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蝶听到母亲洪文婷的这番话都有些傻眼了,愣愣的注视着对方因为焦急而涨红的脸色,似乎不敢相信她所说的内容:“妈,你在说什么啊......”
钟家虽然不比季家有那样雄厚的财力和人脉,但好歹也是市里面数一数二的集团,旗下有名的商品无数,否则温雨澜也不会这样积极的同他们联姻。
这样大的一个公司怎么可能说出事就出事了,饶是钟晓蝶这样不懂商业的人也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洪文婷说着说着眼泪就涌了出来,她当了二十多年的阔太太哪里想到人到了中年,竟然还会遇到这样的横祸,“你爸说上个星期公司的股票出现了剧烈的波动,有人哄抬股价导致钟家的股票虚高,半个小时之前瞬间跌了好多!”
钟晓蝶听着股票的事情听得是得糊里糊涂的,但是就算她对商业上的事情一窍不通,却也知道股票这种东西是不能够跌的。
“爸爸他人呢,”她只能惊慌失措的抓着母亲的手,有些茫然无措的朝门外张望着问道,“怎么会弄成了这个样子,公司不会受影响吧?”
洪文婷也只是不停的摇着脑袋,一双眼睛哭得是又红又肿:“你爸他已经回公司了,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回来了。”
完了,父亲都急成了这个样子,想来事情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然而此时此刻钟晓蝶的心里却还是惦记着自己的订婚宴,惦记着成为季家的儿媳妇。
她红着眼睛转身快步走到了温雨澜的面前,梨花带雨的哭着想要让对方可怜自己:“伯母,事情变成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现在爸爸要去应付公司的事情忙不过来,您说我和盛煊的订婚宴应该怎么......”
温雨澜的心里眼下也是直打鼓,不敢随随便便的拿主意,她当初之所以会看上钟晓蝶这个女孩,就是因为她是钟家的掌上明珠,跟自己家是门当户对。
再加上钟晓蝶的母亲洪文婷跟自己又是很好的闺蜜,两家人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关系,她也放心让钟晓蝶嫁进季家。
结果没有想到都到了订婚的时候了,还闹出了这样难以收场的乱子来。
都不知道是老天爷不赞同这场婚事还是怎么的,一场订婚宴搞得是鸡犬不宁,一会儿是钟家公司的股票大幅度下跌,一会儿是隔壁的大厅出现了投毒事件,总之没有一件事情让她省心的。
“没事没事,”温雨澜心里都有些怀疑钟晓蝶是不是克他们季家了,但是脸上还是和颜悦色的轻声安抚道,“这些都是意外,肯定都可以处理好的。”
对方说这一件两件的事情都是意外,钟晓蝶的心里却是一点都放心不下来,咬着嘴唇泪眼朦胧的望向了温雨澜:“可是现在......”
她有心想要将订婚宴给进行下去,然而事情丝毫不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连向来帮着她的温雨澜也犹豫了两分。
“晓蝶,现在乱成了这个样子,订婚宴也只能暂时中止了,等到情况理清楚了我们再订一个好日子,你也安安心心的把精神给养好。”
温雨澜轻声细语的安抚着对方,可是钟晓蝶的心里却是咯噔跳了一下,眼神也变得沮丧了不少。
连温雨澜都这样说了,看来事情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也只能乖乖的听从对方的安排,再等待之后另选日子。
乔雪年还在大堂里面等着警察的问话,没能够离开,钟晓蝶和季盛煊订婚宴出事的消息就已经传上了网络,闹得是沸沸扬扬。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会儿评论,有的人说这场投毒事件和钟家股票下跌只是一场意外,也有人说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肯定是什么人蓄意而为之。
“开什么玩笑,钟氏集团的股票跌得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是正常的股票跌落,况且钟家和季家两家联姻,应该是有助于钟氏发展的,情势应该比之前更好才对。”
“我也觉得奇怪,偏偏两件事情还撞在一起发生了,说只是个巧合是个意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乔雪年一连翻了好几条评论都是这种阴谋论,再联想到刚刚夏逸南那有些微妙的态度,心里的疑惑顿时加倍的增长。
她转身回到了夏逸南的身边,看着他那副从容不迫的神情,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急切的问道:“季盛煊的订婚宴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夏逸南轻描淡写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像是并没有将她的责问给听进心里去,反而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问道:“你觉得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吗,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吧?”
乔雪年蹙着眉头回想着过往的一幕幕,自己被人给绑架的时候,夏逸南都可以动用自己的手下查出她的踪迹来,他的势力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许多,显然是不容小觑的。
按他和季盛煊那样亲密的关系,季盛煊若是结婚的话,夏逸南好歹也会是个伴郎,为他婚礼的筹办出谋划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虽然现在只是一个订婚宴而已,但是对方的态度却像是丝毫都不关心一样,仿佛这个宴席从一开始就没办法举行。
“夏逸南,你对我说实话,”乔雪年越想越笃定内心冒出来的那个想法,盯着夏逸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这场订婚宴根本就不可能进行下去?”
夏逸南看着对方那笔直的视线,心里不禁笑了一下,看来他和季盛煊的确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第六感,事情刚进行到一半就被乔雪年给察觉到了。
他侧头朝周围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之间的谈话,随即不急不缓的笑道:“我确实是知道,可是那又怎样?”
乔雪年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能这样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的行径,而且半点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错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