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国皇储太子仁善·安卡萨·耀从车中走出,来到了共和国驻皇国的大使馆前。发现有两个办公室,一间的办公室里人人精神抖擞,警卫昂首挺胸,大家说话洪亮有声,谈吐不俗,衣冠楚楚。再看看旁边的办公室,里面的很久都没有打扫了,灰尘上落着灰尘,如果灰尘会说话,它会说:“我来自皇德三十九年!(1)”醉酒的官员躺在沙发上,酒瓶散落一地,警卫也旷了工,不知何处去了。
“切,这是哪个小国家的外交办公室,还得租共和国的,烦人碍眼的东西,等我加冕为皇帝,一定先把你们这些邋遢鬼赶出去!”
他整整衣服,推门走到了另一个办公室里去。
“您好,您找谁?”
这个问候出乎了仁善的意料:“不是?你们看不见我是谁嘛?”
“看得见啊。”
“那么你们应该跪下!”
“为什么?”
警卫用看傻子的目光盯着仁承。
“我可是皇国的皇储!仁善殿下!”
“哦。”
“然后呢,你有事吗?”
“无礼!太无礼了!叫你们的最高长官出来见我。”
“出来见你干嘛,你自己进去呗。”
“你......”
仁善气得满面通红,肥胖的身躯不断地扭动着,他伸出食指指着警卫:“你这个......混蛋!”
之后他就走进了大厅,警卫不以为然。
“他后面的人都不许进去。”
“我们是殿下的亲卫!”
“管你亲的后的,滚一边去。”
仁善的侍卫们头一次遇上了硬茬,对方也咄咄逼人,来者不善。于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仁善推开一间大门,喊道:“你们的外交官呢?”
里面的办公人员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傻X吧,不知道敲门嘛,还说自己是太子,一点素养都没有!”
仁善本着有急事相求的心态不得不拉下面子来说:“请问!你们!外交官!的办公室!在哪!”
“你瞎啊,门口都有牌子,出去出去,别打扰我办公!”
职员“咣”的一声关上了门,留下愣愣的仁善,他活了五十多岁还从没见过谁敢对他这样,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误进了联邦的大使馆。
他耐心地找着,一个接一个地找着,终于在最顶楼最后一个房间发现了大使的办公室!
他差点气晕过去。
他愤怒地敲了敲门:“开门!我有事!”
“让你说话了吗?不等我回答就私自开口,重敲!”
“当当当!”
“不许进,滚!”
“F!U!C!K!”
“你还骂我!来人!”
“该死的!我是皇国皇储太子殿下仁善·安卡萨·耀!无礼粗鲁的共和国人!我要杀了你!”
“谁?太子殿下啊,进吧!”
门自动打开了,仁善气冲冲的进门后,发现一名官员心平气和地冲他微笑着。他身后挂着的大肖像上的人不怒自威。他先安抚了下自己的心脏。
“请问共和国的大使,你们的人怎么这么无礼,切,还有墙上的画,蠢透了!你们不挂昭海尔,也不挂思维达,从哪里弄来这么个蠢蛋!”
“住口!”
官员一拍桌子,吓得仁承一哆嗦,小小大使怎么如此猖狂。
“你竟敢侮辱我等伟大的元首阁下!”
“元首?”
仁善立刻警觉地扫视起房间的摆设来,在大使的身后摆着的不是共和国的飞龙旗,而是黑色的胜利旗,他赶紧退出门口去看门牌,上面清楚地写着:
胜利党驻皇国办事处处长办公室
“靠!”
仁善晕了过去,耽误了半天,走到胜利党的办事处来了,众所周知,胜利党党徒遍布全球,在明面上没有大动作,暗地里受元首的指挥杀人越货的勾当什么都干,怪不得一个个都那么厉害。敢在胜利党人面前侮辱元首的人要么是已经长眠于地下,要么是即将长眠于地下。仁善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进了土匪窝!
“仁善殿下!仁善殿下!”
仁善从沙发上醒来,周围围着不少右臂佩戴者胜利标志的人,包括自己的亲卫。
“啊!我没事。”
处长点点头对人们说:“接下来是我和仁善殿下要谈的话题,你们都出去回避。”
人们都出去了。
处长拉了把椅子坐到仁善面前,赔着笑脸说:“仁善殿下,请您原谅刚才我们的过失,我们以为来了个冒充您的冒牌货,要不是我要看看,没准您刚才已经命丧在警卫的枪口下了。十分抱歉,按说您来的话,贵国的外部起码可得来个通知啊。”
仁善想到自己是偷着出来的,自然理不直,于是说道:“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微服私访来这考察考察,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宫了。”
说完,起身就要走。
处长说:“先别走,仁善殿下,您一定有事相告,而且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放心吧,四周没有监听器,也没有眼线,全都是电子干扰设备,您有事只管吩咐,只要我们力所能及。元首阁下一直视您为我们的朋友。”
“不用了,您把这件事别说出去我就千恩万谢了!”
