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轻咳两声缓解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彼此介绍时,有人出来缓解尴尬。
“许总,好久不见~”赵一鸣上前和男人打招呼。
他不上去,这俩人能沉默到死。
云筝还想开口说声谢谢,话还未出口,就被陈寂揽进怀里带走,侧头向站在远处的男人颔首表示不好意思。
陈寂霸道地把她头掰过来,挡住她的视线,不准她再回头看。
她被带回二楼雅间,谢峥一脸打量,兄弟俩一人带一个人回来。还以为,陈律师自律,没想到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陈寂拿过包,向谢峥告别,伸手抓住云筝手腕。
云筝哪里敢和陈寂一路回去,心里一阵发虚。抱紧王若楠的胳膊可怜巴巴求助,死活不肯走。
云筝是她带过来的,理应她带回去。从云筝消失,陈大律师比她还急迫,当初去聚财找云筝时,就看出他对云筝不一样,肯定有所企图。
看到陈寂淬了火的眸子,虽然心里发怵,但还是伸手抓住云筝:“陈大律师,请你放开我妹妹。”
陈寂,寂爷。说话永远是噎死人不偿命,怎么可恶怎么说:“你当她是妹妹,就不会让她穿成这样,带她来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怎么了,这种地方除了艳遇,还能谈合作说生意。年轻人的感情太偏执,占有欲强,要是当初他也像陈律师这样,是不是她就愿意跟他走了。
谢峥在一旁小酌一口威士忌,好整以暇地看戏,不说话,也不准备帮忙。
王若楠明显被噎到,赵一鸣有些看不过去。
他刚找到的女人,做兄弟的这也太不仁道,拉一把陈寂:“诶诶诶,兄弟,话别这么说。妹妹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有分寸。”她喊妹妹,他也该喊妹妹。
在他眼里,她和当初那个初中的云筝没什么区别。抓住赵一鸣的衣领,往旁边一扔:“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赵一鸣哪里是陈寂的对手,成天混酒吧玩通宵的人,对于陈寂来说,身子骨等同于一只虚弱的菜鸡。被扔的一个踉跄,稳稳栽进黑色皮沙发。
单手搂过云筝往上一抱,云筝逞直立状被抱出雅间。
云筝觉得自己上辈子挖了陈寂家祖坟,所以他这辈子投胎,三番两次找她麻烦,让她出糗。
西装外套把她包裹得严丝合缝,他的手臂正抡在她大腿,压住衣服,她想挣扎都弹不开。腿部关节被他另一只手固定,弯也弯不得。
陈寂心里虽不舒服,但手上动作还是很疼惜。稳当把云筝绑在副驾驶,返回驾驶座,开车绝尘离去。
不是回家的方向,也不知道他驶向的目的地在哪儿。后知后觉想起陈寂怼王若楠的话,带着小脾气:“酒吧是我要去的,不关若楠姐的事。我也不要你管!”
不要他管?一身露背紧身短裙,任谁看了都想染指,自己没点分寸。
心里懊恼,说出来的话也格外伤人:“我不管你,你是不是就和别人睡了!”
谁还没点脾气,你声音大,我要比你更大:“是!那又怎么样!”
陈寂心里抽疼,语气沉上几分,带着厉色:“云筝,你就这么不洁身自好!不嫌脏?”
他说她脏。以为他不一样,没想到和那群想睡她的人并无两般。就因为她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所以就先入为主,觉得她是狐狸精?
早知该让烧红的铁烙印在脸上,他怕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肤浅的狗男人。
云筝眼眶微红,鼻子酸涩,吼道:“你是我的谁,凭什么这么说我!”
陈寂嗤笑,带着情绪提高车速,车在马路上呼哧而过,只留下红色尾灯的光影。
“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不知道当初还来拒绝我。”他说。
艹!就是因为他,她被迫接受所谓的干妈干爹干哥哥。嘴上喊着最亲昵的称呼,人与人之间却做着最疏离冷漠的事。
对于这种身份的加持,她一点也不喜欢,赤、裸裸地用亲情道德绑架她。
她反讽刺:“你妈是我干妈,你是我的干哥哥。就算有心思,你也得收回去!”
女儿是你家要认的,不是她死乞白赖故意要黏上关系。
陈寂猛地一踩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车稳稳停住,电子手刹发出卡的声音。
如地狱的勾魂使者,声音透露一股寒凉:“我对你动了心思,就算你是我亲妹妹又能怎样!”
蓦地解开安全带,长腿迈出驾驶座,大力甩上车门。伸手解开脖颈处衬衫纽扣,点燃香烟,黑夜中火光明灭,一根接着一根。终究还是怕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让小狐狸排斥他,所以选择下车逃避。
天知道,她今天的打扮有多撩人,远远看见就让他心潮澎湃。从监控中看到她被人带走,而后见她和一个男人站在电梯口,她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有多让他介怀。
其实,他想说既然想睡,就睡他好了。
他不脏。
心都快掏给她了,她还是不明白。
想完,陈寂问自己,若是她真的做了,他又能拿她怎么样,做不到不要她。
巨大的关门声让车身晃动几下,云筝再也控制不住,捂住嘴不出声,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许久。
久到本有二三车辆经过的路,最后只剩下昏黄路灯下陈寂的灰色轿车。交相辉映,很是不和谐。
车内、车外,两人各怀心思。
哭过后的云筝想下车透气,却打不开门。
陈寂怕她一意孤行逃走,下来便锁了车。
地上烟蒂散落,直到烟盒再也掏不出烟,无奈嗤笑自己对云筝的事太敏感。
锁得了一时,锁不了一辈子,难不成还让她在车里过夜,有些认命,触摸门把手解锁。
云筝侧过脸,闭上眼睛不看他,逼狭的车内空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云筝。”陈寂开口,语气听似平静,却也带着难掩的伤:“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
被打湿的睫毛一颤,鼻子又开始发酸,喉咙堵得不像话。
为什么不能是他?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他?
她不知道,默不作声。
引擎发动的声音,前方掉头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