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阳偷偷探出头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被铁链牢牢锁住的老者所在的方向,而此时老者正看着君阳大笑着。
“老爷爷,您会讲话?”君阳这才将身子全部露了出来,有些惊喜道。
“谁告诉你老夫不会讲话?”
“那我这些天说的话您都听到啦?”君阳有些难为情道。
“老夫又不是聋子,怎么听不到?”老者笑道。
“我只是随口说说的,您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哈哈,你这小娃娃还真是有趣。”老者笑道。
“我是瞎说的,您可千万不要说出去,万一被教门的大人们知道了,一定会把我赶走的。”君阳走上前哀求道。
“呵呵,好啦,过去的事老夫不想再提了,还是说说你吧。”老者道。
“老爷爷,说我?”君阳有些疑惑道。
“别老爷爷,老爷爷地叫,听得怪别扭的,这样吧,你也和他们一样,叫我老白。”老者有些不耐烦道。
“啊,老白?这样怕是不好吧?”君阳为难道。
“一个称呼而已,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还是说说你吧?”老者道。
“那好吧,老白。”君阳还是有些不习惯地称呼道。
“嗯,这样听得就舒服多了。”老白爽朗地道。
“我的情况?”君阳道。
“嗯,你的情况。”老白一副认真的样子问道。
君阳简单叙述了一遍他来到三元教的经过。
老白凝视着面前的君阳,过了好久才说道:“你爹娘呢?”
“我从小就没有见过,听姐姐说他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只要我听话,他们就会回来看我。”君阳说得很轻松,因为他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所以他不太懂得那些。
“我时常听你说你学了几个月了,一项武技都没有掌握,这是真的吗?”
“是的,武技的心法口诀和招式我都能熟练掌握,可是就是施展不出武技?”君阳也是有些苦恼道。
老白闻言,闭目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他突然睁开眼睛,右手手掌朝着君阳轻轻一抓,君阳就被他抓到手上。
“老白,你又发疯啦?”尽管这一抓比起上一次温柔了许多,但君阳还是有些害怕地说道。
“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身体。”老白说完,运转起自身的功力。
“水性精气,居然这么稳定,完全不受你身体状态的影响,犹如一汪死水,怎么会这样?”老白又神神叨叨起来。
“老白,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君阳小声问道。
“不对,不对,从你身体散发出的这股水性精气不对,不对。”老白连连摇头说道。
“老白,什么不对?”君阳被老白弄得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过了好一会,老白才将君阳放了下来,独自一个人靠在石壁上思考起来。
“你身上是不是带有什么东西?”老白突然开口道。
“没有啊,你看,空空的。”君阳把外衣全脱了来来,逐一检查。
“不用找了,我知道了。”老白盯着君阳呆在脖子上的小吊坠沉声说道。
老白轻轻取下君阳脖子上的吊坠,握在手中,顿时就觉得有一股水性精气流淌出来,老白再此探测君阳身体,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精气的存在。
“这吊坠是谁给你的?”老白将吊坠重新戴到君阳的脖子上,轻声问道。
“姐姐说是我出生时我娘给我的,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弄丢了。”君阳摸了摸吊坠。
“确实是一件绝妙的东西,太绝妙了。”
老白闭上眼睛,双目含泪,差点就要哭出来。
老白的变化让君阳一头雾水。
“老白,你怎么啦?”君阳小声问道。
老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将火性精气注入君阳体内。
“感觉怎么样?”老白问道。
“热,浑身热。”
“火元武技会不会,随便来一个。”老白道。
君阳心中默念心法口诀,手上招式简单划动,瞬时,一小团火焰就浮现在君阳的手中。
“怎么才这么一小点?”老白看到君阳手掌中的火焰自语道,接着他再次注入更多火元精气。
“哇,火焰变大了。”君阳惊奇地说道。
“不对,不对。”老白道。
“怎么又不对啦?”君阳问道。
“火焰不对。”老白说完,松开君阳的肩膀,而这时,君阳手中的火焰很快就消失在空中。
“注入你体内的火性精气这么快就没了?”老白不解地摇了摇头。
“你学过土元武技吗?”老白又问道。
“学过悬石术和落石术,还有...”不待君阳说完,老白把手再次搭在君阳的后肩上,道:“悬石术就够了。”
君阳说完闭上眼睛默念口诀,熟练掐动指法,很快,洞内散落着的大大小小石块开始剧烈抖动起来,有些小的石块慢慢漂浮在空中。
老白见状,再次加大输入土元精气,君阳感到体内再次变得燥热起来,额头上也渗出豆大般的汗珠。
“凝神贯注,不要分心,继续催动你体内的精气。”老白认真地说道。
君阳按照老白的指示继续操纵着洞内的石块,这次一些大的石块也都悬浮了起来,但同时君阳也是大汗淋漓。
