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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仰头看了看天空,吴六奇将扛在肩上的木材卸到木材堆上,活动了一下肩膀,招呼着大家放下手中的工作,围到刚刚升起的火堆旁。

这儿是凤凰山间的一处山谷,自吴六奇那日下山之时,已经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

原来,大智禅师那日去镇上便是为了这近千的流民而聚齐了凤凰山周边的数位大户人家商讨此事,而第二日吴六奇将想法提出之后,自有这些经验丰富的众人将吴六奇那个幼稚的计划修正丰富成了一个富有可行性的方案。

将这个方案商讨成形之后,自是由各家分派人手通知各处有意参加此项善举的大户人家,同时派出人手考察建造村寨的地址。不过几天的功夫,凤凰山四周的数十家大户家族在听闻此次是由大智禅师派人主持之后纷纷派出族中长老赶到凤凰镇,共襄盛举。

一时间,凤凰镇人声鼎沸,一方面由各家族派人将散落在凤凰山四周的上千流民聚集起来,一方面由凤凰镇孙府处派出由各族长老带队的人马统一采购粮食,种子以及农具,而吴六奇面对着这些人老成精的家伙却也感到在整件事情中根本插不进手去,干脆带着流民中的健壮汉子们提前进入了凤凰山中搭建窝棚,平整土地。

数日之间,在吴六奇的带领下,大家先是建起了自己的居处,然后开始一搭建起一橦橦的高脚竹楼。

山中蛇虫众多,早晚间湿气又重,建造高脚竹楼,却比在平地里建房子要安全和舒适的多。

稍稍歇息了片刻,从旁边的临时伙房之中,便传出了饭菜的香气,虽然饭菜比较简单,但胜在量大,盐又放的多,每个人都能混个肚饱,吃完了饭,太阳也快下山去了,做饭的女人们便由附近参加计划的家族所属团练的护送下回去休息,而一群汉子们,便自留在山中,坐在火堆边聊天喝酒,天南海北的聊着各自过去的生活,间或是聊着日后的在山间的生活。

聊的兴起了,汉子们便各有那消磨时间的法门,间或有那喜欢唱戏的汉子拉着椰胡唱上一曲客家山歌,或者有那粗豪的嗓子故意捏细了,装那妹子唱上几句,常常还没有唱完便惹来了一阵子的笑骂。

每到这时候,吴六奇便静静的坐在一旁,偶尔间也拿着一个竹筒慢慢的啜着与汉子们手中一样的粗酒,兴致来了,一样招呼着四五个汉子划拳斗牌,呟三喝四,吵的天翻地覆一般,直闹到月上柳梢,一群汉子们这才钻进窝棚里面一觉到天亮,第二日里,大家便毫不在意昨晚里你偷滑我耍赖,你抢了我的酒喝我夺了你的肉吃,一样是同心协力的伐木造屋,砍林造田。

汉子们原本都以为吴六奇那么个文弱书生一般的小书生干不了这些粗重的活计,估计过不了多久便会哭爹喊娘的回去了,却不想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这个看起来文弱少年竟然照样白天里与兄弟们同吃同做,夜里照样精神万分的呟五喝六,喊爹骂娘,最奇怪的是这个少年每次斗牌赌九什么的都是赢多输少,虽说大家都不赌钱财,但是每次这小子总能把输家整的哭笑不得,惹的汉子们大笑不止。

而在吴六奇带人在山里建屋造田的时候,凤凰镇上却依然忙碌不堪,将流民们按照各种关系划分成一个个的小团体,在凤凰镇上便由官府批定了保甲,入了户籍,然后便由官府族老们监督着与主家签定了租凭土地的文书,然后流民们便领了口粮种子和农具等物,在团练们的护送下进入到吴六奇带人修建的村寨之中,而此时,每一个小小的村寨中都有了简单的数座竹楼和几个窝棚以及一块不算小的田地,这样流民们便有了安身劳作之所,而之后的生活,便要全凭着他们自己的劳作了。

带着汉子们建好了数个村寨的基本设施之后,吴六奇便回到凤凰镇,而再一次踏到凤凰镇的时候,吴六奇却感到了众人目光的热情。

有些迷惑的走回孙府,却见赵员外正笑呵呵的望着面前的少年。

经过了将近月余的劳作,少年原本还有着些许白晳细嫩的皮肤已经完全转变成了古铜色,而行走之间,亦有了一种龙行虎步之态,与上一次见到他之时,根是有着脱胎换骨的变化。

“赵员外,您什么时候来了?”

