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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女孩 与 女孩

2003年五月六日星期三,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

这一天,张扬躺在铺满了钞票的床上睡得格外踏实,清晨从美梦中醒来擦拭嘴角边口水,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洗漱好面容,张扬看着镜子中帅气的自己,隐隐中多了一丝别样的气质,是金钱所带来的自信。

张扬抬头挺腰走路带风,出门时将家中生锈的大门锁好,看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很怀疑能不能承受小偷一脚踹,毕竟在这座不起眼的小房子中,谁又能想到里头藏着百万巨款呢?

“呵呵。”想到这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恐怕如此清寒的小房子贼都会嫌弃吧。

放下心,张扬前往街道中一家早餐店吃了一顿丰富的早餐,继而又前往附近装饰高档的烟草专卖店购买了两条软中华,便拎着黑袋子向学校进发。

两条中华烟是带给老班曹岳的礼品或者说是贿赂,毕竟临近高考自己又请假好几天,难免在印象上让他觉得不好,从而在毕业人品考核上给予差评。

虽然自己以前从来都是曹岳心中的坏学生,但现在自己可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他有了目标,也有了为之挂念的人儿。

来到学校老班曹岳的办公室门口,一般的班主任级别的老师在待遇上已经是可以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咣咣咣。”张扬敲门。

“请进。”门内,曹岳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出。

张扬推开门,探进头继而嬉皮笑脸道:“老班,早上好啊!我来看你来了。”

曹岳原本坐在办公桌上,像一个无情的机器一样批改着桌上的作业,见张扬进来脸色顿时垮了下去,板着脸道:“怎么?你来干什么!不去好好享受你那无忧的假期了吗?”

张扬闻言转换了脸色,认真道:“老班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之前我请假也是事出有因,不然我是不会在高考前这紧要的关头请假的!!”

旋即,张扬笑道:“你看我这不是刚解决事情就立马赶回学校,准备好奋斗高考了吗?!而且空闲之余我还为老班您备好了一点小礼物,聊表我这段时间疏于学习的歉意。”

张扬将小黑袋放在曹岳面前桌子上,曹岳瞥了一眼,道:“怎么?想要贿赂我啊?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你问问我教过的几届学生,哪一个不知道我曹岳刚正不阿,为人正直!可不会随便就被你贿赂!!”

说着,曹岳伸手扒开袋子,待看见红色的两条物品,上面写着中华两个大字时,曹岳喉咙蠕动,小心脏不争气的跳了几下,对于一个老烟鬼来说,这是一个无法抗拒的诱惑。

曹岳将它揽在怀中,机械般的将视线从袋子中移开,继而看向张扬,控制好面部肌肉才让自己没有出丑,他突然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和睦道:“当然了,既然是张杨你对老师的一片心意,我也不好拒绝,就勉为其难大发慈悲的收下了。”

张扬见他收了礼物,立刻笑容灿烂,稍稍提示道:“应该的,既然这样那学生在毕业评比中的人品考核就拜托老师多多美言了。”

曹岳一拍胸脯,保证道:“好说好说,张扬同学的人品道德素养是肯定没问题的,我信得过。”

张扬保持着微笑告辞离开,并关好门,曹岳见他离去立刻走到门后将之反锁,然后回急不可耐回到座位拆开香烟包装,从中掏出一根放在嘴里,啪嗒一声点上便吞云吐雾起来,絮絮青烟起,他瘫坐在座位中闭上眼,面容露出放松陶醉之色。

......

张扬从办公楼回到教室内。

“扬子,好久不见你,我还以为你临阵退缩放弃高考了呢。”林茂成打趣道。

前排,那个精致的人,班长季晓晓也转过头关心问道:“张扬你没事吧?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我或许也可以帮上忙!”

张扬看着为数不多的朋友投来的关心问候,心中不由一暖,笑道:“都是一点小事情,现在都解决了,放心吧!!”

“咳咳,大家安静,准备上课。”

季晓晓还想再问,这节课的老师却走上讲台咳嗽一声,将大家的注意都拉了过去,无奈只好作罢。

......

