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庶出的少爷,就如此嚣张,可话又说回来,乔府那些嫡出的少爷小姐,反而个个平易近人。
围观认识看得各有所思唏嘘不已,却无一人浮现离开的念头,他们都想知道后续发展如何。
白衣男连唤数声不见有人出来,还是当着周围众多双眼睛凝视下出的声,更觉自身骑虎难下。
他暗中咬了咬牙,对身旁的乔府家丁挥手示意:“去!把这船舱给本公子掀了!”
“是。”乔府家丁齐声应下,活动手脚向虞朔宋知凝藏身的船舱走去。
还不等他们的手碰到船舱,里面便传来了虞朔的冷哼:“就凭你们,也想动我的船?原来这就是扬州第一世家乔家的待客之道吗!”
声音清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白衣男听罢心头一喜,“哦?这么说你们知道本公子是乔府中人?既然知道,还敢对本公子大呼小叫?就不怕我们乔府让你们在扬州……不,乃至整个江南都待不下去吗!”
乔府的确有本事暗中动手脚,让普通百姓在江南待不下去,乔府掌管着众多商铺命脉,还与其他领悟的世家有着合作。
只要乔府当家人有意针对,那被针对的人下场只有一个——离开江南。
但这里面有很重要一点,便是要由乔府当家人出面,虞朔并不认为外面大呼小叫的男人,会是乔府当家人。
他不屑的笑了笑,笑声轻蔑放肆:“口气倒是挺大的,怎么?莫非你是乔府当家人乔无双不成?!”
乔无双,乔府现任家主,也就是宋知凝的外祖母,至于外祖父则是入赘乔府,又恰巧他也姓乔,更是从而一举两得。
如果不是乔无双本人,虞朔还真不会放在眼里,“瞧我这记性,乔无双已是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怎会是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自命不凡的家伙。”
极尽嘲讽的声音彻底挑起白衣男的怒火,他不再有所顾忌,指挥着乔府家丁上前动手,抓住着船只的船舱,就想要凭借蛮力硬生生抬起。
十来个彪形大汉共同发力下还是很可怖的,撼动船舱也未必就不能实现。
肉眼清晰可见这艘船的船舱开始摇晃,按照白衣男子内心想法,虞朔和宋知凝这对不知好歹的小夫妻应该感到害怕才对。
但事实上,他们依旧稳如泰山一般坐在原处,甚至还当着他的面有说有笑。
一而再再而三受到轻视,白衣男心中的怒气彻底爆发:“好啊!不把本公子的话放眼里是吧?来啊!把这两人给本公子抓起来,扔水里喂鱼!”
“是!”
彪形大汉齐声应下,打破夜幕的寂静。
湖畔也聚集了一堆扬州城百姓,手里甚至还提着灯笼,就跑过来看热闹。
伴随白衣男子的令下,大汉们朝着虞朔宋知凝冲了过来,双手伸出,意图抓住他们。
虞朔停下与宋知凝的说笑,神情平静地一拍桌子,抓住被浓厚内力震到半空的茶杯盖,捏成碎片对他们弹射去。
一切发生在突然之间,还不等人们有所反应,原本想要冲过来将他们夫妻二人抓起扔水里喂鱼的彪形大汉们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
四周的吵闹声也在眨眼间沉寂下来,几息过后,白衣男猛然抽了口冷气,“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一动不动了!”
“你说我做了什么?”虞朔突地轻笑,艳如桃花的黑眸中盛满讥讽,“我不过是让他们安静下来罢。”
宋知凝在一旁侧目看着,忽然心生一种怀疑感觉:好像她的丈夫,很有当反派的天赋哎!瞧瞧这气势!瞧瞧这登峰造极的武艺!不当反派真是可惜了。
白衣男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知道,恐怕会无比认同她的观点:这话说得太对了!虞朔就是个大魔头!正常人哪儿有这么可怕的实力?
支撑着他的双腿开始颤抖,白衣男子竭力想要稳住混乱的心弦,可他悲哀发现,不管他多努力,恐惧还是在一点点的蚕食着他的理智。
“我、我警告你!我可是乔府中人!”白衣男的声音里开始带上颤抖,他深深害怕着这样的虞朔,明明笑容满面,却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虞朔可不管他是乔府还是什么府,他只是觉得,如果乔府中人尽是如此秉性,倒不如趁早动身启程,去往苏州江家!
至少他们江家人,绝不会向乔府人这么的仗势欺人!
噙在嘴角的笑意变得肆意而又张扬,虞朔这才扶着宋知凝从坐着的垫子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出船舱。
他们每逼近一步,白衣男就要后退三步,很快便来到小船边缘无路可退,“你别过来!听见没!本公子命令你站在原地,别再走了!”
这对夫妻要是再继续逼近,那他恐怕就要掉进水里,可他根本不会泅水,一旦跌入水中,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虞朔一眼看透他的不安,却没有依言停下脚步,能命令他的人,还没有出生在这世上,就是宋知凝也不例外。
再次挽着宋知凝上前一步,白衣男子本能向后退去,可就是这一退,让他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激起半人高的水花打湿围观群众身上的衣衫,寂静几息功夫后,一道尖叫声响起:“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像是摁下某个不知名的开关,其他画舫上的看客纷纷叫嚷起来。
众所周知,乔府这位庶出的少爷不会泅水,如果真淹死的话,恐怕在场围观的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
“快快!快想办法救人啊!”
“谁会游泳?会游泳的赶紧跳下去把乔少爷给拉上来!”
“难道你们想被乔府针对吗!”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吼了这么一句,瞬间点醒这群惊慌失措的看客,其中果真不乏有会泅水者,二话不说跳入湖中打捞乔家庶出的公子。
接二连三地跳下五人后,费了一定功夫,他们总算将奄奄一息的乔公子给拖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自己的画舫上。
原本风度翩翩的男子此刻看上去就像是水鬼一般狼狈不堪,一袭白衣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这幅模样,让围观的众多女子纷纷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