见到熟人,吴六奇也显的十分的惊喜。

“在下自然是来探望一下大智禅师座下小使者。顺便就是柔儿说她想你了,让你快点回去看她。”

“柔儿?”

吴六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赵员外:“什么时候叫胡夫人家的丫头这么亲密了?赵员外,我把胡夫人安排在你们家可不是……”

赵员外苦笑着摆了摆手:“怎么可能?是我家夫人喜欢柔儿,干脆与胡夫人结成了金兰姐妹,这柔儿便成了在下的外侄女,这几月里已经叫习惯了,也就不好改口了。”

“是吗?”吴六奇微微的拖了拖长腔,嘿嘿的笑了起来:“那么说,赵员外,你们家的两位女公子现在应该很头痛吧?女先生成了自己的姨母,而且偏偏还年纪相差不过十载左右,你们家那两位女公子肯定不会太舒服,不过看起来胡夫人倒真的很让******满意。”

“岂止是满意?”赵员外轻轻的笑了起来,“在下此次来的时候拙荆还说要在下向吴公子当面致谢,若不是吴公子将胡夫人安排到在下家中,哪能碰到如此多才多艺的先生?”

吴六奇摆了摆手:“按照佛家的说法,这胡夫人母女与贵府有缘,当时天色已晚,最够在天黑前到达的善人家中也只有你一家了,不找你找谁?”

赵员外闻听此言,忙合什念了一句佛,然后才起身笑道:“无论如何,胡夫人也是由小公子受天意之托送到寒舍,这份情意,在下自是要记得的,更何况现在小公子乃是禅师坐下使者,日后需要劳烦小公子的时候多着呢,对了,前些日子敝处村民凑了一百来两银子,也想为小公子的善举出把力气,二天前已经交给一戒小师父代转了,不知道小公子收到没有?”

“哦?”

吴六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几日晚辈一直在凤凰山里带人修建村舍,刚刚回来,情况还不太清楚,这样吧,您先忙您的,让晚辈去查问一下帐房再给你说就是。”

赵员外点了点头:“如此这般便好,此次前来,便是为了办理质粪文书而来,在下也与几家一起合建了一处村寨,这几日流民们已经住了进去,待质粪文书办理完成,他们就成为村子的主人了。”

吴六奇轻轻的笑了起来:“是你们成为地的主人了好不好?”

赵员外抖了一下手中拿着的文书:“缴纳的租子的价值高于质主家出资三成之后,质权则自动转交于粪权方,这一条,是吴公子的手笔吧?即令出我们不至于赔了银子,又给流民们一个真正安稳的地方,吴公子提出这一条,真正是用心良苦啊。”

吴六奇有些腼腆的一笑:“这些条款,都是孙员外他们组织人拟定的,这一条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是如果孙前辈他们不同意的话,也没有办法写进条款中呢。”

待赵员外告辞离开,吴六奇的脸色却猛然间沉了下来。

昨日孙员外曾经派人去了一趟庙里,将近期的情况向大智做了汇报,原本这个工作该由吴六奇亲自来做的,但是因为昨日里最后一批流民入寨,为了能够及时处置事情,吴六奇亲自带人护送,也耽搁了时间,孙员外便派其他人跑了一趟涌莲寺。

而派去的人回来时却根本没有提过一戒转交这笔钱!

为什么?

