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欣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自己没法安然的走出这个包间,乔雪年攥紧了手指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对方,却看不到她有丝毫的愧意,只能从那双眸子里面瞧出讥讽。
在场的那些所谓的客户都是被杨国安叫来撑场子的,理所当然的明白杨国安的意图,也帮着他和徐美欣说起了话来。
“俗话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乔小姐你可要把自己的诚意给展现出来啊,否则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公司的人了。”
“对啊对啊,杨总请你来肯定也是觉得你人不错,大家坐下来把酒喝高兴了交个朋友,还可以顺便谈一谈生意上的事情,多一个朋友也是多一条路。”
起哄的人不少,甚至还有人伸手去拽住乔雪年的手腕,往自己旁边的座位拉:“好了乔小姐也不要站着了,坐下来跟我们好好的聊聊。”
乔雪年只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下意识的想要去摸包里的手机给季盛煊打电话,但是右手却被那个不知道哪个公司的陈总攥得生紧,根本没办法动弹。
“陈总不好意思,我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去一下洗手间。”
她强装着镇定想要从男人的手中挣脱出来,可是却被坐在对面的徐美欣给阴阳怪气的截住了话头:“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啊,还是不想陪各位老总喝酒准备趁机离开啊。”
“小徐,话也不能这么说,”杨国安随即笑着拍了拍徐美欣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抬手示意乔雪年道,“反正我们的包间里面就有洗手间,乔小姐自便就好了。”
想要随便找个理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念头被对方给轻易的击碎,乔雪年将自己的右手从那个陈总的手里抽出,只能先转身进入了包间里的洗手间暂时躲一躲。
她压抑着有些慌张的情绪颤抖着手指将门给反锁上,然后才呼出一口气从皮包里面摸出了手机。
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季盛煊,因为她知道只有那个男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自己从这里给带走。
可是当乔雪年翻出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之后却是迟疑了,那天他们在陶然居闹得不欢而散,季盛煊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转变。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找对方,也不应该如此的去依赖他,可是眼下她又被逼到了悬崖处根本没办法脱身,除了呼救再没有别的办法。
乔雪年盯着那串号码看了许久,最终还是闭了闭眼眸放弃了这个念头,转头给罗雅问发了一条消息,将大致的情况告诉给了对方,希望她能够想办法帮自己从这里离开。
她发完了消息又在洗手间里面坐了一小会儿,想要尽量的拖延时间,可是屋子里面的徐美欣根本不给她任何的机会,很快便在外面咚咚咚的直敲门。
“雪年,你好像进洗手间很久了,杨总他们还等着你过来敬酒呢,你不会是故意躲着不愿意敬他们吧?”
徐美欣这样一说,乔雪年就算是不想要出去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慢吞吞的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对她冷淡的笑了笑。
“我可能是喝得太猛了,一下子没有缓过来,觉得头晕眼花的就在那儿坐了一会儿。”
“你才喝几杯啊就头晕眼花了,”徐美欣又怎么可能相信她这番说辞,抱着手臂冷然的勾起了唇角,笑容里透露着一股狠意,“乔雪年,可别说同是天华的人我不关照你,杨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让杨总难堪。”
“怎么会,”乔雪年没有在这里当场跟徐美欣翻脸,因为她知道对方有杨国安给她撑腰,局势对于自己来说是不利的,“杨总肯给我这个机会,我觉得非常的荣幸,只是我今天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可能没办法陪在座的各位喝个痛快。”
徐美欣瞧着她那副逞强的模样,环抱着手臂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心意到了就行,杨总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勉强你的。”
乔雪年根本是懒得再去理她,对方的每句话都像是带着针刺一样,扎得她心里不舒服。
她也清楚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安什么好心,徐美欣只是想要看到她当众出丑罢了。
乔雪年收回视线转身回到了饭桌上,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酒杯示意杨国安道:“这一杯我敬杨总,谢谢您邀请我来这个饭局,能够跟各位结识也是我的荣幸。”
她闭上眼睛将那杯酒直接喝完,中间甚至没有一丝的停顿。
“陈总,”她随即又拿起第二杯举向了那个一直劝她酒的陈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跟陈总合作,但礼数一定要到,我的诚意都放在这酒里了。”
乔雪年在心里嘲弄的笑了笑,紧接着将这杯白酒也给喝得一滴不剩。
她就这样一连喝下去七八杯,把在场的那些老总都给惊住了,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的爽快。
杨国安搂着坐在他腿上的徐美欣,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看着乔雪年渐渐泛红的脸颊摆了摆手说道:“好,乔小姐可喝得真痛快,不愧是天华的人,就是有敬业精神。”
白酒的烈性比啤酒要强许多,乔雪年喝得太快又喝得多,意识顿时变得昏昏沉沉了起来。
她已经听不清杨国安和那些老总在说些什么,只感觉眼冒金星一般,视线范围内的东西都被蒙上了一层白雾。
“杨总......”
她有些吃力得扶着桌子稳住自己想要偏倒的身体,竭尽全力的不让自己在这些人的面前失态:“我的确是喝不下去了,身体也不太舒服,明天还有早会要开,可能没办法再继续陪您了。”
“乔小姐这是什么话,”杨国安抬手示意她旁边的那几个男人,将乔雪年给扶住,丝毫没有要让她走的意思,“正喝到了兴头上,怎么可以走呢?”
乔雪年被那些公司的老总半强迫的搂住了肩膀,想要挣脱却也因为醉意根本使不出力气,反而倒在了对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