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憎会,恨别离,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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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瞎子,略略略。”
“叫你不给我糖吃,打死你这怪胎!”
“打死她,打死她。”
“哈哈哈。”
“你想打死谁呢?滚开。”
“哟,简家小子,没在家给你那病秧子娘端屎端尿呢?怎么就被放出来了呢?”
“快滚开,不让可别怪我连你一起打。”
“一起打,一起打。”
旁边的小孩都高兴地拍着手,没有人眼中流露出哪怕一丝丝的怜悯和同情,让人如堕冰窖,只觉得人性薄凉。
简愿捏拳,忍着满腔怒火,
“你敢?我来的时候看见村长爷爷马上就要过来了。”
“你看我敢不敢?你以为我会怕那死老头子呀!”
面前的人得意又不屑地看着他,拳头握得紧紧的,可他只觉得无力。
其实,不该多管闲事的,他连自己也都保护不了不是吗?
村长老了,腿脚慢,到的时候两人还在挨打,小小的男孩就像一个男子汉一样把瘦弱的女孩护在怀里,护得紧紧的,一群孩子对他俩拳打脚踢,甚至有人还往他们身上吐口水。
“谁家混孩子打架呢?信不信我去叫你们爹娘了?”
“快走,快走。”
“死老头来了,快跑啊。”
一群小孩拔腿就跑,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简愿看他们都走了,这才把怀里的女孩放开,“程啊软,你没事吧?”
程啊软吸了吸鼻涕,流着眼泪却不哭也不嚎,乖巧安静,“我没事。”
夕阳下两个鼻青脸肿的小孩短手短脚互相抱着,一个涕泗横流,一个一副大人模样。
老村长看着心酸之余又觉得有点好笑。
“走,跟村长爷爷回家,爷爷给你们上药。”
“谢谢爷爷。”
“不谢不谢。”
村长的老伴儿已经去世好些年了,儿子儿媳都在镇上,难得回家,所以家里就他一个人住着。
将俩孩子带回家,仔细给他们上了药。
村长这才握着程啊软的小手,一个汉子却收敛着嗓子轻声提醒着,
“不要用手手去碰知道吗?过两天就好了。”
“嗯,好。”软乎乎的奶包子虽然看不见,但伸着藕节般的小胖手,怎么看怎么可爱。
怕他们再被欺负,村长想了想,便说,
“以后想玩就来爷爷家,爷爷只有一个人在家,也想和你们一起玩,好不好啊?”
“爷爷不和爹爹娘亲一样出去干活吗?”
“爷爷老了,干不动了,就想你们一起玩。”
“那好吧,那村长爷爷不怕我吗?”
“怕你什么呀?”
“我看不见,他们都说我是怪胎,他们还说我会吃人,爷爷,我不吃人的。”
奶包子含着包眼泪,委屈地说着。
“哪个皮猴儿说的?阿软才不是怪胎呢。”
“阿软真的不是怪胎吗?可是阿软都看不见东西,他们说是阿软上辈子坏事做多了,老天爷爷才让阿软看不见的。”
软包子吸吸鼻涕,有点不相信。
“阿软看不见是因为老天爷爷借你的眼睛给其他可怜的人用了,我们啊软可是一个小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