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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空城闹市触旧情

很快几人便已落座,一条红烧鱼,一只荷叶鸡,一盘红烧肉,一碟花生米,一打素莲心。这些菜肉食大半都是唐小仙的,素莲心是冷芊儿的最爱。这素莲心取自山中流水处,碎石里长出的莲藕,形状各异,洁白如素。经过山间泉水浸润,再以蜂蜜胶着,香甜清脆,又有微微的涩味。苏羽和墨染就显得随意了,一碟花生米就足够二人报销的了。刚准备动筷,冷芊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上楼,没一会儿就看到老人和小女孩下来了。墨染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这事情自然在意料之中,唐小仙想说些什么,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老人落座之后冷芊儿让小女孩在自己跟前,给小女孩夹了一个鸡腿,小女孩看了看老人,老人点了点头,小女孩这才伸手拿着。几人客套了一番,纷纷开始动筷,唐小仙因为平素里养成的习惯,吃起东西来毫无顾忌,狼吞虎咽。冷芊儿倒是温文尔雅,不失端庄,朱唇轻启,细嚼慢咽。老人坐在桌上迟迟不肯动筷,墨染叫起店小二,给老人要了一碗馄饨。老人倒也出奇的没有拒绝,拿起汤勺吃了起来。原来老人年岁过大,牙口不好,这桌子上的食物虽然丰盛,可是无从下口啊!

看下老人吃了起来,几人也没闲着,很快一桌饭菜只剩杯盘狼藉。小女孩已经和冷芊儿打成一团,这也难怪,小女孩聪明伶俐的,又乖巧听话,和自己小时候很像。难免会有一些感触,心里想着应该帮帮这苦命的孩子。茶足饭饱,老人待着小女孩回房,小女孩一步三回头不时的望着冷芊儿。冷芊儿对她甜甜一笑“回去吧,明儿见!”

小女孩这才乖巧的跟着老人上楼,看着小女孩的背影,冷芊儿多了一些莫名的感触。窗外夜色已然悄悄降临,热闹的集市只是稍稍平静,忙碌的依旧忙碌。墨染和冷芊儿各自回到房间,唐小仙则拉着苏羽出去了,从小长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朝解放出来,当然是欣喜若狂。对于外面这个世界,墨染也只是听说,不能评论,也无法评论。对于唐小仙来说却是一种致命的毒药,越是诱惑巨大,越是危机越大。

回到屋子墨染并没有睡觉,探查了一下自己丹田,感觉不到真气纯在,之前十多年的练习都白费了。墨染一跃跳至屋顶,坐在屋檐的一角,这十多年自己一直偷偷练习。因为有竹林轩的前辈们指点,进展比较迅速,比起一般的同龄人自然要快上许多,可现在倒好,真气全无,这么多年全都白费了。墨染拿起放在身边的酒坛,一阵狂饮,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墨染也不管那么多,在山洞里已经找到了太乙经卷,只要勤加研习,定能有所收获。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是有什么心事吗?”墨染回头才发现冷芊儿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看来自己是真的废了,这么近的距离竟然没有发现,如果是敌人,自己岂不是已经一命呜呼。想着拿起酒坛子又是一阵豪饮,冷芊儿站在一旁本想上前阻止,可是阻止他之后呢,他会把心事告诉自己吗?就算告诉自己,自己能解决吗?想到这里冷芊儿倒是很平静的站在那里,清风吹动她的裙摆,飘逸的长发被风扬起再抓住,一把佩剑双手交错抱在怀里,亭亭玉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墨染只是转眸一瞥,目光便停留在这冷芊儿的身上,淡淡的月光映着那一张倾城的容颜,目光冰冷,给人的感觉仿佛要结出冰来。良久墨染才收回目光,注意到墨染在看自己,冷芊儿内心还是有些慌乱。自己对墨染不知道是怎么一种情况,注意到他总是会莫名的慌乱,莫非自己真的病了?冷芊儿虽然心里慌乱,脸上还是很镇定。墨染看着这窈窕的身影,在看着天上一朵朵暗黑色的云,回忆在这里搁浅。

若不是当初那一瞥,墨染也许会毫不犹豫的喜欢上眼前这可人儿,若不是执念心中那一结,墨染也许会靠的更近些。冷芊儿哪里知道墨染在想什么,只是站在那里,任由清风缭乱自己的长发。墨染回头对着冷芊儿道了一声“夜凉了,早些休息吧!”