吴六奇并没有惊动别人,径直返回了房间,然后吩咐侍候的小厮几句,将小厮打发了出去。

坐在桌子前,吴六奇微微闭着眼睛,思索着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

如果是去的人贪了下来的话,吴六奇却根本不会相信,孙员外派出去的人自己也打过多次的交道,人品方面还是不错的,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因为万一被人发现自己贪污了这些善款的话,那后果便是他绝对不可能在潮州立足,毕竟贪污村民们自己发捐出的善款可是绝对不可饶恕的行为。

而且,吴六奇与一戒在别人眼中可是同门兄弟,过几日吴六奇还是要回到涌莲寺中的,到那时,如果一戒真的把银两转交了的话,那么,只需要一戒在吴六奇面前一提,那这件事必然泄露无疑,而最大的可能是,一戒接下了这笔银两,却根本没有想着转交给吴六奇。

对于一戒对自己的敌意,吴六奇自己也是一直无可奈何,自从自己到了涌莲寺之后,一戒便一直那副好像自己欠了他八百两现银般的嘴脸,时不时的对自己的行为指手划脚一番。

原本是以为一戒误认为自己也会成为大智的徒弟而致使他的衣钵传人的地位受到威胁,但是,吴六奇却是绝对不可能出家为僧的,因此,继承大智衣钵的也必然是他而不是自己,更何况大智也说过,自己只是一名有缘人而已,自己只能是与一戒同代的有缘人。

在一些门派或是家族的传承中,有缘人这个称呼其实代表的是一种紧急的保护措施,在众多家族或是门派的传承中,有一些能够历千年而不断,有一些门派却在千年的烽火硝烟之中消逝无踪,其有缘人这种设置便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有缘人通常是绝对不属于这个门派的一份子却会继承整个门派的武学或是技艺传承,而在家族传承中,有缘人的设定通常是主家的一个偏远的分支子弟中的才华横溢者,而在家族中,这种人称之为暗主,也就是说,是有明面上的家主之外的另一名暗中的家主,而这名暗主的作用就是在家族出现危机或是有灭族的危险的时候,或者说是家主出现早逝等等情况下能够出面主持家务,安排家族逃离等等事宜,因此,像这种会安排暗主的家族,通常也会由暗主掌握一支绝对可以依靠的力量或是财力。

而有缘人的作用,却是在门派出现危险或是传承被断掉的情况下出面收拾残局,将其所掌握的门派绝艺重新传承下去,通常具有有缘人这一设置的门派,其掌门人会对有缘人的人选进行严格的挑选,而有缘人通常的选择是有两种,一种是人品极佳的乡间名宿,甚或是根本不懂武功的平凡人,这种情况下,通常是由门派中人将门派的典籍托付给他,在门派逢到危险的时候,可以由门派中人持信物取出门派典籍重建门派,而如果在一定的情况下门派失去联络或是有缘人确定门派已经覆灭的情况下,有缘人也有权打开典籍,寻找根骨品性极佳的弟子重建门派,而另一种则是像吴六奇这种本身便是根骨智慧极佳的少年侠士,在确定这种人将成为有缘人的时候,门派的主持人便将他带入门派中传授门派绝艺,当然也有约定,这些门派绝艺只能传承一人而且必须是保证门派有缘人的传承,除非是确定门派发生重大的危机而导致门派振兴无力之时,有缘人才可以重新开山立派,以重续门派薪火,当然了,在门派发生内乱之时,有缘人也是一个十分特殊的设定,通常情况下,象是这种持有信物的有缘人也担负着处置门派内乱,扑杀门派叛徒的责任。

因此,一旦确定了自己是有缘人的情况下,如果一戒只是担心自己的衣钵传人的地位被动摇的话,那么在确定了自己不可能成为衣钵传人之时,一戒本不应该继续对自己持有戒心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的是,一戒在那之后对于自己的敌意更重了。

此次一戒没有将银两转交给自己,倒底是什么原因呢?

