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走过去摇了摇艾晓珊,她只将眼睛睁开成一条缝,看到是顾湛,便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顾湛从那名外国男人手里接过艾晓珊,说了一声感谢,便抱着她走了。
一到外面吹了冷风,艾晓珊稍微清醒了一些,但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呕吐。
顾湛来不及放下她,被吐了一身。
顾湛把艾晓珊扶到角落里,让她一次吐个够,后才去车里取了纸巾来给她擦嘴以及身上的脏物,最后才擦自己的。
载着她回家后,又是给她洗澡换衣服,还给她做了醒酒茶,细心地喂她喝下去后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看她一直眉头深锁,始终不肯安睡,又拿薰衣草精油给她按了穴位,让她全身放松下来。
这样一夜下来,他几乎都没怎么睡。
第二天艾晓珊醒来时,顾湛已经上班去了。看着自己整洁的衣服,还躺在家里的床上,隐隐约约想起了昨天晚上他是到漂亮里去接自己了。
头有点疼,摇摇晃晃地出去倒水喝,餐桌上放着做好的营养早餐,边上放着纸条,上面满是叮咛的话:“少喝点儿酒,对身体不好。吃过早餐后再睡会儿觉吧,下午我们早点儿回来。不用出去买菜。后面落款是:夫顾湛三个字。”以往只有他跟代小也一起生活时,这样的字条的落款往往是‘父顾湛’。现在人易字易。
艾晓珊看着字条,握着尚有温度的牛奶,心里涌起一阵酸意,直达眼底,泪水便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和着泪水吃完早餐,艾晓珊准备把昨天晚上弄脏的衣服都清洗掉,去了浴室才发现,顾湛已经收拾干净了,无事可做只能重新窝回床上去睡觉。
这一睡便到了晚上,醒来时天色已经黑尽,华灯初上。
揉了揉额头,已经不疼了,这才换了家居服出去。
刚下楼便闻到满室的菜香,往厨房的方向而去,顾湛正围着围裙忙左忙右。
转过头来看到艾晓珊,走上来抱着她想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艾晓珊却转过头去,让他的吻落了个空。
顾湛有些尴尬,问她:“你怎么了?”
艾晓珊摇摇头:“没事,你身上油烟重,我在饭厅等你。”
顾湛灿灿地放开她,任她出去。
很快顾湛就把三菜一汤端上桌,招呼艾晓珊吃饭。艾晓珊一边微微笑着一边吃,吃着吃着却流下眼泪来。
顾湛递纸巾给她,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这菜做得太辣了?不喜欢吗?”艾晓珊摇了摇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顾湛递纸巾的手一颤,随温和地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小孩子,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对你不好呢?”
艾晓珊一起摇着头:“不是这样的。你明明就不爱我,你不爱我就不要对我这样好!”
顾湛缓缓地收回手,一时间也沉默了:“我承认我并不爱你,但是我喜欢你,你是我认定的妻子人选,我对你们,咱们一起开心的生活不是很好吗?而且从始至终你都知道我对你抱有的感情!”
吸了吸已经哭红的鼻子:“是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以前天真的以为,只要我爱你,你对我好愿意跟我在一起就足够了。可是事到如今我才发现,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办法做到!我爱着的人不爱我!
是啊因为她你说你这辈子再也没有爱,可是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忘记呢?只是你重新爱上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那个别人的身份注定了你们无法走到一起!顾湛,你真的不能爱上我吗?”
顾湛先是沉默着,但到现在他再也沉默不下去了,道:“对不起,是我为你考虑得太少了。但是请你不要把小也牵扯进来,她今天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经不起你话里的中伤。”艾晓珊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转身走了。
顾湛坐原地,痛苦地靠在椅背上。
构想出来的理想蓝图,永远是美好的,现实残酷得让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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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小也从医院独自离开后就径直回到了学校里,用跳绳打了她的那个人,她也不想计较了。照常上课学飞。倒是秦乐找到她,说她既然脸上受伤了可以回去休息几天,代小也自然是不愿意的。让她休息就等于是让她回家去,或者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她不想安静,不想一个人。只要一静下来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还是这样上课,忙忙碌碌过一天,什么也不想来得轻松些。
但代小也似乎想错了。
不知为何杜纯看着她的眼神总有些哀怨,跟林瑶在一起聊天时也不大出声了。代小也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林瑶看着两人僵持不下,并不打算从中调节。
十多年的朋友,这样就生疏了,只能说明他们的感情还不够稳固。代小也也不想解释,她觉得杜纯一定会了解自己的。
傍晚放学后都是一起出去吃东西的,今天杜纯却被人叫住了。杜纯便不去了。其实她现在还不太想跟代小也有过多的接触。
找杜纯的不是别人,是她们一直以来的死对头莫京京。
杜纯一看到是她,转身就走。莫京京却不这么容易地放过她,吹了个哨子,立即有人拦住了杜纯的去路。杜纯胆怯地看着拉路的人:“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莫京京走过来,一副好心肠地样子说道:“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只是好心地来跟你提个醒儿,代小也那样的人你还是离远一点儿。上次你为了她还打了班上的同学一个耳光,但是你反看她呢?明知道你喜欢安然还去勾引他。她这样的人不值得成为你的朋友,完全把你的一片好当心当做了驴肝肺。她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什么十几年的感情,全是假的,是她装出来的。一到利益面前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安然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莫京京说着,趴在阳台上,朝楼下看了看,然后拉过杜纯:“你看,打着去买东西的名号,其实是去勾引你的男人了。”
就在学校的小径上,代小也跟安然正有说有笑地往教学楼这边走来。
他们竟然真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