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迫不及待的出了门,直奔着凌烟阁去,云姝还没等到就看见宗策身边的那个无钦抱着剑站在门口冷若冰霜的样子即使现在这炎热无比的天里看见他一下子就清凉了几分,小二蹲在门口一脸幽怨的盯着无钦。
无钦看见了云姝终于挪了好几日未动的位置行礼道“见过慕容姑娘。”
“你是宗策身边的那个侍卫,我见过你,你家公子呢?”
无钦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慕容姑娘,我家公子没有来,只是托我转交给姑娘一封信。”
小二端着茶水走了过来阴阳怪气道“哟,等的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再不来啊这店早晚得黄铺子了。”
“慕容姑娘,信已送到无钦便告辞了。”无钦向云姝告辞。
云姝拽住了他“等会儿,等我看完信,拜托你再帮我捎句话。”
“无钦不敢,有事姑娘吩咐,无钦必然做到。”
“那个,算了吧......”云姝欲言又止,将手里的信展开细细读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坠了地,心满意足的将信收了起来。
“帮我告诉他,我原谅他了,明日我还在这里等他。”
无钦面露难色握紧了手里的剑,云姝见他脸色不自然疑问道“怎么了?”
“公子他明日来不了,最近族中事务繁多公子他恐怕抽不开身,还请慕容姑娘见谅。”
云姝感觉不对劲连忙问“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是生病还是受了伤?”
“没有,慕容姑娘请放心,我家公子很好,只是抽不开身。”
无钦怕云姝追问下去急急忙的就离开了,云姝觉得无钦不对劲,不过近日京中的各世家贵族都忙的晕头转向的虽不知道他究竟是哪家的人,不过说的过去,这样一想倒也放心一些。
云姝一回头就撞上了倚在门框上很久的玉娘,玉娘打了个哈欠道“这位门神终于走了,还是郡主有方法。”
“你在这多久了?”
玉娘扇着扇子漫不经心道“没多久,反正店里没生意,我也闲的无聊,外面太阳毒快进来吧。”
云姝进了屋子就见到林肆站在柜台前算账,玉娘就站在他身旁为他磨墨,倒是一副才子佳人的唯美风景。
云姝不得不打破这种岁月静好的时候试探的问道“玉娘你是雇了林肆来做你的账房先生吗?”
林肆一边算着账一边替玉娘回云姝道“我和小夕一直住在玉娘这白吃白喝总得做些什么。”
“你一直都住在这?”云姝发问。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云姝解释道“玉娘这休息的地方太简约了不是个长久之计,怎么不在青都找个宅子住下来。”
林肆放下了手里的账本道“在找了,不过找了几处都不太满意。”
云姝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便提议道“那这样吧,我这里有座宅子是当初打赌赢来的,我也用不到不如哪日我让人领你去看看吧。”
“这怎么使得。”林肆推脱着不收云姝的心意。
“没事的,那院子我也用不到,只不过长久未住人有些荒凉,要是住人的话怕是得好好收拾一番,当然也不是送你的,你将买房子的钱都给玉娘抵我的酒钱就好。”
林肆见云姝真心真意的样子便没再过多推脱,几番谢过收下了,他看出了云姝心思这是不想让他再住在凌烟阁的意思了,只不过换了个委婉的方法,应该是为了那位宁小侯爷,不过他在京中要长住一段日子的确需要个地方安顿下来,近日城中风声紧有人似乎盯上了他这正好顺水推舟名正言顺的借机会整顿一下,如此也让云姝对他放下些许戒心。
云姝还真的安了几分心,见玉娘和林肆这样终日混在一起同吃同住怕他俩难免日久生了情,这样分开她还能放心些,若有意思两个人公平竞争。不过她说那宅子应该还是算宁瓀送的,那宅子最初是宁瓀的,一次游戏被她从宁瓀那赢了过来,如今这宅子为了替他挡情敌被送出去倒也是用在了正处,这就算宁瓀破财免灾了。
不过她是真的为宁瓀和玉娘发愁,玉娘若是对宁瓀无情那便罢了,若是有情他们俩个就一直这样拖着,宁瓀是太后最宠爱的外甥,待有朝一日太后给宁瓀赐了婚他们该怎么办。
云姝每每想到这些总是不得长叹一口气。
皇宫。
这后宫里仅有的三五个嫔妃在皇帝的寝宫外候着一个个梨花带雨的,虽然这阵阵抽噎里不知有几分虚情又有几分假意,可这动静听的人心碎,这本就阴霾密布的后宫里更让人感觉阴郁的难受.
司徒策已经昏迷了两日了,太后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自己的儿子。这几日汤药也灌了不少可是就是不见有好转,太后下了死令若是陛下一日内不能苏醒就让整个太医院的人头都落地。
太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手中如今有一剂猛药或许能将陛下治好,可这药药性太强而陛下过于虚弱不知陛下能否扛得住这药,不用这药按如今的状态能拖着或许有一日陛下会醒来,可是不知道太后是否能容他们活到那时候,若是用,万一失败了他们也是要给陛下陪葬的。他们如今陷入两难之地,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太医院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没人敢去出这个头,都藏着掖着怕自己大祸临头。
太后守在陛下的床前忧心着,太医令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汤药,他身边的助手突然跪在了太后面前“太后,臣有一方子或许能治陛下之疾。”
“张弛你胡说什么?怎么敢在太后面前放肆。”太医令急了,他不知道张弛这小子要做什么,他还没活够可不想与他一同陪葬。
太后示意太医令退下“什么方子?”
“张弛有一秘方希望太后能允许臣一试必然让陛下好转过来。”
“笑话,陛下万金之躯怎容得你去试一试?如若不成就算灭了你满门都不够赎你的罪过。”
张弛跪在地上俯身磕头坚决的道“如若不成,臣发誓愿永生永世永堕阿鼻地狱,受尽烈火焚烧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太后信佛,张弛抓住了这一点,直戳太后的心窝,她信了张弛,太后言道“哀家信你一回。”
“谢太后隆恩。”张弛对着太后三跪九叩,激动无比,他这一生成败与否就看此时了。
太医令受太后令听从张驰安排,他跟着张驰回太医院抓药,他看着张驰开的方子,越看越觉得熟悉,这方子就是那副没人敢开的那副药,丝毫未差。
太医令拦住了要去抓药的张驰怒吼到“你疯了,这方子你是要我们整个太医院都为你的愚蠢陪葬吗?”
张驰将他推至一边冷漠的言道“如今不开这方子才是死路一条。”
太医令悲痛万分的坐,他此刻感到的只有绝望在那道“你为了你的前程这是要将整个太医院都限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张驰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对着太医令大发雷霆指着太医令的鼻子怒吼道“你个老匹夫少在那假仁假义为了这太医院,说白了你就是胆小贪生怕死,可我张驰不怕!若是陛下醒不过来整个太医院都在劫难逃,我何不赌一把命运,我就赌我张驰天生贵相,必求得险中富贵。”
“疯了,疯了!”太医令气的发昏恨不得现在拿起旁边的药杵狠狠给他一棒子,无论结果如何他这太医令是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