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哭越凶,多日来积攒的情绪;孤独,委屈,恐惧,一股脑爆发出来,然后开始锤这个我抱着的人,一边锤一边骂:“没良心的小狐狸,死了都不放过我,呜呜呜……”
他仿佛很意外看见我撒泼,不仅任我锤,还顺毛一样拍我的背:“没事啊,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好个屁!我心想,一点都不好。
还得看见你,还得被逼着拉大魔头改邪归正,光是想想都够让我喝一壶的了。
赵伯不合时宜的凑过来:“郡主,南少爷回来了。”
我一边抽抽,一边抬起头问道:“南,少爷,是,谁,啊?”
楚溪的动作顿了顿,看起来不甚高兴。
我又问:“他回来,关我,什么事?”
气氛顿时微妙起来,楚溪像护食一样搂住了我,赵伯却是满脸尴尬。
“郡主受了这伤,怎么记性也变得不好起来?”
话音刚落,院子里走进一人,青袍玉簪,头发慵懒的盘在脑后,一柄折扇在手里拍着,走过来就在楚溪头顶上点了一下。
楚溪对他怒目而视,却动不了,只能由他捣鼓,不过这人似乎并不打算找他的麻烦,而是别过我的脸,凑近伤口瞧了瞧:“还行,暂时死不了。”
然后丢给赵伯一小瓶东西:“早晚各用一次,内服还是外用让她自己想,等她记起了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伤也就好了。”
又在楚溪头顶敲了一下:“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解开了,我可不想再被小狐狸咬一次。”
楚溪瞪着他,一直到走出院子看不见人影了才愤愤不平地收回视线。
这会轮到我给他顺毛了,我一边拍,一边问赵伯:“这怎么办,真让他在这干坐一炷香吗?”
“这,南家的定身术,老奴也没有办法呀……”赵伯一脸为难。
唉,行叭,既然走不了,那我就只能搁这陪你了。
我遣散了众人,凑近楚溪,本来想枕在他腿上眯一会儿,无奈这小子太瘦了点,骨头硌人。
我一手搭在他肩上,另一手在他腰间摸来摸去,然后摸到了他的玉佩。
我说:“对不起啦,借来用用,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玉佩扯下来,一条毛茸茸的蓬松的尾巴瞬间显形,我扯过来一点,枕着闭上了眼。
有青草香。
自从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睡的这么香。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身上盖着楚溪毛茸茸的尾巴。
他大概是不想打搅我睡觉,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手臂从背后环着我,头靠着门框闭目养神。
我估摸着一炷香时间过去挺久了,就坐直了戳他肩膀。
他眉头微蹙,有些恍惚地睁开眼,月光下竟有些好看。
我说:“我饿了。”
“想吃什么?”
“你给我下碗燥子面吧。”
“哦。”
他站起来,捶了捶腿,背对着我蹲下:“走得动吗,我背你。”
我伸手半环住他的脖子:“走不动。”
我感觉他肯定翻了个白眼,然后背起我,向厨房走去。
“你好重。”
“本郡主是千金,当然重。”
“……”
“不服气憋着。”