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皇帝作报告、皇帝发出命令、写就诏书,调配安置人手等,这些都需要时间,就在贾皇后他们行动进行时,消息也已经传到了杨骏府中。
要不说杨骏这个人很有意思,小黑手太多,行为也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他的府邸住所在下图可以看到,在宫城南边,占了很大地方,按照很多历史上的图片记载,比之祭祀的太庙还大。这都无所谓,关键是,这个地方原来是前面提到的曹魏宗室曹爽的府邸,曹爽,就是之前与司马懿共同辅政,与司马懿政权后来失败,成就了司马家未来的发达。
大家想想,忌讳这个事情,古已有之,现代国人心中也多少还存有些。你没事居住在一个与当朝皇帝前辈政权失败的前朝权臣家里,不觉得意味着什么吗?
但是,有人分析,杨骏选择这里与曹爽有着共同的理由,交通便利。距离主街道近,去宫城和出城都很方便,距离武库(那个时候,宫城、都城护卫仅有常规型武器,其他的都要存放在武库)也很近,方便监督不法之徒。
不管怎么说,杨骏身居高位多年,宫廷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到这个时候,他总也得到消息了,而且,他还有一定的机会和时间来做反应,毕竟在诏书真正下达并为各方力量所认可前,他还是至高统治者,所有人的惯性思维,依然还是会听从他的。
这个时间差,是贾皇后他们的软肋,也是杨骏的翻盘机会。且不说,之前杨骏安排在中枢监控皇帝的亲信还冒死求皇帝,为杨骏争取时间和机会。听到消息后,杨骏还能有时间和权威召集百官到他府中商议对策。
由此可看,贾皇后他们也很慌乱,谋划的不行,让敌人几乎是从容不迫来应对了。
反观杨骏,再对比司马懿当时政变的策略,哪有什么召集商议对策,等百官稀稀拉拉来到府里,等等,这得多浪费时间,就没有个应急决策班子?没有个应急预案?
不说这些,不知道最后百官是否都来了,还是有的在路上,杨骏身边不乏有识之士,已经提出了一个对策。且不管这个对策行不行,有时候,事情紧急,需要的不是商议出一个对策,而是快速决断,马上践行一个对策。
这个对策很全面,有定性、有分析,还有应对方法。
定性:现在宫内有变,一定是出事了。
分析:一定是宦官等其他人为贾皇后出的主意,搞政变,目的就是针对杨骏您。
应对:放火烧宫城里最壮丽的那个云龙门来示威,威胁皇宫中的人交出首恶;打开万春门,率领东宫以及皇宫外的军队拥护皇太子进宫,擒取奸人,这样皇宫内大殿的人(也就是贾皇后的核心力量)就会因为恐惧,而将贾皇后等首恶双手奉上或是斩杀来邀功、躲避祸害。
说到这里,还要提提之前我研究魏晋洛阳城和宫城图的过程。图还是很好在网上找的,大概情形如这张图。其中一直无法确定的、或是存疑的就是宫城的南门和东门,有的人说是正南门是闾阖门,东门是云龙门,万春门可能是北门。
最后,我认为还是南门为云龙门,东门为万春门。这是根据一些历史撰写的情况,还有就是通过上面的对策分析出来。
大家可以看此图,应对策略里说要火烧云龙门。杨骏的府邸,我也已经标了出来大概位置,宫城正南门西南边,虽然说出对策的人是因为云龙门壮丽、规模大,比较显眼,才决定火烧此门,从而震慑敌对。
考虑到当时事情紧急,烧门应该是烧一个近一点、方便的;同时,如果云龙门是宫城东门,如果火烧了,接下来还要带上住在东宫的太子,率领东宫的营兵和其他士兵进入宫城镇压,虽然东边也许还有其他门,但军队大规模移动,一般都要走大而阔的门,看此图应该就是有街道的、比较明显的那个东门,想来烧了这里,总不能让众人在大火中冲进宫城吧,太搞笑了点。
所以,综上所述,应该是建议杨骏带领府邸中的兵马(那个时候重臣、权臣、封王等在府中都有一定的军事力量),指挥还听话的军队,向北顺路先去放火烧了云龙门,然后东走、再北向,去东宫请出太子,再一起率领军队去最近的万春门,进宫镇压。
大家也看到了,我还标注了闾阖门与大司马门,大司马门是秦汉时期就有的,是很重要的宫城门,仅能供皇帝或皇帝的使者进出,而且历来是宫中防务最重要的地方(大家不要以为门就真是个门,其实它有很复杂,把它想象成城门楼,天安门那样,能够屯兵,还能吃住呢),所以我在此处也加上了,这里也是楚王司马玮驻守的地方。这样看,其实杨骏真的采取之前的应对措施,说不定也要跟司马玮有冲突,能否顺利进行也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