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箬跑进更衣室,心脏“噗通噗通”狂跳着,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就因为闻芊芊什么都比自己强,当得知她也喜欢封圣昀时,便故意做出暧昧的举止来气她么?
尹篱箬,你怎么可以这么阴暗?
你这么做,和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有什么区别?
打败敌人的最佳方式不是以牙还牙,而是让自己变得强大!
下午还算平静,没人再来找篱箬麻烦,放学后,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往门口走,周围人都对她退避三舍,好像她身上有瘟疫一样。
封圣昀早早就等在校门口,前天车子被雷击中烧坏了,他换了辆新车,还是宝蓝色。
他偏爱这个颜色也是因为篱箬,他的女孩从小就格外喜欢蓝色,各种蓝,尤爱湖蓝色,可惜车子没有那个颜色的。
当那道小小身影出现在校门口时,封圣昀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立即染上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迎接。
可是,就在他的手刚拉开车门,长腿还没来得及迈下去时,那道小小的身影竟然上了旁边那辆黑色宾利,而驾驶位上坐着的明显是个男人!
他是谁?是前天救他们的那个男人么?
前天,封圣昀在医院醒来,只记得雷电像鬼爪一样向他们扑来,他本能抱住篱箬,挡在她身前,那是他的女孩,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她!
可自己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车子瞬间燃烧起来,他以为他们会死掉,有那么一瞬,他竟觉得这样也好,能和心爱的女孩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就在他准备面对死亡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出现,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他们得救了。
后来,他回忆那个男人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一道虚幻的泡影,越想,泡影越缥缈,到最后,破灭了,连光影轮廓都想不起来。
是他么?
篱箬和他是什么关系?
封圣昀心里像被尖刺的利爪挠了一把,极不是滋味。
他重新关上车门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黑色宾利开的快而稳,宝蓝色兰博基尼像盯住猎物的豹子一样,紧追不舍。
“九哥,今天买了什么菜?晚上我来做饭吧,你在旁边指挥。”
篱箬不好意思继续做一只吃白饭的米虫。
亦殇从内视镜瞟了一眼篱箬红肿的小脸,眉头紧锁着。
“回去后待在自己房间不要出来,晚饭我会给你送上楼。”
“那怎么好意思,明明说好我来照顾病人的,怎么能......”
“你这幅鬼样子会吓到师父,老实房间呆着,别出来吓人!”
亦殇打断篱箬的话,他看上去无比烦躁,因为他后悔了,当初就不该自作主张把这小丫头带回去。
莲大神会被她吓到?骗鬼呢吧!
篱箬垂下小脑袋,抿了抿唇,嘴角疼的倒抽了口凉气,那些坏丫头下手可真重!
亦殇心情很差,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让师父不再为小柒冒险,没注意到后面,一辆宝蓝色兰博基尼已经跟了他们很久。
还有五公里就到莲波山时,一辆黑色奔驰突然变道拦住封圣昀的车子。
封圣昀被迫停车,看着篱箬所乘坐的车子很快消失在视野里,气恼的狠拍了下方向盘,发出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咚咚咚!”
奔驰上下来的人正是迟忠仁,封孝廉的心腹,随他一起下来的还有两名保镖,迟忠仁恭敬的在封圣昀的车窗上敲击三下。
两分钟后,车窗才缓缓降下来,露出一张冷俊的脸,寒气森森。
“殿下,您今天的表现国君很不满意。”
“呵!”
封圣昀冷嗤一声,“他何时对我满意过?”
迟忠仁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劝慰道:
“您这么做会害死尹小姐的。”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封圣昀顿时变得狠厉暴躁,就是这样的威胁才迫使他把篱箬推的越来越远,再不抓紧,他就真的要失去她了!
“如果我偏要她呢?你们是不是连我也一起杀了?”
“您身份无比尊贵,自然不会,但您的冲动会加快尹小姐的逝去!殿下,您最好不要冒险,毕竟尹小姐的生命只有一次!”
封圣昀紧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毕露,那是一双极美的手,此刻狰狞可怖。
然而,迟忠仁的警告还在继续,“今天在学校的事,我可以不向国君禀告,但您必须收回打压那些欺负过尹小姐的学生们的命令,他们家长都是封家的拥护者,您不能寒了臣子们的心。”
封圣昀紧闭了闭眼,他无所谓寒了谁的心,那些人他都不在乎,可他在乎篱箬,父亲的警告一遍遍在耳边回旋,他不敢冒险,不敢!
回到莲波庭苑,篱箬就躲在自己房间没敢下楼,亦殇果然亲自把晚饭给她送到房间,只是脸色一直臭臭的,语气也很差,还阴阳怪气的。
篱箬寄人篱下,也没有计较,默默吃饭。
凭心而论,她再次被亦殇的厨艺折服,只是味道虽绝,过于清淡了,油水太少,到了半夜,篱箬又被饿醒了。
这个点他们应该都睡了吧,篱箬悄悄下楼溜进厨房,没敢开灯,也不知道有没有剩饭可以吃。
打开冰箱,没有剩饭,不过还好,有一包吐司。
哇塞,还有培根!
篱箬偷偷拿出两片吐司,夹上一片培根,还没吃,口水就要流下来,可算是见到荤腥了!
关上冰箱门,一转身,背后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啊!”
篱箬被吓得一个激灵,手里捏着的吐司培根掉到地上。
“九......九哥,你还没睡呀?”
怎么有种做贼被拿脏的赶脚!
篱箬小脸火烧火燎的,本就没消肿的脸更红了,还好黑灯瞎火的看不见。
“那个,我饿了,九哥,这也不能怪我,你做的菜实在太清淡了,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肉的话,会发育不良的!”
说着,她还像模像样的指指自己瘦弱的小身板,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
虽是解释加狡辩,但她自认为还是极有说服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