方会在看到自己跟乔越鸣亲近的时候,发那么大的脾气,甚至要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
事情一旦关乎到了公司关乎到了楚河集团,季盛煊的脑子里面就没有了私情两个字,剩下的全是公正严谨公事公办。
乔雪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桌子上堆积着助理肖乐整理好的需要她过目的文件,心里却是乱糟糟的有些冷静不下来。
一边是那个男人季盛煊一边是自己的亲叔叔乔越鸣,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选择,应该相信谁说的话。
她很是苦恼的坐了下来抬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想到了季盛煊那一日一**近的订婚宴,以及钟晓蝶那嚣张挑衅的笑容。
说是订婚宴倒不如说是鸿门宴,自己若是真的去了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肯定被那个女人给欺负的骨头都不剩。
乔雪年这么想着将钟晓蝶给的那张请帖给扔到了最底层的抽屉里,反正这是她的舞台,让她去好好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