一日无话,张扬课堂上认真的看书学习,让在一旁的季晓晓不忍打断,直到傍晚放学时刻。

黄昏从三楼的窗台映射进来,教室中人们相继离去,季晓晓小手撑着精致的脸蛋,怔怔无言的看着张扬认真看书的侧脸渐渐失神。

还记得那是很多年前,小学时期,同样是一个黄昏洒满大地的傍晚。

“不要,不要!!”

“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喔求求你了!!!”

山茶县小学外,一个人迹罕见的小胡同里,一个满脸痞样的大孩子将一位粉嫩可爱的小女孩推倒在地并撞在了一侧的墙壁上,然后坏笑着无情地抢过女孩死死抱在怀中的玩偶兔。

大男孩朝女孩吐了口唾沫,露出狰狞的面容,不屑道:“哼,非要让我抢!刚才叫你给我玩玩也就还给你了,现在我抢到的就是我的了,再见了!!”

大男孩迈开腿大摇大摆的准备离开,小女孩则浑身脏兮兮的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男孩的背影,想着被他抢走的最心爱地朋友,内心顿时充满无助,潸然泪下。

此时,小女孩心中幻想,多么渴望像童话故事一样,有一位白马王子骑着白马乘着七彩祥云前来救她的朋友,将安妮从大坏蛋手中抢回来,然后单漆跪地亲手交还给她。

幼小的季晓晓眼中噙着泪花,见邪恶的大男孩渐渐远去,她绝望了,她抬起小脸无神地望天,那被乌云遮挡,看不到蓝天白云的苍穹。

这一幕,全程被躲在胡同拐角处的小男孩目睹,他望着小女孩可怜兮兮,悲惨地模样,心中很是纠结。

看着大男孩渐渐离去的身影,再看看小女孩伤心无助的表情,小男孩心中憋着一口气,他咬着牙,背着书包趁大男孩不注意时朝他狠狠撞去。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看着不远处一道渺小身影唐突出现飞逝而过,将大男孩撞倒在地,然后趁其不注意抢走玩偶兔,转身向她跑来...

年幼的季晓晓顿时止住眼泪,瞳孔中渐渐恢复了神采,她小声喃喃道:“原来童话故事不是骗人的!真的有白马王子唉!!”

之后,小男孩拉着小女孩跑了起来,而为了躲避大男孩的追击,小男孩单独引开了大男孩,让小女孩得到了安全。

事后,虽然他们分散了,但小女孩将关于小男孩的模样牢牢地刻印在了心里,不可磨灭,永远的记住了他。

......

回过神,季晓晓望着张扬那帅气的面容,依稀如多年以前小男孩的模样相似,她心中叹了口气:“不知你可还记得,那曾经你帮助过的那个小女孩吗?”

终究,季晓晓还是没能提起勇气,她害怕听到别样的答案,害怕变化,一时间觉得或许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也挺好!!

她如此想到。

突然,林茂成扭动着庞大的身躯从外面跑进教室,吼道:“张扬!快出来看,虞雪绒在操场上被人公开表白了!!”

“什么?”张扬闻言一惊,一拍课桌怒道:“那个小崽子敢动我的白菜?走,去看看!!”

张扬与林茂成相继离开教室。

季晓晓看着张扬为了其他女孩奋不顾身,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心都碎了,她勉强笑了笑,起身立马跟了出去。

......

此时,学校操场,足球场草坪中央,人模狗样,一身名牌运动服装的王宾,双手捧起一扎心形鲜花双膝跪地,一脸深情的抬头望着面前那个,脸蛋无瑕红唇皓齿,双眼妩媚的校花虞雪绒。

他大声喊道:“虞雪绒同学,我王宾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我爱你!!”

“呜嗷!!!”四周人群有惊呼响起,人流中还有一群王宾的小弟松开手,将手里握着的气球放飞,一时间漫天五颜六色的气球在操场上空飞扬,画面很是浪漫。

高三(2)班,三楼走廊处。

张扬一拳锤在墙壁上,阴沉着脸色跑下楼梯,而后林茂成紧追其后。

娇小的季晓晓看着张扬的身影,酸心之余又有些担心,终究还是跟在他身后一起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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