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杜鹃的哥哥给杜鹃打电话要钱,杜鹃说她在警察局暂时不方便,她哥哥很焦虑,催促他妹妹方便了一定快速把钱打过来。”张长宝汇报盯着杜鹃发现的事情。
“他哥哥叫杜勇吧?都知道了妹妹在警察局也没问缘由?没说来看看?”杜奎觉得这个杜勇有异常,警察的职业第六感告诉他兄妹间感情有问题,至少做兄长的没有尽责,做妹妹的反而全心全力的为哥哥着想。
“查一下杜勇。”杜奎觉得有哪里遗漏了。
“你说是杜勇告诉你杨悦雯的住址,他还有告诉你什么?”杜奎觉得这个杜勇出现的频率开始多了起来,马上来到讯问室问王小奔。
“他很贪心,作为老乡,他连告诉我小雯住址的事都开口要了我两千块,以前老实巴交的人。其他我没问,不然他要的更多,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可问的,小雯的事情我比谁都清楚。”王小奔觉得这个老乡变的陌生而贪婪。
“你知道杨悦雯这几年在做什么工作吗?”杜奎觉得这个案子疑点越来越多。
“不知道,她经济学院毕业的,以前都是在代账公司做会计,分手后我就没有了她的消息,也想着去找过她,又怕自取其辱,没有任何体面的分手,我已经试过了。”王小奔有可能还不知道她心目中的完美情人已经走上了一条黑暗的路。
“你所说深夜到玫瑰街转悠是为了看看杨悦雯的居住环境,过的好不好,这个理由有一些牵强,所以你的嫌疑还是很大,我们会调查你所叙述的所有情况,进行核实。”
王小奔面色苍白,他知道自己已经卷进了前女友被害的漩涡,目前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有效证明自己无罪。
杜奎眉头紧锁,这个案子有几个疑点他还没想明白,法医赵梦梦告诉他从杨悦雯房间找到的假yang ju经过生物比对,是杜鹃的。杜鹃本人说不清楚,可能是杨悦雯拿去了,人死不能说话,无法反驳。还有死者脸上的两层妆,是王小奔画上去的吗?看手法专业度,一个没有接触过化妆品的男生,做的到吗?是王小奔隐瞒了还是另有其人?杜鹃的嫌疑也很大呀。
“头儿,杜鹃的手机通信记录筛查了一遍,有一个号码联系比较多,在命案发生前2个小时,他们通过电话。”阿生将一个电话圈起,姓名一栏写着:何佑。
“查一下吧,说不定有什么线索。”杜奎想把外围线索全部筛查一遍,如果都没问题,那杜鹃和王小奔就基本锁定,重点展开心理攻势。
杜勇,男,30岁,高中毕业,因为学业平平,没有考上大学,性格温顺老实,就学了开车的技术,基本所有类型的机动车都会开,一直跑运输,天南地北,流动性大。
家境破败加上性格内向,一直没有谈到女朋友,根据杜鹃的通信记录,和她哥哥联系不多,基本打了钱发个消息告知一声。这个月杜鹃因为更换直播平台,没有按以前的日子给杜勇打钱,所以杜勇打来电话催促。现在杜勇在外地,他公司出车记录显示明天就会回来。
“等他回来,你们去和他聊聊关于杨悦雯的事情,不用来警局。”杜奎觉得有些不对劲,按杜鹃的说法,杜勇把杜鹃的钱拿去还父亲欠的巨额赌债了,这个月晚了几天没打,就很着急催促,也不关心妹妹的境况,似乎眼里只有钱,这是杜勇的另类性格?对于放高利贷的人来说,一笔快要成了死账的钱有子女代替还钱,庆幸还来不及,会着急催?
赵梦梦的工作室,杜奎又来了,看赵梦梦摆弄着一堆化妆品,
问道:“有什么发现?”
“死者脸上的化妆品就是这些了,都在她的包里,指纹提取没有其他人的,估计当时给她化妆时用东西包起来了,防侦查手段专业啊。”赵梦梦赞叹道。
“心理素质还很强大。你说作案现场会不会不在巷子里,就在死者房间里,杀死后将她抱到巷子里,故布疑阵,那朵玫瑰花也算画蛇添足,故意增加疑点让我们去想。死者的床铺上没有被子,我猜当时的作案工具这床被子也算,然后被及时的丢弃了。”杜奎觉得第一现场在房间可能性更大。
“死者当时还没有睡,一个熟悉的人进到了房间,将她闷死?死者也没有剧烈挣扎?杜鹃?还是有同伙?毕竟把死者抱下6楼还是需要点力气的,杜鹃做不到吧?”
“王小奔做的到,还有,杜勇,他们都和杨悦雯认识。”杜奎头开始痛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究竟触犯了谁的逆鳞?
每个人都有嫌疑,又都掺杂解释不通的疑点,作案动机都有,但是嫌疑人很多的时候,哪一个作案动机才是真正致命的?
有很多案子杀人的理由很可笑,甚至没有理由,很多无辜的人被杀人者顺带着就给杀了,生命,没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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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杜奎和长宝行走在阴暗的街巷里,这一片原属于三不管地带,隐藏在黑暗里的勾当都被一扫而空。现在因为命案的发生,变的异常安静,很多临街小店都关了门贴了封条。原住民基本都搬走了,留下的只有孤寡老人和外地务工人员,杜奎他们是去拜访同一栋楼的邻居,了解一下情况。
房东也来了,是一位和蔼的阿姨,家境不错,儿女事业有成,租给杜鹃她们的房子价格开的很公道,阿姨觉得小姑娘出来工作不容易,也不缺那点钱,平时基本没来过,租金都按时打到了账户。
杜奎他们和房东阿姨约在了对门邻居家,听他们的叙说。
邻居是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儿子,上幼儿园,自己做点生意,在夜市卖烧烤,白天休息,晚上开工,所以对于杨悦雯她们情形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两个姑娘出门不多,也没有啥朋友上门,要不是出了这命案,他们都不会去关注邻居,毕竟自己的生活压力也很大,准备存钱买个房子,孩子渐渐大了,生活支出会越来越多,老窝在别人房子里不是长久之地。
房东阿姨感叹到:“我这房子风水还是挺不错的,我和老伴儿在这住了半辈子,儿女也争气,这一辈子也没遇到啥糟心事儿,怎么这女娃就这么命苦呢,被害死在家里,唉,这房子以后就空着吧,估计租不出去了。”
杜奎很奇怪,问道:“阿姨怎么就知道这女孩被害死在屋子里呢?”
“这么大个人,在街上被害死,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这都是老房子,夜里猫叫都听的清清楚楚,老街坊都说那天晚上街上没听到啥动静,可不是害死在家里,我估摸着,那个姓杜的女娃儿,最可疑,当初租我这房子还一直压价,我已经给的价很低了呀,我听说啊,这被害死的女娃儿,出门上街一身名牌儿,估计家里有钱,这姓杜的女娃儿,见财起意,又是老乡,哪里有那么大戒心,这不就死的不明不白。”
杜奎苦笑了一下,群众的推测合乎常理,但是这么明显的破绽,杜鹃她为什么这么淡定?是确实没杀人还是心理素质强大到以假乱真?
聊了一会儿,杜奎发现没有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了,就告别离开了,还叮嘱房东阿姨房子内东西还不能动,结案后才能处理。
夜深了,杜奎准备睡觉了,刚洗完澡,手机响起。
“杜警官,我是值班警员朱之琴,长缇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群众报案说一个女孩子死在了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