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体大的时候临近晚饭时间，众人拖着箱子往宿舍走，恰好碰到先的农大的球员往小食堂去。
一众人和江大队员们敷衍着打招呼，目光都落在苏瑶身上。
苏瑶被看的莫名其妙，往顾与身后藏了藏。
顾与的注意力一直在苏瑶身上，看她一脸局促的躲在自己身侧，才往相反的方向看过去。
一群人高马大的男生，正毫无顾忌的搜寻着苏瑶的身影。
所有物被人觊觎的不快让顾与眼神微暗，掀起眼皮，带着丝丝寒意，把农大的十几人扫视了一遍。
警告意味明显。
晚上，先到的江大和农大大进行了一场友谊赛。
农大太弱，陈教练交代大家随便打打，不用太认真。但顾与完全没听进去，跟拼命似的。
核心人物的节奏让整支队伍都亢奋十足，直到陈教练把主力全部换下，才给不至于让对方大比分输的太惨。
农大的教练脸色铁青，一众队员满目疲乏。
苏瑶坐在教练身边听他训斥顾与不给对方面子，顾与低着头，碎发遮着眉眼，看不出喜怒。
“学长，能和你聊聊吗？”
晚些时候，苏瑶在球馆门口叫住顾与。
一起出来的农大球员，一个个目不斜视从两人身边走过。
“好，我先回去洗个澡，你等我电话。”
苏瑶想说就一两句的事，但顾与已经大步走远了。
半个小时后，她收到顾与的消息。
【顾与：来校门口。】
【炮灰：校门口？】
【顾与：嗯。】
苏瑶很想问说个话而已，为什么要走那么远。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乖乖去了。
太阳落山后气温又降了好几度，苏瑶大衣围巾全副武装，全身只露了鼻子以上的部分。
才出住宿区没多久，一群陌生的大高个迎面而来。
她往边给人让出大路，却不想有个不长眼的非要跟她抢路边，一堵墙一样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瑶头也不抬，站在原地等他先走，没想对方跟她一样动也不动。
“你是江大的苏瑶？”
苏瑶心想捂成这样对方都能认出来，难道是原主的熟人？
抬头，一个圆眼睛男生神情紧张的看着她，“你好，我是科大的周启朋。”
“嗯？”
苏瑶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看来并不是原主的熟人，可是，他怎么认识她的？这会儿堵着她做自我介绍干嘛？
旁边的开始瞎起哄，笑声肆意，有些无礼。
“你们别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
人群里走出一个高个女生，御姐范，她冲苏瑶笑道：“你是江大的助理吧？我是科大的助理，张清秋。”
“你好，我是苏瑶。”
张清秋浑身一股逼人傲气让苏瑶浑身不适，说完她看也不看眼前几人，抬脚就走。
身后传来张清秋调笑的声音，“她挺爱害羞，你要加油了。”
周启朋低声说了什么，引得一阵哄笑。
苏瑶大概猜到了些什么，蹙起眉头。
自从游园会后，她就时常遇到搭讪的男生，没想跑来跟外校集训，也能遇到这种事。
很讨厌。
不知不觉到了校门口，苏瑶毫不自知，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手臂突然被箍住，“苏瑶？”
回神，就见顾与帅气逼人的面孔，近在眼前。
“唔，学长？”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仍旧抓着她的手臂，即便隔了厚厚的外套和卫衣，她仍然能够感觉到他略高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入她的皮肤，被他抓着的胳膊开始发烫，然后往上传导，脖颈，耳垂，脸蛋，都开始发热。
“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放开她，下意识想要触摸她的额头，手抬了一半，突然觉得不妥，又放下了下去。
苏瑶的注意力全都在顾与那边，将他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眼见他垂下手臂，竟然有点失落。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忙道：“没，没有。穿太厚，有点热。”
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她扯了扯围巾，露出下半张脸。
此时血红已褪，苏瑶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深色围巾的映衬下白的发光。
一双唇捂的泛红，像美味的樱桃。
顾与渐深的眸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极为克制的挪开了。
“走吧。”
去哪？
苏瑶心有疑惑，但没问出口。顾与今天心情不好，这会儿脸色更是难看，他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片刻之后，苏瑶坐在星空咖啡厅，捧着苏打水一脸迷茫。
对面的顾与喝了一口糯香普洱，淡淡开口，“你要说什么？”
呃姆……有钱人谈事情是不是一定要有个舒适的环境？
“那个……学长是有什么困扰吗？”
“什么？”
“今天你打球的表情有点可怕，感觉很生气的样子。”
“可怕？”
顾与的唇线瞬间绷紧，虽然他自己并不清楚，但周围很多人说过，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可怕。
吓到苏瑶了吗？会不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冷冽的眉眼沉了下来，极黑的眸子被深邃的眼窝衬出几分寒意。
苏瑶这次真的被吓到了，以为用词不当惹他不快。
“不不不，我说错了，是霸道。”
“嗯？”顾与哭笑不得，这也不是好词。
“感觉学长和弱队比赛都会留有余地……”苏瑶努力措辞，“今天似乎心情不好，像是发泄，感觉把他们都快打哭了。”
顾与眸瞳微缩，“你这是，在关心我？”
“是啊。”苏瑶回答的干脆，“陈教练和队长让我多关心一下大家的状态。”
顾与眼低的光华复又散去，幽幽开口：“只是好久没打球了，有点激动而已。”
苏瑶看着顾与，他心事重重，但显然并不打算对她敞开心扉。
也是，他们的关系，不至于如此。但身为助理，她还是要尽职尽责。
“那，学长要真的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嗯。”
第二天，集训正式开始。
三个学校的教练联合制定了严苛的训练计划，只一下午，百分之八十的人就都累趴了。
“专业的果然还是不一样。”
张清秋不知何时走到了苏瑶身边，笑着说。
“是啊。”苏瑶应付道。
不久前科大教练过于热情的嘱咐说，这里就她们两个女生，让她们两个相互关照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