这一句话里包含了什么冷芊儿不得而知,就连墨染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是关心,是排斥,还是一种无奈。墨染再回首时已不见冷芊儿身影,这女子身轻如燕,又会移步流风。一般人哪里能发现她的踪迹,墨染喝完最后一口酒,翻身进了屋子。墨染如果回头就能看见身后不远处,一个女子冷冷的站在那里,在他回去那刻闪身消失。

墨染回到房内,打开《太乙经》照着心法开始盘腿而坐,阴阳运动,血气流行。天地万物,理有分明。纵横施设,或离或合。本之自然,是明真体。一个周天下来,同样没有丝毫反应,倒是体内的气血显得不足起来。墨染也并不诧异,这仙法才刚刚接触,里面有一些异常是自然的。很快墨染就倒头大睡,一夜无梦到天明。

墨染一大早刚一出门,就和冷芊儿撞个正着。冷芊儿看了他一眼,莫名的在他脸上挺久了片刻。墨染也没多想,跟着冷芊儿下楼,刚一坐下边上的唐小仙就惊讶道“墨大公子,你今天这么精神,光彩照人啊!”墨染这才明白为什么冷芊儿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可是自己也没有注重保养,更没有吃什么灵丹妙药,怎么会这样呢?墨染正思索着,小二已经开始上菜了。

“稀粥六碗,包子一笼,不够的话再叫哈!”

苏羽这会突然拉了拉墨染,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他怎么搞的。墨染也是一头雾水,这都叫做什么事啊,自己到底怎么了,这一个个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目光。墨染一脸无辜,苏羽也只能作罢。

“都赶紧吃吧,别凉了!”墨染说着,朝冷芊儿看去,冷芊儿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好像传递了什么信息。

冷芊儿看着墨染,虽然不知道具体过程怎样,可是究其原由还是明白的。冷芊儿故意秀眉微皱,似是疑惑的表情,墨染朝着她点了点头。冷芊儿确认之后才低下头,自顾自的吃着饭。几人很快吃完,听说城里今天有热闹,墨染决定带着唐小仙去看看热闹。对于从小在皇城里长大的孩子,唐小仙比那些乡下的孩子失去了很多。也许她从小锦衣玉食,不惹人间烟火,可她比起外边的粗茶淡饭,无拘无束,仔细想来也没什么分别,没有谁是天生自带光环的。“卖糖葫芦喽,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喽!”冷芊儿买了几支,一人一支。最开心的自然是那老人老人拉着的小女孩了,小女孩的名字叫什么老人不肯说。为了隐藏身世,老人给她取了一个比较俗气的名字叫樱落。小樱落倒是很听话,大概是因为父母不再的缘故吧。空城里这会特别热闹,无非是一些交易的人群聚集在一起,相互吹嘘,各取所需。唐小仙似乎发现了新大陆,拉着冷芊儿跑了过去。墨染晃晃悠悠的跟在后边,对于这集市集会也没什么兴趣,只是陪着唐小仙看看热闹。

“把你的脏手拿开,下流!”墨染突然听到唐小仙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耳光响起的声音。墨染走近才发现四周围了好多的人,冷芊儿和唐小仙怒气冲冲,对面是一个彪形大汉,不修边幅,满脸长毛,穿着倒是华丽,绸缎布衣镶金玉。

“竟敢打我,你是活腻了骂?”那肥胖男人不是别人就是这空城的地头蛇,人称老肥。这老肥仗着自己是空城城主的近亲,在城内为所欲为,人们是恨得咬牙切齿,可终究是无可奈何。