仁善执意要走,处长挽留不住,在仁善推开门前说:“您认为我们是力量太小,还是认为我们是些乌合之众,您是要去共和国的大使馆吧,没错就在旁边,如果您认为那些人能帮助您的话,就尽管去。但是我相信您终会回来的,胜利党是您忠实的伙伴,请您放心。”
仁善什么也没说,推门,下楼,走到另一个办公室去。
“找你们的大使,我是仁善殿下!”
“大使......不在!”
“他去哪了?”
“呃,春秋阁(2),殿下。”
“副大使!”
“副大使他......也去了。”
“另一个副大使?”
“他......喝多了,还在睡。”
“叫醒他!”
“哗!”
一盆凉水洒在副大使的脸上,他打了个寒战看见眼前怒气冲冲的仁善殿下,吓得赶紧跪在地下磕头:“殿下贵安。”
“切,起来,等你们的大使来了。”
不一会儿,被捆着的大使让人一脚踹进了屋子里。大使被松绑后,赶紧上前和仁善握手。
“仁善殿下亲自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滚!手上黏糊糊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脏死了!”
大使吓得跑进了房间里,随便的洗漱后,穿着褶皱的西服走出来。
“殿下,您有事?”
“废话,买棺材来你们家!”
仁善把在胜利党办公楼受的怒气全都撒在了这里的人们身上。
“除了我的亲卫,还有你这个大使,这个副大使留着,其余人都出去,离门三百米远,对,三百米,出去!去街上!敢靠近就宰了你们!这里没有监听器吧!算你们长点眼色。”
仁善再次恢复了那种高傲的神色。
“你们先说你们说话管不管用,有没有分量?”
“那是当然,小使受共和国总长的委托,自然管事,只是大事的话还得上报总长定夺。”
“那好,问问你们总长有没有空闲的军队!”
“啊?要军队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
他凑近二位大使。
“发动政变。”
“嘶——殿下,这玩笑开不得!”
“怎么不敢?”
“呃......皇帝陛下哪里对不起您?”
“你们不知道,这老不死的从三十岁开始做皇帝,都八十岁了!还不退位,我都四十了,他想熬到什么时候?太医说他的身体还出奇的健康,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可我呢,身为皇储盼了四十来年了,我估计他死了的那天,我也够呛能做十年了。”
这什么破理由!
“哈哈,太子殿下,不然吧......”
仁善打了个哆嗦,想起了前几天的事情,他不是皇帝亲生的,而是在皇帝出游时捡来的。由于皇帝一直没有儿子,所以待他也比公主们好,但终究不是亲生的,看着还是有点伤心,仁承在十岁时被立为太子。一晃就是四十多年,但是今年的一个妃子为皇帝诞下了一名男婴,皇帝陛下高兴得眼泪都留了一堆,立刻将仁善抛到一边去,还亲自去神庙烧香磕头。最近仁承在听宫里皇帝的宫女谈话时知道皇帝陛下打算将自己废黜掉,里那个男婴为新的太子。仁善顿时感到人生一片灰暗,于是整天独自饮酒垂泪,自暴自弃,出入烟花柳巷。有一天居然还和一名皇帝宠爱的妃子勾搭成奸,好景不长被人告发,皇帝半信半疑更想将他废掉了。但是苦于没有借口,于是派人加大调查这件事情,眼看案件就要查明了,仁善没了活路,又不敢去求救联邦,只好壮着胆子来到了共和国大使馆,想请求援兵,帮助他发动政变,夺取皇位。
“你们放心,朝中的大臣一半都是我的人,只要贵国派出十万军队帮助我,等我当了皇帝,一定对贵国感激不尽,比如给贵国减免一些关税啦,加大订单啦!免费的资金扶持啦,结为盟友啦!”
“停停停,殿下,据我等所知,贵国在京都驻有死忠于皇帝的三十万禁军,训练精良。我国经历了战争的洗礼,精锐尽失,恐怕十万人去,是有去无回吧。再说,我总长阁下一向声明不干涉别国内政,这件事就算是报上去,也多半不会有结果,但是必要时,我们可以将您送入共和国境内,您看?”
仁善脸色灰白,点点头,站起身就走。
“殿下,放心,本次谈话是不会传出去的!”
仁善走到大门口,拐弯毫不犹豫地走进了胜利党的办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