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舒离座起身,拱手认真说道:“皇兄,此次作战与以往不同,皇兄所担忧的也不无道理,臣弟恳请亲自前往边疆,和将士们并肩作战,也好身先士卒鼓舞士气!”
“这……”皇上迟疑起来。
东方云舒和慕容殇不同,虽然东方云舒武艺高强,但领军作战和单打独斗不同,战场上硝烟弥漫刀剑无眼,稍有差池便非死即伤。
万一东方云舒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该如何向先皇太后交代呢?还有,他又该如何向白忆颜交代呢?
白忆颜和东方云舒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成了一对璧人,如果东方云舒真的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儿,皇上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他一口回绝了东方云舒的请求:“不行,朕不同意!”
东方云舒急急说道:“皇兄!你身为皇上,不能御驾亲征,我好歹也是亲王,是皇族之尊,由我出战最合适不过,还请皇兄以大局为重,不要再有所顾虑了!”
皇上语气很是沉重:“云舒,你不过二十多岁,正是大好年华,又刚刚新婚不久,朕没有子嗣,你也没有子嗣啊!万一,朕是说万一你有什么差池,朕还有何面目去见白忆颜?”
东方云舒大义凛然说道:“皇兄此言差矣,天下万民百姓,性命都一样珍贵,如果我因为担忧性命安危不去出战,大家也都会畏缩不前,你不去打仗我不去打仗,到头来军营都没了人了!”
皇上品着东方云舒这几句话,心里受到了触动。
天下人性命一样珍贵?不知道为何,这样的话从东方云舒嘴里说出来,让皇上觉得很是奇怪。
要知道,以前的东方云舒是个纨绔贵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不会做如此想法。
怎么现在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皇上诧异的望着东方云舒,笑道:“云舒,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朕以前还以为是虚妄之语,现在看你这般,朕不得不信这句话了,这才多少日子,你竟像是换了一个人,境界大有提高浩文,让朕刮目相看啊!”
东方云舒被这一番夸奖,有些不好意思。
“皇兄不要夸我了,这些话是我从白忆颜那里听来的。”
白忆颜?皇上心思一动:“这么说,你要去战场的事,已经和白忆颜商议过了?”
东方云舒一脸无语:“是啊,皇兄,你想,我既然来跟你请求这件事,那肯定得先征求白忆颜的同意啊!”
花总管在一旁忍不住掩嘴偷偷笑出声来,人家别的男子即使惧内,在表面上也都会加以掩饰。
像东方云舒这样理直气壮惧内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东方云舒却是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我这不叫惧内,叫珍惜叫尊重……”
皇上摆了摆手:“好了,你不要和花总管争辩了,回到刚才的事儿上来,虽然白忆颜同意,但这事儿非同小可,朕必须要好好想一想才行。”
东方云舒拱手:“皇兄,臣弟和慕容殇、高浩文都已经商议过了,他们两个也主动请求和臣弟一同前往。”
什么?皇上这一惊非同小可。
慕容殇、高浩文乃是他的左膀右臂,都是朝臣中难得的年少有为之人,他们两个人居然也要去战场?
他连忙说道:“这怎么能行?你们三个人和朕情同手足,又都这么年轻优秀,万一……”
东方云舒打断了他的话:“皇兄,我等身为臣子,深受皇恩浩荡,一直没有机会为国效力,如今正是大好机会,还请皇兄同意我们的请求,也好给我们一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这……”皇上有些沉吟。
花总管在旁轻声说道:“皇上,奴才觉得王爷说的也有道理,奴才还记得皇上之前说过,高浩文身为光禄寺卿,虽然是个文臣,但要和雪公主指婚,还是有些不般配,如今西秦一战正是高浩文难得的立功良机,皇上何不成全他们?”
皇上被说服了:“是啊,朕是太在意你们了,担心你们安危,其实若是论起仕途前程来,这正是你们的大好机会。”
东方雪的寝殿。
宫殿里点燃着淡淡的熏香,处处透露出一种温馨的气息。
自从王贵妃倒台,东方雪便也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飞扬跋扈,相反,对宫女太监多了几分宽厚仁慈,宫女们也不再像是洪水猛兽一般惧怕她。
“公主殿下,奴婢方才听养心殿当差的姐妹们说,皇上已经定下了让逍遥王爷、慕容殇小将军还有高浩文大人前去西秦呢!”
“什么?”东方云舒雪顾不得宫女正在为她梳头,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那小宫女吓了一跳。
战战兢兢捡起掉在地上的梳子,小宫女畏畏缩缩的躲在了一边。
东方雪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是在哪听说到的?这消息准不准?”
小宫女连连点头:“准呢,若是不准,奴婢哪敢在公主跟前搬弄是非呢。”
东方雪愣了片刻,拔腿就要往外走。
宫女们在后面喊着:“公主,你还没有梳妆打扮呢,就这么去见皇上不合适啊。”
东方雪愣愣的收住了脚步,像是一个木偶人被贴身侍女按在了椅子上,又机械的任由她们梳头妆奁。
高浩文要去西秦战场的事,对她来说太过突然,以至于让她有些失魂落魄。
那战场是什么样的地方?少不了会有人死伤。
别人的死伤她管不了,可是高浩文是她喜欢的人,她不允许他有任何的闪失!
她思绪翻滚万千,一会儿痛恨着那西秦人为何要发动战事,一会儿又责怪皇兄,那么多的臣子,派谁去西秦不好,偏偏要派高浩文去!
刚刚一梳洗好,东方云舒雪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养心殿。
她迈步就要往里闯,却被花总管给拦下了:“公主殿下,皇上昨夜一宿没睡,才刚刚歇下,公主是不是等改日再来?”
东方雪愤恨的瞪了一眼花总管,若是别的奴才拦她,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花总管不一样,她不好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