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求您了,嫔妾求您了。”雅嫔虽被皇上这句话吓得魂不附体,但为了额娘,还是低声说了一句
“雅嫔。”皇上从龙椅上走下来,到雅嫔跟前,俯下身,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雅嫔,“你做了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皇上就是这样,看破不说破,让对手无从下手,最终手忙脚乱只得坦诚。
“皇上······”雅嫔一下坐倒在地上,“嫔妾······嫔妾真的什么都没做!嫔妾不知皇上在说什么啊!”雅嫔一副受到天大的委屈的样子,“是不是慧妹妹对您说了什么,您才误会嫔妾的?“话一出口,雅嫔就后悔了:怎么还能把事情扯到高钰如身上呢?皇上本就宠爱高钰如,这么一说,开城肯定没戏了。雅嫔不禁又怨恨起钰如来,一双眼睛瞪的通红:高钰如!如若额娘死了,本宫饶不了你!
“怎么?不服气?雅嫔,你最好看清自己,皇后不管你那是朕没让,仗着自己是新人,就可以无法无天?那这大清岂不是要乱了套了!”皇上见雅嫔一脸怨气,火气更是大了,“朕不说,不意味着是纵容你!你给朕听好了,你要是再暗中使什么绊子,别怪朕不手下留情!”皇上感觉一股腥甜在腔中蔓延开来,强忍着不适说完最后一句:不能让她看出破绽,不然变本加厉还了得?皇上怕雅嫔看出来,急忙气冲冲的样子走回了寝殿。
”皇上!皇上!“雅嫔在后面苦苦哀求。皇上若在平时,可能还会宽容一下,可惜雅嫔的运气实在太差了,皇上这时刚好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患了病,要不然这后宫皇子只要自己一天不死,他们也会未雨绸缪把自己置于死地。唉,一个个都争强好胜,抢夺王位。皇上心知肚明,可又无法下手,难不成他想让整个大清以及外国看笑话,说自己是一个为保王位不惜惩戒自己亲生儿子的暴君吗?皇上感觉腔中的腥甜越发浓烈,急忙吩咐李玉:“传太医。不得让后宫以及大臣得知消息。”说完就吐出一口血,昏倒在地了。一旁的李玉虽是经验丰富,但也着实被吓了一跳:“是。”
后宫谁也不知道,皇上暗传太医诊治。
第二天,所有太医都聚集在养心殿内商量皇上的病怎样医治,连朝拜和上朝都被取消了。李玉对外宣称皇上理政繁忙,这两天的上朝就取消了。李玉也怕养心殿整日闭门,会引来外界传闻,就把大部分医师打发走了,只留下了张太医一人。可张太医还未想出好的解决之道,急的抓耳挠腮,在屋内走来走去。
“李公公,这病及其罕见,大概是皇上前两天晋见外臣是传上的。只有郎医师行走江湖多年,才知道这病怎样医治。要不······”张太医的意思是要不要自己去把郎太医请过来,谁都知道张敬成这是在献媚讨好,自己诊治不出,只能巴结李玉去请郎太医。再说,郎太医医术高超,皇上也看重他,后宫太医极其不满,尤其是来紫禁城最久的张敬成最为骚动不安,为此皇上还责罚过他,他怕皇上革他的值,只得善作罢休,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李玉自己也不敢善作决定,只能进屋请皇上判决。
“皇上,张太医说还是请郎太医来拿个主意好,您看······”李玉故意说到一半,看着皇上的脸色。
皇上虽得了重病,脸色苍白,但是气度依旧不减。“你们谁敢骚扰到钰如,朕砍了你们的脑袋!咳咳······”皇上话未说完,又咳嗽起来。
“那······皇上您的病······”李玉也担心皇上撑不了多久。
“朕没事,不许告诉她······”皇上又昏过去了。
“皇上!皇上!”李玉这次也是真慌了,“进忠!传郎太医!”
芳居阁内,钰如正一针一线的亲手为皇上缝制着过冬的龙袍,就听进忠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娘娘,皇上患了重病,张太医也无能为力,只得来请郎太医了!”钰如一时间愣在原地:“你说什么?”钰如难以置信,皇上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脚下一不留神差点摔倒,优宁手急眼快扶住了钰如。“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后娘娘,备轿,去养心殿!”钰如细细想了一遍,然后一字一句的吩咐了下去。进忠也不管皇上说的什么了,接到指令就急忙去办了。
养心殿内空荡荡的大殿上没有一个人,大概都是怕传染才都偷偷躲了起来。这些奸臣,到了用他们的时候都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钰如这样想。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大殿,恰好看见皇后正一脸愁容地坐在那儿,看样子是刚伺候完皇上才得空歇着的吧。
“给皇后娘娘请安。”钰如见皇后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便先轻声说了。
皇后扭过头来,看见是钰如,连忙站起身:“妹妹快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钰如说了声就朝皇后走去。
皇后拉着她坐下:“以后不必那么多礼数。”
钰如笑了笑:“嫔妾哪敢呢?对了,皇上怎么样了?”
