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烈回到方柔素诊所,发现方柔素已在自己的卧室之中,为她架起了一张单人床。因为卧室狭窄,这张新床与方柔素的床紧相挨,中间挂了一张布帘,可以拉合。方柔素道:“烈儿,昨天让你睡在外面,可委屈你啦。”
滕烈不由得脸色一红,道:“这怎么使得?”
方柔素道:“你我既是姐弟,同处一室,也无不可。而且你虽是男子,毕竟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又怕得什么?”
滕烈虽然忘记了白玉之事,毕竟情窦已开,总觉如此甚为不妥,却也想不出话来驳她。方柔素虽已年近三旬,却是冰清玉洁,于男女之事也不是很懂。二人便如此住了下来,夜间睡于卧室,日间开门应诊。
眼看得考试之日临近,滕烈在网络上下载了无数电子版的医学书籍,每晚双手按在键盘之上,进行记忆。他对此道越来越熟,三日之内已经这些书籍完全拷贝于头脑之内。他的头脑便如一个超级海量的硬盘,记了这么多东西,却也不觉杂乱,方柔素随便考他哪一本书哪一章节的文字,他皆能倒背如流,便如看着念诵一般。便是方柔素考较他医理之时,他也能立既在脑中搜中相应的书本作答。只是当方柔素问起他病例应对,却是错讹百出。很多病症,他虽能够医治,也总是依了中医经脉原理,使用金针术法。可是这些术法,却如何能向方柔素说得清楚?滕烈心知这医学一道,融会贯通甚为重要,便也不急在一时。只是为了应付考试,又从网络上下载了大量病例阅读,只盼望考试之时,能考到相似的病例。到得后来,方柔素见他出错越来越少,也不由得暗暗称奇,笑问道:“烈儿,你是不是偷偷拜了什么明师啊?”
滕烈笑道:“我的确是拜了一个老师,也算是极为有道的名医。只是……他什么也没有教过我。”
原来那唐代宝,也就是以道法之力活到至念,改名换姓的李时珍的确什么也没有教过滕烈。滕烈问他求教医术之时,他只是微微一笑,问道:“徒儿,你可知中医学的养生之道,却是什么?”
滕烈答道:“气脉贯通,清静无为。”
唐代宝笑道:“若是无为,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有些事却是要为的,比如我要收你为徒。”
滕烈道:“还请老师多加指点,我考试的日子就快到啦!”
唐代宝道:“虽是有为,却也要择而为之。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滕烈摇头不解。
唐代宝道:“我欲收你为徒,只因我看中你不用花心血传授,自可成为医道高人。到那时,你名利双收,我这当老师的自然免不了脸上有光。这便是我要教你的:要心明眼亮,择事而为,不吃力可讨好的事,要抢着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却是千万莫做。好了,话已至此,你去吧!”
滕烈一头雾水,只得点头离开。在离开之时,却又被唐代宝拦住,问了他眼下住于何处,在哪家医院供职。滕烈一一答了。待他说到自己于医术一无所通,却要将从医资格证的各门全部考过,直听得唐代宝哈哈大笑道:“好,不愧吾徒,你好自为之吧!”便放他去了。
滕烈这几日之内,除去下载资料,背诵备考之外,便是思忖这如何将五行道术均为已用之法。他自幼接触电脑,又是天生拥有数字灵觉,这下载之事,自是难不倒他。便有些网六本不能打开,也被他一一闯了进去,没有留下几个病毒以示不满,已是手下留情。可这五行道法之事,他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后来,他只知自己既能于无意之中施出火系道术,这五行相生,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自能一一生出。只是从那次烧去藏书之后,无论他如何冥想用功,那团火焰却再也没有能够使出。好在他天性平和,也不以为意,只道是自己修为未到,姑且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