“小子,再来一次。”老白说完再次加大输入量。
那些原本悬浮着的石块瞬间全部撞向洞顶,碎得稀巴烂。
“啊,这是怎么回事?”君阳见状问道。
“好,好。”老白有些惊喜道。
“老白,好什么?”君阳问道。
老白放开君阳,笑道:“老夫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说着又是一阵仰头哈哈大笑。
“老白,你到底找到什么啦?”君阳被老白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一时半会给你讲不清,你容我再仔细想一想,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老白若有所思道。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君阳捡起地上的竹篮。
而此时,老白早已经闭目沉思起来,完全没有听到君阳说什么。
当君阳走出洞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哇,都过了这么久了,得赶紧回去,否则发现了说不定会被责罚。”君阳想到这里,赶紧拔腿就往回跑。
君阳沿着山路一口气跑到他的住所,其实就是一间杂货房,离三殿的后厨比较近,不过好在没有人发现他,等他进了屋之后,君阳才发现这一路跑回来,身体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得累,心不慌气不喘,真是奇了个怪。
君阳看向窗外,月色怡人,只是这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他起身看到不远处的后厨,那里早已熄了灯。
君阳摸了摸肚子道:“忍忍吧,谁叫回来晚了。”说完拿起碗喝了几碗凉水,倒头就在床上睡了起来。
次日,君阳早早就被尿给憋醒,看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他起身出了房间,在一旁小解,完事后睡意全无,但肚子饿得有些难受,他便朝着灯火通明的后厨走了过去。
“早点还没有好。”君阳刚走进后厨就听到一个女孩对他说道。
“我知道啊,我是来帮徐大叔的。”君阳道。
这时一个中年胖男人提着两大桶清水走了进来,见到君阳,笑着说道:
“君阳,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睡不着,徐大叔,现在有能吃的吗?”君阳腼腆道。
“我就说你这小子肯定是肚子饿,昨天晚上跑哪里去了?”中年男人放下水桶,从壁柜里拿出一盘糕点递给君阳。
“吃吧,特意给你留的。”中年男人道。
“谢谢徐大叔。”君阳也不客气,接过糕点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好几次都噎的不行。
“你要喝点水吗?”边上的女孩端着一瓢水问道。
君阳点点头,一把接过女孩手里的水瓢,咕咕几口就喝完了。
“呵呵呵。”女孩被君阳的举动逗乐了。
“哦,对了,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君阳忙问道。
“她是我侄女小叶子,现在外面兵荒马乱,跟我在这里好歹能吃个饱饭。”中年男人接过话说道。
“小叶子,我叫君阳,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嗯。”小叶子点头道。
“好吧,咱们开始干活吧,我教你。”君阳说着拉着女孩的手就跑向大厅里。
“咱们先要擦桌子,再将竹框里的那些干净的碗碟整齐地摆放到桌上,就算完事了。”
徐大叔透过橱窗看到两个孩子的表现,不由得笑了笑。
“老徐,你们这边还要再快点,今天一早就会有贵客到来,可不要慢待了客人。”一个穿着光鲜手拿折扇的男人对着老徐这边大声喊道。
“好的,好的,请刘管事放心,一定不会误事的。”老徐赶紧客气地回答道。
此刻,在距离三元教不足十里的一条道路上。
一行百人的队伍正缓缓向着三元教方向前进,队伍秩序严谨,中间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由两匹骏马牵引着,前后各有五十骑护卫保护着。
这时,突然刮起一阵凉风,顿时落叶缤纷,惊得马匹裹足不前。
“小心戒备。”领头的一个护卫拔出佩刀,大声对着后面喊道。
众护卫闻言,纷纷勒住胯下马匹,抽出各自的武器,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势。
“混账,怎么停下来了?”这时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探出头来,大声埋怨道。
“大人,这风刮得有些蹊跷,恐怕有埋伏?”领头的护卫道。
“这都到三元教山脚下了,怎么可能还有.....”相貌英俊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马车内的一只纤纤玉手给拉了回去。
“大人,你吓到奴家了。”车厢内一个女人撒娇道。
“哦,小心肝,别怕,别怕,这帮护卫,整天疑神疑鬼。”男人小声道。
这时凉风骤停,众人以为只是虚惊一场,正欲将武器收回去,却发现有点点雪花缓缓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