在这段时间,因为听闻自己在主持流民安置事宜,的确有不少村民也在积极筹措钱物,有钱的便凑此银两送来,没有钱的,那就是这家送些粮食,那家送些菜蔬,甚或是有些汉子们在忙完了地里的农活或是手头的工作之后便主动帮着大家做些能够做的活计,象是送饭啊,和吴六奇带的人一起修建竹楼啊,或者是像一批脚夫便主动赶了过来,帮助流民们运送粮食种子以及各种的农具。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从一开始千多名后来渐渐增多到数千名的流民才能够一一安置下来,而且整个过程中没有发生一起问题。

而在整个过程中,银两的经手也是大头,除了汇集过来的善款之外,各家也不断的将各种款项汇聚到凤凰镇来,而有一些善款则是经由涌莲寺转送到凤凰镇来,象是五天前便有大笔的银两由一戒亲自送来。

而且那时候自己也曾经告诉过一戒,工程和安排已经进入了尾声,不需要再代收村民们的善款了,毕竟乡民们也不富裕,一家人一年的时候也花不了三两四两的银子,而像这种一下子拿出一百多两银子来的,估计定是一个镇子或是数个家族集体筹措出来的。

刚刚想到这里,一个二三十岁上下的汉子走了进来:“吴公子,听小厮说您找我?”

吴六奇点了点头:“孙福,昨日你去涌莲寺,禅师和一戒小师父可有话带来?”

孙福恭谨的回道:“回吴公子的话,禅师令我转告吴公子,说是如果事情办完了便抓紧时间回寺,注意在山下时不要耽搁了公子的功课,而一戒小师父却没有什么嘱咐。”

吴六奇微微一皱眉头:“没有别的东西什么的转交过来吗?”

孙福点了一下头:“昨日员外命我前去涌莲寺时便说过不许小的再带回寺中的善款的,而且前些日子也曾经派人通知过禅师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乡民的善款还是不收的好,毕竟这些年的光景都不太好,因此昨日禅师只是命小的带回一些经禅师开光的佛珠等物说是送给流民以辟诸邪。”

吴六奇点了点头,自手腕上摘下一串檀香木的佛珠递到孙福的手上:“还是禅师想的周到,孙福,辛苦你了,我这假公子现在也是身无长物,这串佛珠是我刚去涌莲寺时禅师赐下的,跟了我也有一年有余,便送给你们家的孩子做个顽物。”

孙福略显恐的推让了几次,这才谢过吴六奇收下了,离开吴六奇的屋子之后便转头去了主家的处理事情的花厅。

孙员外听完了孙福的讲述,将佛珠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才微微的叹了一声:“这吴六奇果然不愧禅师所托,一戒与他相比,却是差了几分。孙福,你家大小子也有六七岁了吧?这串佛珠可是由禅师亲手所雕,珍贵异常,更难能可贵的是由禅师开光之后又经吴公子一年的润养,定是灵性过人的,嘱咐你家大小子认真保管好了。”

见到孙福退了下去,孙员外微微摇了摇头,对正坐在花厅中喝茶的赵员外轻轻笑道:“这次一戒可是犯了个大错误。”

赵员外啜了一口茶,微微叹道:“前日我便接到通知说不再接受乡民的善款便知道事情已近尾声,正想通知大家一声却不想听管家说大家和族老们又凑了一笔银两送到了涌莲寺交给一戒了我便有些犯疑,这一戒不管怎么说已经在禅师身边有些年头了,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禅师行事如何他自然是清楚的很,却不想在此事上竟然犯了糊涂,我原以为一戒是因为推托不得这才收下,如若如此这笔款项定然会随着昨日的使者一起送到这边,却不想今日竟然没有收到这笔款项,看起来一戒近日也是有些不对劲啊。”

“咱们同禅师一起行善积德日子也不算短了,一戒做为使者一起来做也算是有那么十几次的样子了吧?可同这位吴公子一比,高下立判啊,不自骄,不自持身份,身为禅师的使者竟然亲自带人修筑村寨,单这一手,却也令无数人赞叹不已,最令人赞叹的却是这位吴公子并不是没有权利动用这大笔的款项竟然无一笔为自己支出,这些天里却常常自己出钱请下属喝酒,而且处事公正,也正因为如此,这工程的进度才如此快捷,而临走之前却以自己随身物品打赏下人,这吴公子的手笔心机,一戒怕是十个也追不上喽。”

赵员外轻轻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打算怎么做?”