“你不想死的很难看我劝你快点离开!”冷芊儿冷冷道一句

“这小姑娘生的水灵我喜欢,考虑考虑跟着爷了,保证你衣食无忧!”老肥嬉笑的表情简直就是作死,一旁看热闹的人没人敢出声。墨染站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切,他现在还不能出手相助,站在一边静观其变。这老肥见没人上前阻止,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上前一步凑的更近了,伸出手准备向冷芊儿的脸上摸去。冷芊儿挡在唐小仙面前,脸色铁青,眼神愈发凛冽。

“找死!”冷芊儿冷冷道出一句,挥剑朝着老肥砍来。这老肥也不闪不避,任凭冷芊儿的剑落下来,好像对于这一击混不在意。冷芊儿这一剑不偏不倚,力道刚好,要是砍中眼前这个死肥猪,这死肥猪的一条手臂就废了。只听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墨染这才发现原来这死肥猪竟然会武功。墨染依旧静静地看着,不是他不肯出手,现在的自己还不确定有没有其他的危险存在,保存有生力量是必要的。一旁的苏羽也站在边上,其实他很想上前去帮忙,只是墨染拉着他不让他上前。

“吆还会武功啊,今个爷高兴陪你过两招!”老肥收起贱贱的模样,有模有样的耍起来。冷芊儿倒是不害怕这个死肥猪,可是心里还是感觉有些恐慌,可能是出于缺乏经历吧。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总希望有那么一个人站出来替自己解决。自己心里想着,竟然真的就出现了一个男人,一身白衣胜似雪,眉目清秀,身材修长。

“我说肥猪头,你光天化日的在这里动粗,会不会有点太粗鲁了,伤了这两位姑娘可怎么办?何况这两位姑娘生的天生丽质,玉骨冰肌,你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这男人就是空城的另一霸主风流子,跟着高人修行,道行不得而知,要说空城最有钱的可就只有他风流子一人了。

“两位姑娘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风流子转身询问冷芊儿和唐小仙。冷芊儿还是出于礼貌对风流子点了点头。唐小仙这花痴倒是被迷住了,一双眼睛一动不动。一边的老肥看到不乐意了,自己先发现的猎物竟然被这个败家子抢了去,顿时怒火中烧。

“小白脸,你这是明摆着跟我作对,你也不想想后果?胖爷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老肥竟然和风流子杠上了,这完全在意料之外。一边的吃瓜群众,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这也难怪,平日里被他们欺负惯了,今天看到他们自互相伤害,心里还是舒服了些。

“走,我们走!”冷芊儿拉着唐小仙向人群在走去,一边的风流子见状忙跟了上来。那老肥哪里肯就这样算了,自己的好事被他搅和了,怎么说也要赔偿精神损失费嘛。

“坏了我的好事还想走,你给我站住!”老肥一把抓住风流子的肩膀,风流子想要挣脱,无奈老肥抓的太紧。风流子一个跨肩摔,老肥庞硕的身体竟然被风流子甩了出去,老肥在地上挣扎了一番被下人抬走了。这群众们很是惊讶,这老肥可是那么强壮,眼前这个瘦弱的小白脸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给甩出去,太不可思议了。墨染在人群里看着,他出招的一瞬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闪过。

从人群里出来,冷芊儿白了一眼墨染,墨染倒是没说什么。几人走出不远风流子便追了上来,墨染到不觉得奇怪。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还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又有几个人抵挡的住呢?

“两位姑娘,还不知二位叫什么名字,可否告知?”

“冷芊儿,唐小仙!”两人本来是不想告诉他的,无奈刚才他出手相助,两人也就没有隐瞒。

“呵呵,好名字,好名字,这两位是?”说着看向墨染和苏羽。

“这两位是我们的随身保镖。”冷芊儿随口应到,风流子眼里明显的闪过一丝精光,还是被墨染察觉到了。

“几位这是要去哪里,如果不急于一时不如到府上稍作休息,我也算与各位有缘,就略尽地主之谊。”风流子说跟在后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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