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考试,家长都像如临大敌,孩子稍微有点咳嗽就担心的不得了,大部分的家长也不敢再让孩子吃校门口的那些快餐,操场的每个长凳上都有等着下课的家长,拿着保温桶,摇着扇子在等着孩子放学。我和媛媛都是住校的孩子。
我的妈妈还在那个用车库改成的自家工厂里,满脸的汗珠,奋力的踩着缝纫机,地上堆的像小山一样的劣质的布料里全是灰和线条,一开风扇就不停的打喷嚏。妈妈知道我要中考了,每周多给了我100块钱,叮嘱我吃的好点,临出门我把50塞进门口的空花瓶,那是我和妈妈攒硬币的地方,就因为家里是靠这张体力劳动挣钱,我每毎花钱都会在心里衡量这是多少件衣服的锁边和多少件衣服的商标。
媛媛的家并不在本市,平时只有周末回家,往返要1个小时,我俩每天还是会下课了讨论去哪个小脏脏饭馆吃饭。最近每天晚上我都在被子里温习到深夜2点左右,半夜不免会饿,每次总会多买一个面包备着,但感觉,这两个星期下来我也胖了一圈,媛媛还取笑我。说我跟气吹的一样。平时都对于拼命学习的同学嗤之以鼻的人,现在也会点上小灯多学一两个小时,现在的大家就像是在赛跑,不敢喊累,也不敢停下,却也会在这空隙找点乐子。
下周要考全市统一的初中毕业考试,之后才是各个高中的选拔,毕业考试相对来说简单很多,都是对于基础知识的考查,我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问一些基础的题,每次数理化下课之后,讲台两边就开始排队,大家都羡慕极了坐在讲台下的那三个人,天天能开小灶。
这两个星期老仇也没有找我的麻烦,也可能是看见了我每天都在努力学习吧,对我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冲了。
但最近,张宇每天都会来上晚自习,我问他,他说是因为中考才来的,可他早就保送了本校的高中,高远一直笑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渐渐的对他改变了看法,以前觉得他好像什么都没干就什么都会了,可最近也会看见他看英文杂志上的完形填空,也会看见他把所有的大题都做完之后减下来贴在本子上写。最可怜的是我的草稿本,一周用了两本,我到学校门口的杂志社去买了好几打打印错误地纸,把空白的页面对齐拿书钉钉好,放在抽屉里给他用。
临近毕业,我和媛媛也会讨论去哪个高中,媛媛的父母强硬的要求她回县城念高中,那里的有一所高中严苛的不行,全封闭式的,每周只放假半天,每个人都是为了考大学变成机器。媛媛说父母都没上过大学,只是希望她能够出人头地,考个好大学。她不得不同意,一想到要和好朋友分开,我多希望我们不要长大,就停在这个时候就好了。我好害怕媛媛被人伤害,她那么温柔,就像一条小金鱼,别人的很多习惯她都不喜欢,再加上那个秘密,我害怕,她会遭受不一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