皇后带着面纱,听钰如提到皇上,叹了口气:“本宫刚给皇上服下药,皇上休息了。皇上之前一直说不能惊动妹妹,不知是哪个太监走漏了风声。”
钰如摇了摇头:“是进忠告诉嫔妾的,娘娘放心好了,嫔妾没有告诉任何人。”
皇后这才露出一点笑容:“本宫自然是相信妹妹的。你还有着身孕,要不先回去吧。”钰如还有孩子的事情唯有皇后知道。
“不了,谢皇后娘娘体恤。您产后不久,该好好歇着,您放心,这里有嫔妾看着。”钰如也是怕皇后也累着了,这后宫就乱套了。
皇后也明白钰如的意思,答应了。
皇后走后,钰如就去了御膳房,亲自做了些粥。后宫妃嫔为讨好皇上亲自下厨的也不少,自然引不起怀疑。但是从此钰如也就可能也背上一个‘讨好皇上,图谋不轨’的骂名。钰如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回到养心殿已是夜晚了。钰如让太监婢女们都下去了,独自留在殿内。
这时,皇上醒了。
“给皇上请安。”钰如精神极了,就怕皇上出了点什么事情会辜负皇后对她的期望,所以在皇上醒来之前都没有休息半分。
皇上看见钰如在这里也是万分震惊,一直以来他都认为除了进忠和李玉,没有一个人会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也应该是皇后在这里服侍。
“你怎么来了?”大概是因为病痛所扰再加上本没想让钰如知道这件事,皇上的语气非常差劲。
“嫔妾担心皇上,就过来看看,碰巧知道的。”钰如非常精明地说是自己非要过来的,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没有连累他人。她知道,如果这时候让皇上知道是李玉和进忠走漏了消息,那么皇上肯定会重罚他俩。况且皇上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只是因为病痛缠身,才就此发泄的。钰如这样安慰自己,等皇上病好了,就行了。把这两天挺过去就好了。
“既然你那么喜欢多管闲事,那么喜欢跪着,那就跪在这里吧!看你什么时候起来!”皇上忍不住地羞辱着钰如。说完就又躺下了。大概有病在身,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妄下判断,皇上虽宠爱钰如,但还是不了解钰如。无论多冷的天气,有什么困难,钰如都不会反对长辈或皇上的命令,除非那是错的。但现在钰如明白不是狡辩的时候,不光是怕皇上再发脾气,最重要的是怕皇上的病更严重。
我还真是爱上他了呀!钰如自嘲道。
这些天虽是天气很热,但夜晚的还是非常凉的。再加上钰如还有着身孕,又跪在冰凉的地板上。钰如感觉眼前一阵黑暗,甩甩头。不行,不能起来,这是命令!钰如始终想着这句话:这是命令!哪怕皇上要你去死,你也得去!
钰如不知道,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皇上躺着,脸朝里面。这时门开了,皇上以为是钰如实在忍不了,就出去了。自嘲道:你还妄想她真的拿你的话当真?得了吧,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在为她付出,在保护着她。她就是个想当皇后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付出!想到这,皇上也是生气,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他不知道,门开是因为优宁进来了。
“主儿您怎么跪在地上了?”优宁也不敢声音太大。
“虚,别说话。皇上休息呢。你走吧,叫所有人都不用守在门口了。你出去告诉他们,不管发出什么声音,任何人不得进来!我跪在地上的事,跟谁也不许说。听见了吗!?”钰如跪了一夜,实在没力气说话了。再等等,不能走。皇上没让走,不行······
优宁看钰如这么坚定,也深知钰如的脾气,只要皇上不说她是绝对不会起来的。
“是。优宁遵命。”优宁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日月轮回,钰如也没想到皇上真的让她跪了一天一夜。
君主的话就是命令,你不能走。钰如强撑着跪在地上,还努力打起精神来看着皇上,也是怕皇上出一点事。
又一夜过去了。
清晨,优宁打开门的时候,钰如早就晕倒在了地板上。
“娘娘!”优宁急忙跑过去,“传太医!”
芳居阁里,优宁听着郎太医的训斥,也是惭愧极了:“娘娘现在还有着身孕,再这么透支下去,孩子就真没了!”
“皇后娘娘到!”
钰如急忙跌跌撞撞地跑下床:“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也是愧疚:“妹妹快起来。”随后把钰如扶到床上,“你们都下去吧。”
待婢女太监们都下去之后,皇后说道:“刚才本宫召见张太医了,张太医刚刚给皇上把完脉,说皇上的病好了不少。妹妹可以放心了。真是的,本宫也听说了,你跪了一天两夜,现在宫里都在传这句话呢!等皇上病好之后,你也不用跟皇上解释,皇上自己自然就会听到了呢!”皇后坐在床头,兴致勃勃的讲述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钰如苦笑道:“不用说也知道是优宁说的,这件事只有她才知道。”
皇后安慰道:“优宁也是为了你好,她这是在帮你打抱不平呢!对了,张太医还说了,皇上再喝几副药就能痊愈了,真好,这次没有掀出太大波澜来。要不,那几个皇子可就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