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看不惯云筝,之前有陈寂护着没法下手对付。现在她有陈家人撑腰,这个屋里除了陈薇,陈父陈母又都不在,她一定要好好消磨消磨这个狐狸精的气焰。
涂着红指甲的手不断滑着打火机摩擦开关,悄声站到云筝身后,十厘米高跟鞋径直踢在云筝腰上。
腰间瞬间刺痛,云筝向前扑去,双膝硬生生磕在地板砖上,发出‘砰’的一声,疼得云筝脸色苍白,直冒冷汗。
看着云筝一副屈膝跪拜的样子,活像一只丧家犬,捂着嘴笑得异常灿烂:“喏,还给你。”
还燃着火光的打火机扔到云筝后背,齐腰的长发瞬间燃起……
目睹一切的陈薇看着许如月皱起眉,云筝后背散落的头发全都遭殃,再不补救会出人命。端起桌上刚冰镇完西瓜的冰水倒在云筝后背,混杂着冰块砸在身上,刺骨的难受。
身上湿透,空气中是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一手撑地,一手捡起一旁的黑曜色打火机。忍住身体强烈的不适,踉踉跄跄站起身。
衣服紧贴身体,膝盖一片红肿,头发尾部是烧焦的卷,一碰就碎。
将湿漉漉的头发别在耳后,伸手拽住许如月的齐肩短发:“礼尚往来。”
云筝的力气出奇的大,饶是许如月双手也挣脱不了,大红色指甲抠进云筝手腕,尖叫着:“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女人!”
陈薇握住云筝正在打火的手,眼里多了份怜悯。许如月是她未来的嫂子,陈母钦点的儿媳儿,她也该帮忙制止云筝:“云筝,别把事情闹大了。”
内心挣扎着做了退步,收回打火机,但没有松开许如月的头发:“道歉!”
许如月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种亏,头发被扯得生疼,但就是紧咬着嘴唇不愿服输,手指甲深陷云筝手腕皮肤。
这样的人大概从小都没学过怎么道歉,那她就来免费当一次老师,不再顾忌陈家人的面子。抬腿往上,抓住许如月的头往她膝盖上磕。
一下。
两下。
三下!
许如月被云筝往地上一扔,穿着高跟鞋摇摇晃晃不雅地跌坐在地上,昂贵的当季新款裙子下摆沾满混杂灰尘垃圾的污水。
陈薇没想到云筝这么强悍,愣在原地不敢动。看着许如月的狼狈样子,额头上被磕得一片红,她不敢保证云筝会不会打她。
本想发作的许如月听到电梯停止的声音,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较弱地坐在地上哭起来:“云筝,我只是想帮你的忙,没想到你居然打我……呜呜呜……”
双手环胸,看着许如月演的一套一套的,不去演戏可惜了。
腰部位置钻心得痛,看着许如月那十厘米的尖细高跟鞋,云筝就来气。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Hello Kitty!
这一脚势必要还回去才能稍微让她解气,不然都得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
抬起穿着家居拖鞋的脚,大方说道:“我就踢你一脚,算你占便宜了。”
许如月尖叫着往后躲,手胡乱遮着自己的脸:“啊!!”
“住手!”陈母因激动,胸口不断上下起伏。
陈父陈母,还有陈寂,一行三人正看着云筝。
因为夏天,云筝身上的衣服干了不少,除了头发看起来不太对,其他地方完好无损。相反,许如月看起来就比较惨,坐在水滩之中,白色衣服被染成灰黑色,头发凌乱得像鸡窝,额头红肿,精致的妆容哭花,留下黑色脏兮兮的印记。
云筝暂时收回脚:“她先惹我。”
打人还拽得跟二八五十万,陈母觉得云筝这号人就是个地痞流氓,无药可救!
靠在陈父身上,捂住胸口:“你当我们都瞎!我们三双眼睛都看到你在打人,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要让儿子看清楚这个女人不堪的真面目!
陈寂仔细看一遍云筝,确定没有任何外伤后,把目标转向陈薇:“怎么回事。”
云筝同样也盯着陈薇,她刚刚有救她,不至于良心泯灭说假话。
“我看见云筝动手打如月姐,我怕自己被打,所以不敢上前。”陈薇咽着口水,她没说假话,只是没说前面的经过。
许如月抓住时机,起初还担心陈薇给云筝作证,现在简直是天助她也。捂住脸哭得凄惨,开始颠倒是非:“我就刚刚去寂哥房间收拾东西,云筝过来看到气不过,说我不知检点,然后就泼了我一身水,还动手打我……呜呜呜……呜呜……”
陈家其他人对她有意见,她无所谓他们颠倒是非冤枉她。但是她更想知道陈寂的想法,仰着小脸,不卑不亢:“你信不信我。”
陈寂习惯性皱眉头,舌头抵抵后槽牙位置,没有做声。
不直接回答就是不信,眼神带着冷漠环视屋内的所有人。那既然大家都认为她是恶人,那她就坐实不更好。
重新抬起右脚,朝着许如月腰部位置踢过去。看着陈寂的眼睛,一字一句:“我这才叫做了!”
许如月躺倒在地上捂住腰部,发出痛苦的呻吟:“哎哟,哎哟……疼……”
陈母拍一巴掌陈薇,让她赶紧把人扶起来去医院。还不忘嘱咐陈寂报警,把云筝这样的罪人送去警局。
陈寂抓住云筝的手,轻声:“云筝,道歉。”
她忘了他也姓陈,冷呵一声,大力甩开陈寂握住自己的手:“我等你的律师函!”
云筝踢得那一脚其实并不重,穿的又是棉质的拖鞋,疼痛感只在一瞬间,比起她踢云筝的那一脚轻多了。
不过终于抓住机会对付云筝,她肯定要利用得当。陈父是个医生,为避免演戏太过露出破绽,许如月索性在呻吟两声后晕倒。
陈母慌张拉住想要追出去的陈寂:“哎呀,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抱着如月送医院呐!”
陈薇抱不住许如月,也加入呼喊陈寂的行列:“哥,如月姐之前被云筝撞了好几下头,你赶快过来帮帮忙,我抱不动。”
陈父掏出手机给医院安排最好的病房,预约最好的医生,给他未来儿媳妇儿瞧伤:“嗯嗯,老李你马上把上午那场手术推了。对对,我儿媳妇儿受伤,脑部和腰部。行行,你把老高也喊上,他看内科在行……”
任由门外闹出惊天动地的声音,云筝始终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继续吃着没吃完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