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波虽然窘迫,但仍忍不住嘴边盛开一朵笑花,这姿势,活脱脱枪毙的姿势嘛!
郎东垠看到阮宁波笑了,也忍不住抚着唇,笑起来,他在想皇兄今天晚上会有什么表情呢!
皇兄,咱们走着瞧。
“如果我不来,你准备……?”
此时的阮宁波推着郎东垠来到院子里,院子一角有一个石桌,几个石凳。
摆了烛台,杯盘,又座上一壶老酒,燃了香炉,阮宁波方才坐下。
“找个太监也可以啊!”阮宁波用伤轻的左手轻巧举起酒樽,凑到嘴边,笑容如酡如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掠过一丝细微的落寞。“例如,小顺子啊,身板端正,眉目之间颇有一股英气,你瞧他的腕骨,应该是练武的好底子!”
一旁站着的小顺子,被阮宁波那含着酒微熏的侬软语调催红了脸。讪讪低下头。
郎东垠的脸在夜色中常色转愕白,再转怒红,为着阮宁波的话。
虽然历代宫闱秘事中不少这样的先例,后妃与太监之间行污秽下流之事,但是,这样一个女子,高洁,才情,大气,此时却以身试此,只是为了一个圆成一个计策。
“你狠!”郎东垠只是蹦出两个字,便举起酒杯,一仰而尽。与酒杯相照的眸光中是沉痛。且不说是他又带着她回来这里的,她这样作践自己,就是作践他的心。
“你真好骗!”阮宁波抿着唇,笑得媚眼如丝。“咱们一同来尝尝那两位妃子送来的雨后陈花有多养神安眠。”女人,自重自爱,别人不爱,自己也不能放弃自己,她还没傻到那个地步,为一个男人糟践自己那般。
“是吗?”郎东垠举杯,一杯接一杯,杯缘之上,阮宁波的脸,越来越,如烟如雾。
“四杯够了,再多,我不相信你!”阮宁波按住郎东垠的手。她早已感觉到郎东垠的态度不寻常,以他的聪明,不难猜出什么,或者他也又老驼交予的手书。
这个男子,虽然自小优渥环境中长大,但是却有一种桀骜不驯,天管不住,地限不了的性子,她,还是怕,他不会那么容易向命运屈服。
他对她的心意,她明了。
“真希望能不让你相信,五杯吧,我希望自己可以不那么清醒。”郎东垠笑着推开阮宁波的手,俊秀优雅的举杯,对着皎洁明月,对着墨黑天幕,玉面,飘逸,自逍遥。
“心很痛?”郎东垠斜支着手臂,歪脑。迷蒙着眼,微醺的问。
阮宁波在对称的方向做以相同的姿势,也歪着脑袋,歪着嘴角,笑得妩媚,舔舔干裂的唇,“忘记想了,我现在想想,一会告诉你答案。”
说着手抚向心口的位置,这里会心痛吗?她感觉不到,只是感觉到自己的手,伸向了衣襟的地方……
胸前的肌肤,露出了那么一点。
晶莹的白里透红。
郎东垠的眸光,深了一分,这就是药的效果,你已经抵挡不住了,他还真害怕如果今天不是他来,她真的就与那腕骨极佳的小顺子。
“小顺子,去再拿两坛酒!”郎东垠斜眼过去,眼神凌厉。小顺子乖顺的跑进了黑暗里。
郎东垠的手指,一点点在桌子上挪着,朝兀自脱着外衣的阮宁波勾着手指头,“宁波,告诉你个秘密。”
阮宁波忽闪着眼神靠过来,听到,郎东垠极轻极轻的声音,象风一样轻,象雨一样温柔:“袖白雪,身上是处子香,她依然含苞欲放。”
然后,看不见阮宁波脸上的表情,郎东垠也不想看,只是专注的,把阮宁波紧紧蜷缩在一起的手指,一个个掰开,那样的伤,那样的蜷缩,会,很痛。
袖白雪所居的琉璃宫。
所有闲杂人等一概屏退,只有郎东昱和袖白雪。
郎东昱不说话,袖白雪也不说话。
斜倚在床榻之上,看着这个小丫头在殿阁里奔来跑去,选杯子,清洗。
他一脸暴烈的进这琉璃宫,却不知这丫头去了何方,让郎东昱的脸,一下子阴晴不定。
虎符不见了。
今天他只坐车陪袖白雪转了一趟皇宫,去了一趟葵园。
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之后,他想起,前两日,袖白雪趴在他身边问那小老虎那么可爱,怎么是半边的,可不可以送给她之类,袖白雪一直纯如白纸,不可能是她偷了虎符吧。
就在他把琉璃宫快掀了的时候,这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回来了,一进门的第一句话,竟是:“哈哈,你真的来了!喏,你的小老虎,不要走,今天你要试茶!”袖白雪可以说是用了吃奶的劲按住了他。
翻转着手中的虎符,确实是真。
郎东昱也就安然而坐,看这小丫头到底在玩什么东西,然,真正的情况是,郎东昱,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脚步会不由自主的走向那个方向,但又不能进去。
还是在这个单纯的丫头这里打发时间吧!
袖白雪将那包雨后陈花郑重的打开,闻了味道,然后一脸小幸福的一点点没进水里。时不时的看一下自己身后的皇上。
哈,阮姐姐说女人花的味道,皇上最是知道,皇上可是天天品尝呢,问皇上就知道对不对了!
做皇上真好,女人花是什么味道,她这个公主可是从来没尝过呢,可是皇上就可以天天尝,哎!好羡慕!
“雪儿,不用泡了,朕有事,改天吧!”郎东昱终于一咬牙,肃整衣摆,站了起来。
“艾,不行,皇上,这关系到我的人生大事,你可一定要帮忙试喝一下!”袖白雪一把抓住了郎东昱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