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小也把手里的纸递到顾湛面前“你看清楚，这可是你说的，口说无凭，立据为证。”顾湛的双眼立即在纸上面瞄了两眼，皱眉道“你当真？”
代小也站在沙发上，双手叉腰“当然是真的，你做为一个二十六岁的铮铮男子，难道想耍懒？”
“但是明羊高中可不是你这个级别的能考上的？”代小也豪气地挥挥手“这是我的问题，你不必担心。你只说你在不在这上面签字？”
代小也是认真的。
如果不签，那么顾湛就成了一个骗子。如果签了，她要是考上了明羊高中，真的要亲这个小女娃？
真是两难抉择。
但回头一想，代小也能考上明羊高中，鸽子也能生出鹅蛋来。略一思量顾湛就答应下来了，这次他稳赚不赔。
签了字，代小也怕他反悔，还用红色水笔把顾湛的指腹涂得红通通的，强拉着他在名字上按下一个大大的红手印。
这契约算是完成了，顾湛去厨房里煮了姜丝鸭面给代小也吃，代小也神色凝重地把契约收在奥利奥饼干盒子里，连锁了三层，又藏在床底下。
做妥了这一切，才感觉到脚底钻心的疼，忙跑到客厅里去找药箱，顾湛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抱着个脚丫子糊捣鼓。并及时发现她脚底所受的伤，忙放下手里的姜丝鸭面“你的脚怎么回事？”
代小也苦着一张脸“我出去时忘记穿鞋，在地上给磨的。”顾湛看后一片心疼，一面递了面给代小也吃，一面给她治脚底板上的伤。
代小也吃得心安理得，倒是顾湛忙得满头大汗。
睡到天快亮时代小也就被肚子疼给折磨醒了。代小也想请假不去上学，称是肚子疼，顾湛就用一双狐凝的眼睛盯着她，若是在平时代小也总是能说上一大堆，来证明自己‘病’得真的很严重，但今天代小也什么也没说，趴在沙发上头也抬不起来，顾湛观察了她一会儿，见她不似做假，抱起她来本想摸摸她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没想一看到她的脸就愣住了，只见她脸色卡白，冷汗直冒。
顾湛二话不说，抱起代小也就要送她去医院，代小也打死也不肯，扯着他的衣领“没什么大事，就是肚子疼，你今天还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快去吧，我如果实在受不了，就自己打车去医院。”代小也隐约觉得自己怕是那事儿要来了。
那有要来那事儿，去看医生的？
两人就这个话题，扯了半个小时，代小也态度坚决，顾湛只得做罢。临出门前还不忘三翻四次的嘱咐。
代小也坐在沙发上，苍白着脸，有力无力地冲他挥挥手，努力地在脸上扯出一抹笑来。
并不到位。
晚上顾湛回来时得特别早，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是代小也房间的门开着一条缝。
代小也肚子疼了一天一夜，根本没睡着过，直到午饭时随便吃了点，在床上捂在肚子滚来滚去，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顾湛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正好从门缝里看到代小也蜷缩在床上。
衣服上，毯子上红色的血渍，让顾湛为之一惊，慌忙间冲进屋里去，惊得好不容易睡着的代小也猛地一下醒来，愣愣地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看着闯不时之需屋子的顾湛不明所以。
屋子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血不是别的，是代小也第一次大姨妈来时送的礼物。代小也被顾湛拉起来，两们对着一毯子红色，一人忧愁一人喜。
本来这愁的应该是代小也，可是她现在正一脸欢喜，兴奋地看着顾湛。顾湛则是黑着一张脸，站在屋子的角落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也不敢直视代小也，只两只眼动也不动地盯着代小也书桌上的竹编笔筒发呆。
“顾湛，去帮我买面包。”这里面的面包，有另外一个学名，叫做卫生绵。一听到代小也的话，顾湛的脸顿时就黑了半边，半天道“凭什么我去？”让他一个大男人去女性专用品区买卫生绵，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代小也却完全不这么想“你自认为是我的监护人，天天让我管你喊爹，怎么到关键时候你一点儿用途也没有啊！还亏我爹爹爹的喊得这么卖力。”顾湛额头上黑线阵阵，每次管他叫爸爸全都是因为犯了错，怕被处罚，才讨巧卖乖的这样喊。现在要让他去做事了，倒说起父女情分来了。
顾湛坐在那里没动，代小也顿时红了眼眶，也不咄咄bi人地让顾湛去，而是一手捂着疼得要命的肚子，一面自行从床上下来，又在外面套了一件长外套，对顾湛说“你本来就是不是我亲爸爸，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我没爹没妈的，原本就不晓得突然遇到这些事情该怎么处理，也没有人教我，还是我自己去吧。”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代小也眼泪是一串串地往下流，顾湛顿时坐立不安，一时没忍住“好了，你在家里呆着我去买。”说着就回了自己房间去拿钱包。
代小也坐在床上，看着顾湛气急败坏的出去，虽然有些心疼，但心里却甜滋滋的。
代小也忍着肚子疼，稍微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打开了窗户透风，又换上干净的床单，刚收拾完顾湛就回来了。
代小也喜滋滋地跑去迎接，刚冲到门口代小也就整个僵住，一动不动。
代小也瞪着顾湛身后。站在顾湛后的艾晓珊一愣，看了顾湛一眼，见他毫无反应，笑道“小也，你瞪着我干什么？”
顾湛已经换鞋进门，艾晓珊还没得进，代小也哼了一声，啪地一声摔上门，转身气冲冲地回到房间。
顾湛被吓了一跳，看到代小也跑回房间，念在她身体不舒服，也没发作，只把怒气隐忍下去，重新替艾晓珊开门。
艾晓珊无辜地站在门外，双眼红红的，看到顾湛给自己开门，双唇一抖险些要哭出来，顾湛忙把她拉进屋里来，细声安慰“不好意思，小也就是这么个xing子，况且她现在又这样，脾气难免会暴躁些，你别跟他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