“即然他要做,咱们便给替他做到底,明日送行之时,我会让帐房里准备好百两白银。”

赵员外一怔,亦是摇了摇头:“老孙,怎么你也变得这么阴损?”

*************************

来得时候,吴六奇还是一袭的儒衫,走的时候,吴六奇却是一身的短衣打扮,晒的黑黑的皮肤流转着一种如油般的光泽,但是眉宇间的儒雅与目光流转着的神彩依然没有变。

送行的人不少,一些是来与主家签订文书的流民村寨的保甲长们,一些是参加了这次流民安置计划的大户人家,而更多的,则是凤凰镇上的居民们。

与镇上的宿老与众主家们一一见礼之后,吴六奇正要离开,却被孙员外叫住了。

微微拍手,一个家丁托着一个盘子走了上来,上面盖着一块红布。

孙员外揭开了红布,盘子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十个银饼。

“吴公子,这些日子里面您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中,咱们当时也有约定,凡是参加建设村寨的人,都必须支付工钱,不得短缺一文,而吴公子不仅仅是要带人建设村寨,还每每要赶回来参予整件事情的筹划,这百两纹银,却是我等主家共同商定的吴公子的工钱,虽说这点银两与吴公子无量功德比起来不值一提,但是,吴公子您自己做出的规定,还望公子能够遵守。”

吴六奇看了看孙员外,又看了看周围宿老们的目光,却是轻轻的一笑:“孙前辈,这笔钱,我是必须要收喽?”

孙员外轻轻的笑了起来:“吴公子,这个规矩是您自己定下来的,难道您要自己推翻不成?这些时日来,吴公子您却是将自己带在身边的银两全部花光了吧?即要出钱请兄弟们喝酒,如果有那体弱病倒的流民,吴公子也常常亲自诊治再用自己的钱买药相赠吧?听孙福说昨日您与他告别时不得不将您上山时禅师亲赠的佛珠赠于他家大小子,现今公子身上可有分文?”

听到这话,吴六奇轻轻挑了挑眉头,看着后面流民村寨的保甲们和镇民们热切的目光,吴六奇的笑容更盛了:“即然孙前辈都把我这个假公子真穷汉的底细揭出来了,晚辈如果不拿的话,却是难以推托了,这样吧,孙前辈,咱们的规矩是一个人一日五十文钱,统共干了有二十多日,我就贪个多,拿个整数,二两银子足亦。”

说着,吴六奇轻轻拿起了一块银饼,手微微用力,竟将银饼掰掉了一个角,吴六奇轻轻的掂了掂,笑道:“孙前辈,晚辈手重了点,好像多掰了点,晚辈的习惯,入手的钱可就出不来喽,前辈您就多多保涵。”

说完,将手中的碎银子放入怀中,冲着送行的人群合什一礼:“凤凰山涌莲寺,大智禅师座下使者吴六奇,谢过各位善心,此次功德元满,诸位皆有相助之功,此番返寺,晚辈定将禀明禅师,为诸位祈福。”

见到各众人皆合什回礼,吴六奇直起身来,转身离去。

而众人却见面前那长身玉立的少年在眨眼之间便已经远去,皆是赞叹不已,却不知赵孙等人皆是哭笑不得,这吴六奇在临走之前竟然用上了武功中的缩地成寸的轻功法门,明显是报复刚才他们拿出百两银饼来的举动。

也是,你要是给银子,直接私下里给张银票就得了,拿出这么百两现银来,让他怎么拿啊?

这不是纯粹逼着自己做秀吗?

待离送行的人群颇远,估计他们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身形的时候,吴六奇这才停下脚步,恨恨的举了举手指,银子啊!这一年多自己可真的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银子摆在自己的面前呢!而且是声明送给自己的!可惜的是,只能看不能拿!这些老奸巨猾的老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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