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瑶也有些吃惊,方才东方雪进门之时,她已经在心里琢磨了好一会儿,猜测着东方雪的来意。
可是她猜来猜去也没有猜到,东方雪是为了此事而来。
慕容瑶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东方雪虽然有些跋扈,只是因为她自幼受宠被宠坏了,其实她不过还是小孩子的脾性,心眼直的很,没有那么多心机。
就如同她此番来找自己,她根本没想到慕容瑶既然来猎场,自然不在月事期。
东方雪听了慕容瑶的回复,一脸失望的神情。
突来的月事把她搞得狼狈不堪,连门都不敢出了,生怕不小心染脏了衣服被人瞧见。
这下可好,若是慕容瑶这里也没有月事巾,她又该去哪里弄呢?
要知道,此次跟来伺候的宫女可都是自愿报名,自然身上都是清爽的。
白忆颜见东方雪一脸失望落寞的神情,心里有些不忍。
按理,东方雪昨日那般刁难她,她理应记恨在心才是,可是偏偏她是个善良之人,此时瞧不得别人难堪。
她思忖了片刻,轻声说道:“公主殿下莫急,殿下若是信得过奴婢,奴婢且想想办法。”
东方雪闻言一愣,上下打量着白忆颜:“你?帮我想办法?”
她自是不相信白忆颜有那么好心,昨天她不依不饶要责罚白忆颜,这白忆颜肯定恨极了她,又怎会主动帮她?
慕容瑶莞尔笑道:“公主,白忆颜这丫头一向机灵的很,想必她会有法子,公主莫急,暂且等一会儿。”
白忆颜匆匆的进了里间,在床上柜子里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什么。
古月国是千年之前的古代,自然色色都是落后的,即使是女子月事用的物品,也无非是将草木灰装在长条形的布口袋里。
那草木灰本就不洁净,又极易过敏,所以很多女子因此痛苦不堪。
白忆颜才用不惯那玩意儿,她一直都是自己用棉絮做月事巾。
此时她找来布条,又剪破被褥,从里面掏出雪白忆颜的棉花,然后快速的缝合起来。
东方雪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觉得不自在。
她甚至在猜想,白忆颜是不是故意在耍弄自己,所以才故意出言,让她在这行宫里耗时间。
慕容瑶和东方雪一向少有往来,加上她性格淡泊,并非善谈之人,所以也没有什么话说。
此时屋子里静的吓人,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气氛越来越尴尬,还好约莫不到半个时辰,白忆颜便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小包裹。
小心翼翼的将包裹放在东方雪的婢女手中,白忆颜笑着说道:“这东西比草木灰更加干净,更加好用,公主殿下一看就明白了。”
东方雪嘴唇颤抖了几下,她那般为难白忆颜,白忆颜却以德报怨,相比之下,谁的人品更加高贵当下立现。
可是东方雪是公主,一向骄纵惯了,何曾向人低过头?她呆立了半日,才嗫嚅着说了一句“多谢”,转身便匆匆离去。
慕容瑶赞许的看着白忆颜:“以德报怨,方显人之胸襟气度,你果然没让本宫失望。”
猎场上,数十匹骏马正在驰骋。
东方云舒戴着望远镜,将远处的景色尽收眼底,占尽了天时之利。
慕容殇在一旁瞧着奇怪,问道:“你头上戴的那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是什么?”
东方云舒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充满了得意:“没见过吧?这叫望远镜,神奇着呢,再远处的东西也能看清楚,羡慕了吧?”
慕容殇挠了挠后脑勺,他还真的没听说过望远镜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才不会轻易服人,当即反唇相讥:“哼,什么望远镜,不过是奇思淫巧罢了,咱们此番来打猎,自然是要靠真本事,凭借那些旁门左道算什么英雄好汉?”
东方云舒对慕容殇的性子了如指掌,所以他说的越刻薄,东方云舒就越是得意。
慕容殇见不得东方云舒唇畔那抹得意的微笑,气愤的用力一挥缰绳飞驰往远处。
东方云舒却不慌不忙,反正他如今有望远镜帮忙,根本不需要跑那么快。
左右张望间,东方云舒果然瞧见远处有一只野兔正在草丛里卧着一动不动。
东方云舒心内窃喜,当下从背后箭囊里抽出箭来,搭箭瞄准拉弓一气呵成。
可是羽箭却射了个空,野兔却是受到了惊吓,蹭的一声窜远了。
唉,东方云舒唉声叹气顿足不已,平日里他可是百分百中啊,怎么这次居然出了差错?难道是今天的黄历对他不利不成?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流年不利,东方云舒一连好几箭都射了个空。
他仰仗着有望远镜的辅助,往往能比别人早发现猎物,可是每每搭弓射箭,却都射不中。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东方云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嗖”,旁边有一只箭射来,正中不远处的野兔。
东方云舒闻声转头望过去,见射箭之人正是慕容殇。
“哈哈,怎么?往日百步穿杨的逍遥王今日怎么折了雄风?”慕容殇笑着调侃。
东方云舒白忆颜了他一眼,面上假装不以为意,心里却是一阵失落。
他眼睁睁的看着慕容殇策马上前,在马上一个微微侧身,伸手将地上的猎物捞起来挂在马肚子上。
那马肚子上的一连串沉甸甸的猎物晃瞎了东方云舒的眼,让他觉得心里憋闷。
慕容殇念及兄弟之情,回头笑道:“这都大半日了,你还一点收获都没有,不然我分你一点儿?”
“滚。”东方云舒铁青着脸,咬牙从唇里吐出一个字来。
慕容殇却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哎,我可是说真的,你瞧你那马上空荡荡的,居然一点猎物都没打着,别说要夺头筹了,到时候恐怕会垫底吧。”
东方云舒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少说两句会死吗?不说话,我也不会拿你当哑巴。”
慕容殇见他不识好人心,故意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