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耀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伊子贤也在听到对方说的话的一瞬间,脸色跟着沉了下来。
他没有想到季盛煊居然能够撬开秦朝耀的嘴巴,更没有想到自己向来信任的手下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吐露的干干净净,出卖他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犹豫。
“伊总,我来这里不是跟你消磨时间的,我有多忙应该不需要再向你论述了吧?”
季盛煊的目光滑过了伊子贤那张神色难看的脸庞,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但是声音却是冷得让人察觉不到温度。
他已经耐着性子查到了这里,甚至带着人主动找上了门来,可不是为了跟这个男人耍耍嘴皮子的。
“我没有那么好的脾气陪着你兜圈子,我也的确是头一回见到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人物,说实话你很有胆量,”季盛煊说到这里猛得顿了顿,随即薄凉的笑道,“可是你不要忘记了,我也不是吃素的。”
伊子贤阴沉着一张脸注视着坐在面前那个游刃有余的男人,知道自己这回是碰了个不该碰的人物,扯了扯嘴角回答道:“正好我也不想搞那些虚晃的东西,季盛煊,我真是受够了你的那套做派!”
他一想到被季盛煊夺去视线的齐安雅就觉得满腹的恼意,就算是为了她要跟季盛煊作对自己也愿意。
“如果是因为那个叫齐安雅的女人,我奉劝你不要再白费心思了,我对她没有兴趣,也不打算牵扯入你们俩之间的关系。”
季盛煊说起齐安雅只感觉厌倦无比,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死命的纠缠着自己不放,就像是有什么渊源一般。
他低头看了一眼右手腕上的手表,起身缓缓的站了起来:“伊子贤,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如果下次你再踏入了我的地盘踩到了我的头上来,我不会那么好说话也不会看在夏逸南的面子上放过你。”
伊子贤目光死死得盯着对方,将他的一言一行都框在了眼里。
“对了,城西区那边的那块地我已经收入囊中了,长宏项目昨天也签了合同,但是要是你还敢不识趣的跑来招惹我,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季盛煊不冷不淡的从嘴里吐出这句话来,却是让坐在他对面的伊子贤彻底的呆愣在了原地。
城西区的地皮是他一早就准备弄到自己公司名下的,为此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准备工作,光是为了疏通人脉就花了一大笔钱。
而长宏的那个项目他更是半年前就在跟进,就差临门的一脚签约,结果却被季盛煊半路跳出来拦了下来,全都归为了对方己有。
伊子贤原本打算利用这两个企划去向老大邀功,然而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梦想就化为了泡影,而这都是他动了季盛煊的下场。
他咬牙切齿得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双手狠命的握紧却又不敢打在那张俊朗的脸上。
他很清楚自己这一拳下去会是怎样的结果,根本不是他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得了的。
而且这件事情季盛煊已经是对他手下留情的了,他若是真想要惩戒自己,后果绝不会是如此的简单。
季盛煊说完这话便面无表情得离开了包间,将伊子贤独自留在了房间里面。
他不屑于跟伊子贤真得动起了手来,何况还是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来路不明的女人。
不管伊子贤对那个齐安雅有多深的爱意,这一切都同自己无关,他不关心也不在乎,只觉得光是处理这些节外生枝的事情都已经是在浪费时间。
保镖开着黑色宾利车载着季盛煊驶出了伊仕利大酒楼的停车场,他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乔雪年的脸庞顿时出现在了脑海里面。
那天晚上他们有些不欢而散,对方疏离的态度还时刻在面前晃动,季盛煊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女人敢用这样的口吻同自己说话,拒绝了他所有的好意还要客客气气的跟他划清界限。
眼下的这个时间想来乔雪年还在公司里面加班,他感觉对方真的把自己给当成了机器,觉得可以不用休息的运转下去,丝毫不考虑自己的身体。
“掉头去天华,”季盛煊想到这里忽然抬起头来,示意驾驶座上的保镖道,“给丽华酒店的人打个电话,让他们送一份餐到天华去。”
丽华酒店是他平日里比较喜欢光顾的一家酒店,他们家的西餐料理尤其地道,再配上一瓶储存数十年的红酒,可以说是放松心情最好的一个搭配。
保镖听到自家总裁的这个命令还有些诧异,但还是按照他的意思给丽华酒店的负责人打去了电话。
从这里去往天华并不是什么短路程,车子从市中心穿过又经过了不少繁华的地带,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抵达了天华所在的大厦。
季盛煊让保镖在楼下等着,自己一个人坐着电梯上了楼。
大楼里面意料之中的没有了什么人,只有乔雪年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透过百叶窗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办公桌前的人影。
季盛煊径直走到了对方的房门前,不假思索的拧开了门把手跨了进去。
此时的乔雪年正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手上的合同,视线停留在厚厚一沓纸质的资料上,浑然没有察觉季盛煊的到来。
她之前说了要将徐美欣手上的那个合同抢过来,并不是说得玩笑话,她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就没有人能够阻拦她。
“看得这么认真,是在意工作还是故意无视我?”
季盛煊带着两分调侃的声音随即在头顶响起,乔雪年有些惊讶得抬起了头来,和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男人对上了视线,随即两分局促得别过了头去:“......你怎么过来了?”
她还记得他们在陶然居里面聊得不愉快的场景,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跟季盛煊走得太近,否则最后受伤狼狈的只会是自己。
“怎么,”季盛煊挑起了嘴角声音里透着戏谑,“难道我不可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