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在想分手后怎么要回钥匙,现在他都自作主张换她锁了:“你为什么要换我家门锁。”
“你钥匙丢了。”陈寂一点也不亏心地说。
男人的嫉妒心和女人是一样,因为有人和他有一样的钥匙,所以他自作主张换了云筝家的锁。
为云筝录好指纹,顺手把小手牵在手里,熟门熟路地打开门,更像是回他的家。
等云筝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男人紧抱在怀里,抵在门与胸膛之间。陈寂的拥抱炙热且急迫,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永远都不给她机会离开。
小手推着男人的胸膛:“陈寂,你抱得太紧了,我快呼吸不了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颈,有水状物浸湿云筝的发梢,肩头衣物湿润。
云筝感觉到不对劲,难道陈寂因为分手哭了?
心里的罪恶感严重,不再挣扎反抗,轻拍男人的后背安慰。
肩头越来越湿润,陈寂的身体逐渐全部靠在她身上,云筝开始有些撑不住:“陈寂,你站稳好不好,我撑不住你。”
他已经撑不住,但潜意识里仍不想放开她。
知道云筝在和他说话,但因为发烧什么也听不清,身体重量逐渐倾向云筝。
终于发现陈寂的不对劲,他身体滚烫,后背被汗水浸湿。感觉到他身体已经无力,但仍紧紧抱住她,云筝软下声音:“陈寂,你生病了,我扶你到床上去休息。”
不知道陈寂有没有听清楚,废了好大力气才掰开他的手。把他的臂膀放到肩上,扶住男人腰身缓步走向她的卧室。
小手覆到陈寂额头试探温度,真的好烫。
刚才还以为他哭了,实际是冒了一身的冷汗,身上的衬衫被浸透,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筝筝……筝筝……对不起……”嗓子嘶哑,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的话。
听到陈寂的呓语,云筝拿温度计的手一抖,心理防线分崩离析,他还真会掐时候病。
39.2度!
他居然跟了她一路也不说,再烧下去就要成智障了。
其实她有些害羞,但想着他是病人,还是硬着头皮替他把浸湿的衣服脱掉,小声自言自语:“反正都看过了。”
因为不舒服,男人眉头紧皱一把扣住正在脱她衣服的小手,充满水雾气的眼神直勾勾看着云筝。
这个男人生病了力气这么大,警戒心还这么强。
云筝叹一口气安慰:“我是云筝呀~”
“筝筝……可以脱……”他的潜意识里只有云筝可以碰他。
回想起之前在陈寂公寓的那一晚,也是她主动脱他的衣服,现在又是她主动,她离女流氓的道路越来越近。
眯着眼睛不敢直视,毕竟他的身体对她的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都流过两次鼻血了。
拧了帕子替陈寂擦拭身体降温,背对着赤身的男人,云筝凭感觉摸索擦拭。
床上的男人不安分地略微一动,手里的帕子不知道掉到哪里,小手胡乱摸索着。
指腹触碰到某个地方,凸出的不适感,他受伤了?
上次屋里灯光暗没有发现,这一次在她家,她彻底把他看了个遍。
纹理分明的身体看起来并不美好,胸口、腹部大大小小的蜈蚣伤疤,看起来触目惊心,心里闷疼。
那里,该是为她受的伤吧。指尖划过腹部疤痕,这一处的伤疤最大,严重破坏了他腹部肌理的完美。伤口看起来很深,疤痕周围凸起的痕迹都要明显很多。那一夜的那一滩血,是为她而流,
难怪隔了这么久,许如月还会提起他的伤。
作为救命恩人,她没能好好报答他。作为她的男朋友,她也没能好好对待他。
还有心脏处的疤痕,一个圆形炸开的伤痕,像是……枪伤。
云筝没见过枪伤,只是因为看电视剧,联想到陈寂以前的职业。如果是枪伤,那他肯定经历了很危险的任务,那必定是生死一战。
片刻失神,没有了刚才的害羞,云筝捡起帕子替陈寂擦的更加认真细致。
翻出家里存了好几年的白酒,擦拭在陈寂身上替他降温。温水兑好退烧药,一勺一勺喂进陈寂嘴里。
替陈寂拉过位置,每隔半小时替他量一次体温。
双手撑住小脸,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男人。他真的很乖,不吵不闹,难受了仅仅就是皱个眉头表达。
就像她提出分手,他不说难受,也从不责怪她的任性,每次都极有耐心的强调不分手。
他真的很好,好的让她觉得配不上他的情深。
客厅陈寂的手机呲呲作响,顾不得发呆,云筝光着脚跑出卧房。
一个陌生电话。
没有犹豫,云筝直接滑动挂断。手机是他的隐私,她也没有想要探索他手机的想法。
电话再次响起。
云筝继续挂断。陈寂还病着呢,有什么时候能大过身体。
不过几秒,手机再次响起。
云筝纠结了,算了,就接这一次,万一是急事呢!
滑动手机到接听,等待对方先说话。
“您好,陈寂,陈先生。你定的礼物已经到了,麻烦您下楼签收。”纵然电话被挂断很多次,但电话那端的声音依旧温柔有礼貌。
不是他的客户,也不是他的亲戚朋友,那她就放心了:“你好,陈先生暂时不太方便接听你们的电话,如果要送货,麻烦你们明天再打,具体的货物还需要他自己亲自确认。”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回头看一眼车上巨大的礼物,收货单上备注栏里赫然写着云筝的紧急联系方式:“请问,您是住观澜小区的云筝小姐吗?”
呃……最近她很出名,侧头看一眼躺在床上贴着退烧贴的陈寂:“嗯,是,我是云筝。”
像是找到救星,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兴奋:“那云筝小姐下来签收也一样的。”
这差好远的,怎么能一样呢。
不过在对方苦苦哀求的情况下,云筝还是下了楼,大不了帮他先看一眼,等他醒来再说。
趿拉着拖鞋下楼,楼下一位西装革履的人正等着她,看到云筝走进上前询问:“您好,您是云筝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